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说着越走越远,但她们的话让叶灵筠心起波澜。怜韵像她,又有逐利之心,可不可利用?
她回到闺房,就把怜韵喊来,直盯着她看,还围着查看她的体态,把怜韵看得心中直发毛,又不敢乱动。
有时候,小姐虽有些新思想,待她如姐妹,但她可不能乱了身份。她刚才穿着小姐的旧衣招摇,被人传到叶老爷耳边,叶老爷为筹小姐婚事忙得不可开交,可还是把她叫到身边一顿好吵,警告她不要做非分之想。若她不能照顾好小姐,扰乱小姐思想,他就考虑换人。念她已在叶家待了几年,这次饶过她,再不知趣,他会另择丫头陪嫁!
怜韵不敢分辩,回来后马上换了自己的衣裳。如今她见小姐如此看她,不知端倪,心内不安。
“把这个换上。”叶灵韵拿出自己的洗好未整理的一件衣服,递给怜韵。
怜韵却不敢接,连忙跪下来,“小姐,怜韵再也不敢了,求小姐怜悯。”
叶灵筠原来待怜韵言语温软,但现在她心中急燥,语气中不免带些威严和气势。怜韵以为小姐也生气了,连忙求饶。
叶灵筠皱眉,“怜韵,我没怨你。这里没第三个人,你现在给我穿上看看。”
怜韵看小姐认真让她试穿,斯斯艾艾站了起来。这是小姐新做的初秋的衣服,料子上乘,款式新颖,是按流行的名媛风裁剪的,穿起来自是婀娜风流,尽显一代名媛之姿。
叶灵筠看看她,上前又把她的头发披散开,梳顺了,又别上她的发卡,又离远些打量着她,让她微微抬头,走动几步,满意地点头。
叶灵筠发现,怜韵面色稍晦暗,五官虽端正却不够精致,但身高体态,果真与自己二。穿上自己的衣服,乍一看,竟似她本人。可叹这么长时间,她都没发现。怜韵在刻意模仿她?她有什么心思?但她考虑不了这么多了,只知道这次倒帮了她的忙。
“怜韵,你果真类我。有人说,我还不信,如今一看,此言非虚。”
“怜韵不敢。”怜韵觉得今天小姐不太正常,应该是婚事不如意受了刺激,不知在转些什么主意。但不管她转了什么主意,若出了事,叶老爷自不会责怪女儿,怕担责的就是她了。她可担得起?
“小姐……”怜韵心中一慌,就要又朝叶灵筠跪下去。
“怜韵!你穿高贵之衣,就要拥高贵之姿,如何轻易向人下脆?”叶灵韵斥她,转而又温温柔柔地拉住她的手,“怜韵,你既然想学我,我就教你。你既然像我,就像得更彻底一点,如何?”
整个一下午,叶灵筠都在教怜韵礼仪。怜韵不敢相问,便也学着。但有些仪容是从小受教而成,叶灵筠觉得那是刻在灵魂里的东西,一颦一动皆自然而为,想要把怜韵速成,却也不易。最后她只好嘱咐她,把基本的坐姿及走路的姿态练好,在一些场合,能坐就不要站,能站就不要走。若必须走了,就注意步伐的频率,从容一些。
怜韵懵懂点头,最后实在忍不住,大胆问了一声,“小姐,您到底要做什么?”
叶灵筠轻拍她一下。
“怜韵,我知你心气高。小姐我就送你次做小姐做正房的机会,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