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过了一月,谢嘉陵凭借着高超的社(卖)交(萌)技巧,成功跟同窗们打好了关系。因着他又成功将不知悔改的小屁孩们送了一份洒扫大礼包,也没人傻到在他面前再说白珩的坏话了。
谢嘉陵对此乐见其成——你们怎么想的我不管,但别说出来污了我的耳朵。
日子过得虽是有滋有味的,但一个月的时间,足以让谢嘉陵在众多先生面前暴露本性了。
这就不得不提到百川书院特殊的讲课制度了。
谢嘉陵怎么也想不明白,到底是谁用36.5的体温想出来这么阴损的法子的——这跟再上一遍高中有什么区别!
普通书院,都是在每月初一和十五两天集中讲课。
百川书院偏不,每天都要上早课,每天早课换算成现代的时间,约莫六点半开课,而且夫子对于装束查得极严,要是被他查到衣冠不整,呵呵,那很抱歉,这一天你会充分体会到何为“正衣冠”。
所以,理论上讲,谢嘉陵六点就得立马起床,去上早课。
天知道他当时不过是在书中提了一句“百川书院学风严谨,人才辈出”而已啊!
不论先生如何要求,早就经历过高中三年荼毒的谢同学表示:再上一遍早自习那是不可能的。
所以各种匪夷所思的理由就用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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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年某月某日,陈二胡一进门,还未来得及扫上一眼,便道:“谢琰。”
……
很好,周围又双叒叕没人应声。
陈二胡边走边在心底默念:
三
二
一
就当陈二胡数到一时,一个弱弱的声音响起:“夫子,谢琰他得热病了。”
陈二胡露出一个果然如此的表情,漠然道:“不用管他,继续上课。”
不怪陈二胡这么淡定,实在是谢琰此人太能装。
一个月了,早课是一节也没来。理由从最开始的“起晚了”、“不适应”、“忘记了”演变为后来的“头痛”、“肚子疼”、“发热”、“腿疼”……每次陈二胡等夫子去找他的时候,总能被高超的演技加上可怜兮兮的表情糊弄过去——当然,挨罚是少不了的,但管不管用又是另一回事了。
久而久之,大家,好像都习惯了。
最关键的是,这个浑身疼的还能准时的比厚脸皮的出现在早课结束。
陈二胡对此表示:眼不见,心不烦,快快滚蛋!
但一直不来上早课也不是那么个事儿啊,毕竟早课学什么是随机的,又不是光陈二胡一个人教。
这么想着,众夫子一合计,就把情况报告给了院长。
你一言我一语,说得就好像谢嘉陵本是个天才中的天才,因为不上早课,活生生变成了京城里的纨绔子弟一样。
院长微微一笑,并不置可否。
不论书院高层如何唇枪舌战,谢嘉陵依旧稳如泰山雷打不动坚持不懈的不上早六。
又过了约莫一个星期,竟也有人效仿了起来。
起先只是一两个,一请一天,夫子并未怀疑。
但这如出一辙的理由,这越来越多的人数——夫子悟了,夫子怒了。
一场血雨腥风的“大变革”即将到来,让我们为这些不幸的小萝卜头们默哀一秒钟。
对此,后有史书载:承丰三年七月九日,一众垂髫儿童沿街洒扫,目之所及,一脏污,当世罕见。
谢嘉陵作为发起者,“宣传者”以及“承担者之一”,颇有风流韵味的点评一句:“小小年纪就逃课,该罚!”
系统030:……999
比小小年纪更小的谢嘉陵也免不了要洒扫,不过再次因着年龄优势,把洒扫地区换成了书院内部。
谢嘉陵双手提着个水桶,吃力的往屋里挪。
存在感极低的系统忍不住刺他两声:“哎呦,这不是我那英明神武的宿主大大吗?怎么这么狼狈啊?听说是逃课了,嘶,这么严重,该罚该罚。”
谢嘉陵道:“是哪个人工智障笨的连资料都查不出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