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点别的。”顾籍如是交代着。
陆通也不想把夫妻事告诉别人,哪怕这个别人是妻子的亲人,咳了咳,他从善如流说起自己眼中的江荻,还有他对江荻的一些观察和推断,自然而然地说道顾籍的身份:“我从前就猜阿荻还有亲人活着,只不知道是谁。后来知道小哥的存在后,就猜到了。可我问阿荻,阿荻却说要问过小哥后,才能告诉我你们的关系。”
听了这话,顾籍终于露了些许晴色,道:“真是和小时候一样傻,被骗了去卖都不知道。”
只一抹淡到看不清的笑,就叫陆通明白,江荻是顾籍的心火。江荻暖着顾籍,顾籍则守护着江荻,没了火,顾籍就成了躯壳;没了顾籍这躯壳,江荻那火,也燃不了多久。
顾籍还要再问时,扫见灶房的动静,收了口,飞快地同陆通交代了句:“阿笛的笛,乃笛子的笛,并非草木荻。她是生辰是十月初一,极好的日子。”
籍,竹字头;笛,竹字头,果然是兄妹。如是判定着,陆通又道:“敢问小哥,大哥名讳呢?”
“我们有大哥,也是猜的?”
“阿荻,阿笛总不能随便称呼小哥吧?小哥之上,该是大哥了。”虽然同音,但是陆通依旧改口。
顾籍听得分明,便道:“知道就行,无须改口。反正,阿笛今后的名字,便只会是江荻。”
至于大哥的名字,顾籍没有说。说了,只要有心之人,必能查出一二。在没有足够的实力前,顾籍不会给自己留这样的把柄。
眼见江荻已朝这边走来,顾籍最后道:“一会儿妹妹问你我们说了什么,你要告诉她,我在考你功课。”
被安排得明明白白的陆通,无奈颔首。
这时,江荻推门而进,兴冲冲地招呼顾籍:“小哥,先喝点粥。咦?陆通,你怎么也在这?”
陆通说:“小哥考我功课。”
“嗯嗯,这事很重要。我跟你说,小哥虽然凶了点,但小哥才是一等一的厉害,跟爹不是一个层次的人,你可要好好跟着他学!”江荻可劲推崇了顾籍一番后,又改口,“不过,家里还乱着呢,婆婆那里估摸着还担心着,你先回去收拾一下,收拾好了让小哥去咱家住。对了,我们的屋子,要照着在山上的时候收拾。”
不管是学功课,还是收拾东西,陆通都是温声回应,一点儿不愉都没露。应下后,陆通又问江荻:“阿荻,可还有其他事?”
江荻想了一下,没想到什么,便说:“你先回去吧,这么近,有事我再回去告诉你就好。”
陆通委屈了那么一下下,他都搬下来了,媳妇还不回家住吗?要是没有顾籍在,他还能撒娇,提醒江荻一番。现在,他要怎么办?
江荻没看出来他的心思,顾籍心知肚明。
可是顾籍还想留在江家,和江家的人算算账,再摸摸江荻五月里那场病的始末。这一些,都是陆通不知道。所以,他只能、必须,也愿意拖陆通的后腿,他说:“收拾不着急,慢慢来,我还有事,要先在江家住些日子。”
江荻没问他要做什么,直接道:“那我这就哥哥给小哥收拾屋子。”
说完,她又风风火火地离开,跑开没几步又回身。陆通以为她想起自己时,却见江荻仍走向顾籍,嘱咐了句:“对了,小哥先去喝点粥垫一下,饭菜一会儿就有了。”
忍无可忍,陆通哀怨地唤了声:“阿荻。”
忙碌的江荻却没功夫搭理他,只说了句“你先回家,别让婆婆担心”,就又似一阵风一般,消失在陆通的视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