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头一次见李惜朝如此焦躁不安,若有所思······
还没等李惜朝把花说完,莫月飞快跑到大堂,拨通医院电话机:“白大哥,关上所有门窗。在室内放满荷花,要单瓣白莲、单瓣粉莲、单瓣红莲、单瓣黄莲、红台莲、千瓣莲和大红袍。并在室内焚烧根藤,足足熏上一个小时!”
张莲生刚从医院回来,脸上还挂着彩。他拔掉电话线,气急败坏地抱怨:“又是那个小白脸,又是那个小白脸!我伤也很重!你怎么不关心关心我!”叹了口气道:“外人都不可靠,只有亲人才是真!”
莫月凶巴巴地搜他的身:“他死了你休想回火莲村,火莲村不欢迎你这样恶毒的东西!把解药给我!”
张莲生可怜兮兮地撅着嘴道:“药我给他了,可是他食古不化,不肯吃我的药。你去劝劝吧。”就算莫月到了医院发现没有解药,再返来拿药,一来一回消耗的时间,白泽也差不多魂归九泉。况且唐廷枢早已坐上安排的车辆,往西南方向出发。药石不灵,求医门,白云还不乖乖就范跪地求药。莫月急速跑出门,扑倒在地上。
“给你备了车,你能跑得比车快?”
“算你还是人。”
“带上你的人一起走。”
莫月才反应过来,李惜朝还躲在房间。
越野车在山路上疾驰,莫月再三催促李惜朝开快一点。李惜朝还在思考子弹上的毒源于唐廷枢,白泽明明不肯同大舅子交恶,倘若张莲生真心给药白泽不可能拒绝。以防万一,他先开车去警局和白映秋汇合,莫月出面求医唐廷枢一定不会拒绝。刚到警局附近帮会里的探子前来通报,警局局长勾结张莲生,正大光明地请走了唐廷枢。
病房里的荷花都熏蔫了,白泽半死不活地躺在病床上。全身肌肤呈暗青色,腿上的伤口长得比碗口还大,黑红的血液不断往外渗。
白映秋蹲在病床边,握住白泽的手,劝慰道:“都怪我疏忽,唐廷枢被放走了。哥,要不我们先签了承诺书,拿到解药要紧。”
“白云的儿子宁折不弯,他不拿来我去。”白先生转身提步而去。
莫月心急火燎地跑到医院,走廊上撞到好几个人。果然,张莲生骗了她,白泽躺在病床上命若悬丝。不能慌,要镇定,一定要想出解决方法。她迫使脑子风驰电掣地运转,紧接着头痛席卷而至,她强忍剧烈头痛,拼命地想解决方案。
“阿月,阿月······”白泽微弱的声音,令她最后一分理智土崩瓦解。眼睛已经红肿得不行,热泪如海啸般爆发。她赶紧坐到病床边抱着白泽,让他倚偎在怀中。她将耳朵垂在他的嘴边,屏住呼气,聆听他口中的呢喃。
“喂,怪人,你们不知道火莲村不能乱闯吗?笑什么笑?”
“对,这个人从静海的水里出来的,还想轻薄我,不能让他们进村子······”
········
莫月说过的每一句他都记得,每一个字刻在心头。火莲村的奇遇若梦似幻,她的怀抱总是柔软轻盈,伴着点点睡莲的芬香,昏昏欲睡。
莫月的身子抖得厉害,眼泪一滴一滴敲打在他的脸上。
他提着一股劲,用喑哑的声音安抚她的情绪:“放心,死不了。”白泽从裤口袋里摸索出一把钥匙扣,玉璜也一同嵌在钥匙扣上。他把钥匙扣放到莫月的手心:“家,我们的家钥匙。”然后,身体止不住地抽搐,口冒黑血。
她低下头情深义重地吻他的唇,嘴角刚沾染的黑血被眼泪冲刷干净。
闻着心酸,见者泪流。
凌晨,一个护士风风火火跑到病房门口:“警局,警局来电话说,那个唐大夫又回去了。说要见莫月姑娘。”
莫月安顿好白泽后,连滚带爬往警局冲,她全力以赴一定要抓住最后一丝希望。唐廷枢坐在审讯室,一言不发。直到,莫月来了。莫月满脸挂满泪痕,眼睛发红囊肿,一见唐廷枢就只顾下跪磕头。“唐叔,求求你,救救白泽吧!没有他,我活不了!求你了!”额头都磕破了,还未停止。唐廷枢心疼得不得了,连忙扶起她问:“他中的冰竹桃的毒已经解了?”
莫月连忙点头,唐廷枢从身上掏出药粉,涂抹在她额头有伤的地方。“阿岳子弹上的毒,解药,阿岳身上有一颗,还有一颗在药房正中间的那阁柜子里。这种毒叫三更到,照理他早该毒发身亡,能撑到现在。一定服用过某种奇效的药材。”
莫月正要跑走,唐廷枢匆匆抓住她。
“能听唐叔句话吗?”
莫月心急如焚道:“唐叔以后再说行吗?你说多少我听多少!”
“唐叔没有以后了,你记住不管发生什么,你要活着!回去,把我的医书,手札全部背熟。如果发生一发不可收拾的事,往西南方向走,去嘉州。”
莫月未想太多,飞速赶回山顶别墅。唐廷枢正要喝下毒药,再三思量,提笔写下一个方子,才了解自己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