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道白炽灯,如流星划过,白泽被推进手术室七孔流血,子弹伤口周围的血液渐染成暗红色。医生围在病床前一筹莫展。“他是中毒,我们西医没法治呀。”
弘匡请来薄山最出名的几位中医,中医们也束手策。
白先生拿来之前那束毒花,请中医们一同辨认那株枝干粗壮,花蕾似白球,颜色冰晶透明的几支。
“这玩意叫冰竹桃,庸医懂个屁,滚!”张莲生把堵在病房门口的中医往两侧推开,欲闯进病房。
白先生单手拦住他,他从后背掏出枪来。白先生迅如疾电流光,单手握住手枪,卸下弹匣。因大拇指卡在扳机底座,张莲生不止扣不动扳机,手臂连同手枪都动弹不得。
白先生单手背在身后,神态严肃道:“解药。”
张莲生要挟道:“不想他死就让我进去。”
白先生腾腾杀气迫人,掐住他的脖子,将其举过头顶。
“解药。”
张莲生青筋暴起,气息奄奄道:“我是···阿···月···白大哥······”白先生松了手劲,听他把话讲完。张莲生连忙喘几口大气,玩味地看着白先生,道:“我是阿月的大哥,白大哥不会让我死的。我要想杀他就不会来了。”
张莲生大摇大摆走进病房,他站在病床前,居高临下地俯视白泽。双手在白泽眼前晃了几下,白泽双目神,毫反应。
“阿月?”
“是老子张莲生。”张莲生顺手拉张凳子,翘着二郎腿坐下,谩骂道:“姓白的,你他娘的是不是有病啊?老子都把妹妹都嫁给你,还跟老子过不去。老子也不跟你拐弯抹角,看在阿月的份上,只要你不再死咬唐叔不放,我就给你解毒。”
张莲生和唐廷枢情谊深过父子,张莲生不愿意和他分隔异地。军事上唐廷枢也是张氏军队战不胜的关键之一。唐廷枢医学药理造诣出神入化,善谋略战术。
张莲生从兜里掏出一张承诺书:鄙人白泽,今日以张氏军队为洪门帮会铲除异己为条件,放弃追查唐廷枢杀人一案。口说凭,特立字据为证。
张莲生承诺书还没念完,白泽大喝一声“滚!”。情绪太过激动,口中暗红的血如泉般往外涌,身体像中风一样抽搐。
“你娘的不要得寸进尺。”张莲生拽着白泽按手印:“把这个签了,我就给你药。决不反悔,要是再不吃药,你真的会死!能撑到现在已经是奇迹。”
白泽猛地挣开手:“滚!滚!”侧倒在一边倾吐堵在胸腔的血。
张莲生把承诺书扔在床上:“药我给了,要不要是你的事。”走到门口,白先生看着他,眼神尖锐锋利。
“我给了,不信你进去看。”
白先生进了病房,只见白泽半死不活地卧在病床边上,粘稠的血半吊在嘴边,枕套,被褥全黏上暗红的血浆。白先生拿起承诺书晃了一眼,扔在地上追赶而去。
张莲生只听见有人从身后叫了他一声,整个人飞到十米之外被玄关墙拦下,玄关墙龟裂多条裂痕。张莲生的骨头像散了架,丧失力气,一股气流自胸口直冲上脑,脑子快炸开了。最终口齿失守,鲜血喷溅。白先生衣裳皎洁胜雪,他走到张莲生根前,脚踩着张莲生的脸在地上摩擦。
“我儿子死了,你要赔命。”
张莲生讪笑道:“阿月···不会···放过你。”
“所以呢?”白先生脚下更用力,张莲生的脸在地上磨得见血。
张莲生竖起大拇指,歪歪扭扭倚在墙上:“你不····”他咽下上涌的血气,“放我走···我去···哪里···给你拿药?”
夜临近,李惜朝溜进别墅,寻了好几栋楼还未找到莫月。白映秋和他商量好,他上山顶别墅找解毒办法。白映秋负责在警局求唐廷枢医治,守住他就是抓住了一副活药。就算白映秋请不动他,总有人让他出手相助。
风在阳台上瞧见他,帮他引开守卫的士兵。
李惜朝从窗户爬进房间,莫月正躺在床上熟睡。李惜朝把床头柜上放置的一杯水,全数浇在她的脸上,莫月惊醒。
“白泽又中了张莲生的毒,现在还躺在医院。你知道解药在哪里吗?”
“之前的毒还没解?”
“白泽中了枪,子弹上有毒,现在毒上加毒,白泽危在旦夕,这里有没有药房之类的地方?”李惜朝愁绪缠身,时不时搔头抓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