“你小子就没一句好话。”
玉姐瞪了浮墨一眼,她也知晓轻重缓急,何况,她现在跟浮墨接触越久,暗夜阁的人就会找她的麻烦。
“姑奶奶,你也知道我这尾巴还没擦完,又有一波风浪来了,你和我攀附的越久,不仅仅是你,还有你手底下那帮人都会被视为眼中钉。”
“我不想再有人因为我,卷入其中了。”
浮墨奈的叹气,将沉白,扇骨以及古楼拖下水,已是奈之举。
玉姐和他们不同,一旦玉姐离开鬼市,麻烦就会接踵而至。
除非,他们一辈子待在不见天日的鬼市。
“那就谈生意吧。”
玉姐眼底划过一丝奈,明明是她的恩人,如今,她却只能将他当成生意人。
这世道,果真是弱肉强食。
玉姐长叹一声,从抽屉里拿出纸笔,“按鬼市的规矩,出了这家店,后果概不负责。”
“嗯。”
浮墨淡淡地应下,看着面前的纸笔,他迟迟没有动作。
其实,他心中或多或少已经猜到了,再问也济于事。
只是……浮墨最终还是提笔写下几个字——徐子悟的死期。
他将笔放在纸上,朝玉姐面前推去。
玉姐凤眸略扫一眼,抬手将纸张丢进炭火中,看着它烧成灰烬,随即,从抽屉内拿出一张新纸,提笔写下几行小字。
[元朝二年春,卒于边村]
元朝二年,十年前。
真正的徐子悟竟然死了十年!
可如今的徐子悟上任邺城才一年,以此推算,真正的徐子悟是成为县令的第二年就死了。
思忖间,玉姐又递给浮墨一张纸。
浮墨眸光微闪,抬眸看着玉姐,迟疑片刻,接下那张纸。
[元朝十一年春,于邺城上任者乃其弟徐子悔,劣根心性,游手好闲]
徐子悟,徐子悔。
难怪徐子悟的死没有引起波澜,甚至人怀疑,原来如此。
“姑奶奶,生意谈完了,想向你讨教一个问题。”浮墨从怀中拿出一张银票,随同那张纸一起递给玉姐。
玉姐将银票揣在袖间,那张纸则丢进炭火里,“什么问题?”
“鬼市打铁匠在哪?”
玉姐垂眸沉思片刻,缓缓开口道:“出门右拐,这条路的尽头有一家铁铺,他的手艺在鬼市数一数二,不过他的脾气很古怪,不是所有人都能从他手上拿到称手的兵器。”
说话间,玉姐从抽屉里拿出一块木牌,“你拿着木牌过去,他若是心情好,看见木牌兴许会出手帮忙。”
她现在也只能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
仅此而已。
“谢过姑奶奶了。”浮墨不客气地将木牌揣在怀中,起身准备离开,身后突然响起玉姐的声音:“等等。”
话音刚落,玉姐将一样用油纸包裹的东西递给浮墨,“今日一别,不知何日才能再见,这样东西你带着,这也算姑奶奶报答你的救命之恩。”
未等浮墨回绝,玉姐已将手中的东西塞在浮墨手里,连连后退几步,双手环胸,俨然一副他敢拒绝,她就要他好看的架势。
浮墨垂眸轻叹,“姑奶奶,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