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人纷纷附和,道:“就是就是。他那样看不起谁啊?”
这状况,饶是谢嘉陵也有些摸不着头脑:啥情况?我那风度翩翩,温文尔雅的白丞相怎么着你们了?
纵使这样想着,谢嘉陵也未变脸色,只是眨着大眼睛,故作好奇道:“他是做了什么吗?”
大家虽然都不大,但面对这位小学弟,还是不自觉的收了收戾气。
一位年岁不大的答道:“就是他单纯的看不起人!”
这回答,跟没回答差不多。
谢嘉陵只好自己猜测:“我爹天天说他多么多么厉害……”
语音未落,大家似是找到了共鸣。
“对对对,我爹从我三岁时就开始说了。”
“我但凡出去玩一会儿,我爹能指着我骂一个时辰。”
……
好吧,他知道问题出在哪里了。
这么大的孩子总是心比天高,有个“别人家的孩子”比着,总是不舒服的。
但,这也不是排挤的理由。
谢嘉陵装作不经意的向旁边人道了一句:“可我感觉他很厉害,我爹一直在夸他,如果其他人这么夸我,我得高兴死。”
大家正是学儒道的年纪,羞恶之心尤其重,一众达官显贵家的孩子更是要面子,听到这句话,瞬间安静了下来,明显戳到了自己的痛处。
谢嘉陵仿若毫察觉,道了一句:“大家为何不说话了?”
众人总不能朝着这么小的孩子撒火气,只得憋了又憋。
在这诡异的氛围中,夫子进来了。
夫子姓陈名柯,大约而立之年,在下巴上留着两缕不太着调的胡子,看上去有莫名的喜感,所以他的外号叫“陈二胡”。
不知道众人是怎么忍住的,但谢嘉陵看的第一眼就笑了出来。
陈二胡瞬间用他的死亡视线看了过来。
谢嘉陵:完球!
他看着那五岁大的小娃娃,倒也没真生气,只是道:“谢琰,你……”
话音未落,便被这新学生给吓了一跳。
受以前学校老师点名的荼毒,谢嘉陵条件反射的站起来,高昂的喊了一嗓子:“到!”
教室里仿佛有一只乌鸦拉着六个点飞过。
紧接着,爆发出一阵此起彼伏的笑声。
陈二胡也有点绷不住:“你当然到了,难不成我眼瞎?”
谢嘉陵:……让我静静。
毕竟也混了这么多年“江湖”了,这点小事不至于让他尴尬,他接着话茬道:“夫子此言差矣,先前屋内气氛紧张,此举意在缓解这尴尬境况。”
陈二胡听到这话,皱了皱眉,道:“先前是什么情况?”
一群八九岁的小孩拼命给他使眼色,想让他闭嘴。
谢嘉陵全当看不到,略显天真的添油加醋道:“我们在说白珩学长是书呆子,听学长们说他是个很讨人厌的人。”
陈二胡眼神瞬间凌厉起来,扫过在座的人,道:“这件事是真的?”
众学长:这话说的,想辩驳都没法辩驳,但总感觉有哪里不对。
到底是小孩心性,稍微有点事就挂不住脸色,在他的目光下纷纷低下头去。
陈二胡叹了口气,道:“你们厌恶他非就是两点,一来,你们自己不如他;二来,他人常常拿你们作比。是故,嫉妒之心日渐深重,以至于此。”
他语气一变:“你们讨不讨厌他,我法改变;但若让我知道,谁在背后说闲话,洒扫一月的讲堂。”
谢嘉陵听闻此言,就差给这夫子伸手一个赞了,哪成想,夫子转头就向他道:“谢琰,你今日在课上大声喧哗有辱斯文,罚《论语·学而篇一遍。”
谢嘉陵:……我谢谢您嘞。
正当周围人幸灾乐祸时,陈二胡又道:“其余人,把《论语·里仁篇抄上三遍。好好正正你们脑袋瓜里的想法。”
……
总而言之,这节课除了谢嘉陵这个罪魁祸首,都愁眉苦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