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那蓝眼睛绿眼睛的外国人穿的和沈星有点像,但那些人高马大的洋人长的和华夏人完全不像,说的鸟语更是听都听不懂。
那些偏远地区的异乡人长的大差不差,不提方言,说汉话时,只是口音有些许差异,他们顶多穿戴有地方特色,布料还是他们同个时代的产物。
沈星生的是惊艳耐看的美貌,普通话很流利,明显是土生土长的华夏人。
而顾葭第一次见到沈星的时候,他身上那些衣服,顾葭后来跑码头留意观察一番,没见过任何人穿过一样的面料款式。
沈星不说,顾葭不猜,世界那么大,猜那么透做什么?
这会儿沈星失落地靠在自己肩头,顾葭想着他该是想家,想家人了。
他不知道沈星是哪里人,家里都有谁,单看沈少爷举手投足间比那镇上的秀才先生都要来的风流雅致,很显然沈星的出身非富即贵。
顾葭不愿意想太多,沈星进了他顾家的门,和他拜过堂,这辈子只能是他的人,日后就算他家里人找上门,他也绝不可能把沈星还给他们。
“阿星,你已经是我的媳妇了,你不准想着离开我。”顾葭低头亲了亲他的鼻尖:“我会一直护着你,陪着你,永远疼爱你。”
木讷的男人不好意思说喜欢,不懂得说甜言蜜语,但真诚的眼神很打动人。
沈星压住突如其来的伤感,不正经的调笑道:“疼爱,像昨晚那样疼爱吗?”
“你喜欢吗?”顾葭喜欢的要死。
乡野汉子最爱讲床上那点事,他以前总是嗤之以鼻,能有多舒坦,大男人至于谈到女人就滔滔不绝?
一夜风流体验,顾葭想,那些汉子还是保守了,不说其他,沈星躺在他身下随他为所欲为的时候,顾葭只觉得神魂颠倒,他想和沈星睡一辈子。
“喜欢。”沈星诚实的点点头:“相公是个会疼爱人的,我很喜欢。”
顾葭心花怒放抑制不住嘴角上扬,半蹲在地上:“阿星,上来,我背你去厨房。”
沈星抿着嘴笑着,趴在男人宽阔的肩膀上,两人黏黏糊糊的出了房门。
敬茶改口不难,做饭嘛,娇生惯养的沈少爷在现代连开水都没亲手烧过,如何会用柴火一边烧火一边煮饭?
顾葭是想帮他烧火的,顾娘子搬了张凳子坐在院子里边搓衣服边虎视眈眈盯着他不让他进厨房。
闽中重男轻女极为严重,尤其是一家之主成家立业后就像失去自理能力,别说去厨房烧顿饭,就连衣服掉在地上都不稀得弯下腰捡起来,男主外女主内泾渭分明的犹如棋盘上的楚河汉界。
哦,不,乡下女人除了操持家务,还得下地干活。
顾葭只能站在厨房门口,远程指导沈星如何生火,如何淘米,如何熬粥,至于炒菜,顾娘子瞧他被火熏的灰头土脸的模样,还是决定不为难他。
新婚第二天,差点把厨房烧了,端了一锅不明糊糊上桌的沈星成为整个杏花村的饭后谈资,以一己之力改变了村里的风俗。
什么君子远包厨,乡下男人瞎讲究什么?
新婚第二天给新媳妇一个下马威,让媳妇做饭?还是先打听打听媳妇会不会做饭再决定以后谁做饭,免得受伤的是自家人。
再说了,婆婆继续做饭又没什么,没娶媳妇前难不成大家都不吃饭喝的西北风?
什么,风俗不可轻易改变?
风俗是死的,人是活的,规矩是人定的,当然能改。
有人迂腐不同意?那你们自讨苦吃呗。
没看到顾葭那媳妇,瞅着挺机灵,实则是个花瓶,顾得了端饭,就顾不得灶上还没熄火。
若不是顾葭在,大冬天天干物燥,顾家得烧成页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