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身边只缺一个暖床的奴隶,而且,你也只有这点用处了。”
到刚刚为止的温情、平等对话的假象顷刻间荡然存,冷酷的话语犹如当头一盆冷水。
让萧世清狼狈地回过神来,对这个胜利者而言,自己终究只是一个可以随意使用的奴隶、一个战利品罢了。
被蛮力压倒在榻上,他绝望地闭上眼睛,眼角缓缓流下两行清泪。
壮硕结实的身体压在身上,令他感到窒息,男人灼热的气息喷在脸上,他恶心得想吐。
男人凑近他想要亲吻,他扭头躲开,下颌却被强行捏住,元时璟低沉的嗓音命令他:“睁开眼,看着我!看清楚谁是你的主人!”
“朕是蕲国的天子。”萧世清紧闭双眼,颤抖的声音倔强地回答,“你一介番将,没有资格做天子之主。”
元时璟冷笑一声:“刚才不是还在说,你们萧氏皇族若是争气些,你现在可能是我的主人了!现在躺在我身下还敢惹怒我,是嫌苦头吃得不够?”
“你用这种方式对我,耻至极!”
“呵,真是嘴硬,让我看看你到底能嘴硬到什么时候!”
萧世清闭着眼睛咬紧牙关,准备硬扛即将到来的酷刑。
非就是疼痛和羞辱罢了,总能扛过去的,他虽然很怕疼,但不想在凌辱自己的人面前示弱的念头仍然占据了上风。
元时璟看着被压在身下的少年瑟瑟发抖的身子和绷得死紧的面孔,根本不难猜到他在想什么。
明明怕得要命、紧张得要死,却咬紧牙关不肯认输。
这性子虽然让他恼怒,心里却升起“不愧是我看上的人”的得意自满。
要真是个贪生怕死、不知廉耻的谄媚之徒,倒是他元时璟瞎了眼,白白思慕了两年之久。
这洁身自好的小皇帝还不知道情爱的乐趣,大概是觉得这种事都像上次那样,又疼又难受,只是受刑。
他刚好可以慢慢让他体会,再亲手将他白纸一张的身子染上自己的颜色。
元时璟扯开少年的衣服,前几天留下的情欲痕迹已经消退得差不多,只有零星一点淡色的斑驳。
第一次那夜相当激烈,以至于几天过去仍有痕迹残留。
元时璟回想起来不免血脉偾张,催促着他再次占有这具身体,品尝那蚀骨销魂的滋味。
萧世清羞愤地用模糊的泪眼瞪着他,掐着他的胳膊用力推拒声地反抗。力气不大,让元时璟感到可笑。
元时璟漫不经心似地说:“识相点,别惹我不高兴,皇族官员、宫女内侍、军民百姓,你想我先杀哪些给你看?”
萧世清瞬间瞪大眼睛,脸上血色尽失,眼神中透着恐惧,手上推拒的力气顿时散了。
元时璟见状,满意地一笑。
“明白了吗?你根本没有任何本钱拒绝我!这身子就是你最大的本钱!听话些,我便不会滥杀辜。”
萧世清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耻!”
他彻底绝望了,眼前又浮现出那天被残杀的那些宫女。
十几个辜的妙龄女子,转眼间变成一堆血淋淋身首异处的尸体。
他毫不怀疑元时璟若是没能从自己身上得到满足,会转而用更多的杀戮和鲜血来泄愤。
抓着男人胳膊的手缓缓垂落在榻上,他的心也跟着一起坠入了底深渊。
.............
折腾了大半夜,从开始到结束时,他犹如木偶般一动不动地躺着。
那一刻,他有种强烈的不真实感,根本想不起自己是谁、为什么会在这里、怎会遭受这样的对待。
尽管元时璟变得温柔许多,在情事中会照顾他的感受,但这法改变强迫的本质。
萧世清也没再反抗,在元时璟面前,他的力量根本微不足道,反而为对方增添情趣。
再说对方有汴阳全城的军民百姓做人质,他确实不敢惹怒了他。
他用的是另一种方式——动于衷。
尽管他并非情场老手,凭本能也领悟到,没有什么比在情事中做个死鱼一样的伴侣更令对方扫兴的。
果然元时璟开始变得烦躁起来,不由地开始折磨他,想要让他给予回应,想要他参与到两个人的房事当中。
萧世清知道自己不是个坚强的人,甚至可以说有些许软弱。
但只有这件事,他异常坚持,哪怕被折磨到神志不清、受伤流血,只要还有一丝意识,他也会想着自己坚持抗拒的初衷。
“你什么意思?你这样是想在我身下证明什么?”元时璟语带讥讽地问他。
萧世清没有回答,这是他唯一的底线了。
他只想证明,尽管每晚都被迫承欢,自己并没有心甘情愿地做一个床奴,像个毫廉耻的娼妓一样呻吟浪叫,扭动着腰肢向男人求欢。
他的心始终没有屈服。
元时璟一气之下决定把他丢进囚车,并且只让他穿着一身单薄的龙袍。
被软禁在寝宫中的萧世清一个多月来甚至没吹过冷风,完全法适应隆冬时节的气候,只能蜷缩在囚车的角落,尽量把身体团起来,但还是止不住地瑟瑟发抖。
最先注意到他的处境的是方淮,他凑近囚车,轻声问道:“皇上,臣见您衣着单薄,若不嫌弃,请披上臣的旧衣,御寒。”
他看了眼方淮,见他穿得并不厚实,便摇头:“方卿保重自身即可,朕好歹须步行。”
“皇上还是穿上吧!臣步行反而比皇上耐寒些!”
方淮说着便脱下了自己的外袍,想从囚车的空隙塞进去,立刻被一旁看管的北狄士兵瞥见。
那士兵是元时璟的亲兵,会说中原话,大声呵斥道:“不许递东西进去!”
方淮不甘示弱,争辩道:“一件衣服而已,为何不许?又不是什么危险之物!”
士兵瞪了他们一眼,大约也是觉得一件衣服而已,便不再说话。
方淮赶忙将衣服塞进囚车,萧世清犹豫了一下,还是接过来裹在身上,低声道了谢。
方淮喜不自胜,跟在囚车后同样步行的皇亲贵胄们却用愤恨的神情看着这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