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世清用力咬着嘴唇,小声说:“我想求你...不要为难他们所有人。跟随大军北行的,不乏体弱之人,除了个别之外更非军人武士,本就吃力。如若缺衣少食,难免支撑不住,能否让他们维持基本的温饱?”
元时璟冷冷一笑:“我并不需要所有人都活着到达伽栾。”
闻言,萧世清声音更低:“求你了...他们的生死,其实只在于你......”
元时璟的手扶住了他的腰,热气呼在他的耳边:“既然有求于我,那就取悦我,看你今晚的表现,我会考虑明天对待俘虏的待遇。”
夜深人静,粗糙的行军大帐中,灯火幽暗,却是一派春光盎然。
萧世清跪在元时璟身前,动作生涩僵硬。
不知道该如何取悦闯进来的不速之客,甚至本能地感到反胃和恶心。
堂堂天子,被迫服侍男人,光这份巨大的屈辱便足以令他昏厥。
可是为了让臣下的处境获得一点改善,他唯一能够用来交换的东西,就只剩下自尊了。
尽管本来也没剩多少,元时璟却连最后的一点都不想让他保留。
元时璟却似乎有些不耐烦,“你当真有取悦我的意愿吗?怎么说也睡了半个多月,我也不是没帮你做过,你连学我怎么做都学不会?”
冷冷的讥讽让萧世清满脸羞愤,用袖子擦去嘴角的涎水,狠了狠心:“我、我只是不习惯,让我再试试......”
“算了,你若不小心咬到,我都法分辨你是存心还是意。你坐上来吧。”
萧世清愣了一下,看到元时璟调整姿势躺了下来,随即反应过来,愈发手足措起来。
两人的性事,他从未情愿过,更不曾有半分主动,每次都告诉自己权当受刑,忍过去就是。
突然间要他主动,他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办。
“你在磨蹭什么?若是意,我也不想勉强你,今晚就算了吧。”
“不!”萧世清下意识地脱口而出,“我做!我做!”
说完才意识到自己说出了怎样不知羞耻的话,泪意上涌,眼角酸胀。
他垂下头不想让元时璟看见,颤抖着手脚并用爬到他身上,试了几次都不得其门而入。
萧世清急得快哭了,元时璟也并不好受,连兴致都减了几分。
看来他是真的没学到该如何取悦伴侣,应该是根本不想学吧?想想看,这样逼他,似乎也有点卑鄙了。
本来就知道他不是心甘情愿的,何必如此为难?看着萧世清可怜兮兮的模样,元时璟心软了,一把搂住他的细腰,翻身将他压在身下。
“你还当自己是皇帝呢?为了臣子甘愿牺牲?你们蕲国的皇帝似乎没有这个传统啊!”
萧世清憋了半天再也憋不住,泪水夺眶而出,哽咽道:“我只是不想再看到有人死在我面前...若是取悦你,你便能善待他们的处境,那我......”
“算了!”元时璟烦躁地打断他。
为了不相干的人,才愿意来取悦他?这让他感到非常不愉快,他确实想要他主动,但这种被迫的“主动”,跟强迫又有什么区别?
“今晚我没兴致了,你自己收拾下先睡吧。”
说完,元时璟起身披上外袍,头也不回地出了帐篷。
离开了帐中的温暖,冷风扑面而来,激得他整个人一机灵,欲望愈发消减,沉积在胸口的那股闷气似乎也散了不少。
元时璟裹好外袍,在军营里转了几圈,让头脑冷静的同时也让欲望沉寂下来。
情事未成,本就十分懊恼,更令他懊恼的是,他发现自己不知道该如何与萧世清相处。
萧世清终究是中原王朝的皇帝,骨子里的骄傲是藏不住的。
元时璟知道他不可能心甘情愿地来取悦自己,可他又舍不得对他下狠手,用些调教床奴的手段来对付他。
自己要的到底是一个听话的奴隶,还是一个原原本本的萧世清,他自己也弄不明白了。
因为弄不明白,所以一直不知道该如何跟他相处,连他自己都觉得自己好像喜怒常不知所谓。
而萧世清在他面前,除了哭泣之外就只有噤若寒蝉,这往往令他更加生气。
“我是不是太把他当回事了?我到底在生什么气?”
既然两年前令他惊艳的人已经到手,攻破蕲国都城的战功也足以稳固他在北狄的地位。
照理说应该心满意足了,盘亘在心的这份焦躁和怒气到底又是为了什么呢?
站在清冷寂寥的冬夜之中,征战杀伐从未犹豫的元时璟第一次感到迷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