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毕,就准备把我拽出去,我一把打开他的手,恨恨地看着他。
“迟墨,之前你那些花边新闻,本就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我懒得去计较。再怎么样我也是你名义上的妻子,今天这件事总得给我个解释,或者拿出解决办法。你迟墨和于望安不把名誉当回事,我白晨还要点脸。我现在就这么走了,你们让我白家的脸往哪儿搁?还是说你们两个本意就想欺辱我?”
我在对峙过程中找回一丝平静,耐着性子让自己语气听起来尽可能缓和。
人和人,游戏一场。我可以对迟墨不认真,但是我不能对白家的声誉不认真。
于望安见我起了那么大个架势,肉眼可见慌了几分。
“是因为迟墨哥抱你上船的时候扭伤了脚脖子,我才拿药过来给他。因为他一直在忙,刚才空下来,我想说等他洗个澡再帮他上药,你是真的误会了。”说罢,她去梳妆台前拿起药膏给我看。
“是她说的那样吗?”我将信将疑地看着迟墨。
“嗯。”迟墨的回答没有温度,但是也确实证明了两人没有发生什么。
我缓和下来,赶紧变了一张脸。
“真是不好意思,于小姐,我给你诚挚地道歉,对不起。”我拿过她的药膏,又说:“你也知道我今天出了点事,可能脑子缺氧了转不过来,没有顾得上我丈夫的身体。这么晚了,你就先回去吧,上药的事情我来处理就好。”
于望安看我的态度转变如此之大,惊愕地有些恍惚,下巴都合不上了。
我低眉顺眼地笑着,温和又不失礼节地将她送出房门,没等她开口就关上了门。
“还愣着干嘛,坐着呗,我来给你上药。”我转过脸,表情又恢复了常态。
“你不去演戏,是好莱坞的损失。”迟墨冷眼看完我一系列的态度转变,就近坐在床上,语气还是一如既往地平淡。
我蹲下身子拉开他的裤脚,左脚踝确实扭伤了,肉眼可见地红肿,一时间我竟有些心疼。
我专心地为他上了药膏,又帮他按摩。可能被我弄疼了,他的脚不自主回缩了一下。
“活该。”我低喃,但手上继续动作。
“是,我活该救你。”
“真是你救的?”我抬头看他,因为疼痛他的脸有些涨红,但仍是一副桀骜不驯的样子。
“你以为是谁,齐意初?”
“当时你怎么不说?”
“你醒来第一个找的人就是齐意初,又是道谢又是夸人家,我说了岂不是破坏你的兴致。”迟墨冷笑一声。
“你说了也改变不了他是一个温柔贴心的好人的事实呀。”我笑了笑,起身看着他。
“谢谢你救了我。算我欠你的。”
他嘴唇动了动,仿佛想说什么但最终也没说得出口。
“你和于望安的事情先藏一藏,过些天就好了。她这次回来了不会再走,你们还有很多时间可以相处。明天下船后我准备跟我哥一起回去,找爷爷说我俩离婚的事情。我也是为了你好,如果现阶段你俩走得太近,怕我爷爷面子挂不住,后面他想做什么我拦也拦不住。”
可能我说的话信息量有点大,迟墨一时半会儿消化不了,我见他半天没反应就准备走了。
“为什么要离婚?”他蹙眉。
“成全你们啊。”我像看智障一样看着他。
“呵呵。且不说我同不同意离婚,你以为老爷子会同意吗?我俩婚事背后的利益纠葛根本不是一两句话就扯得清楚的,如果真像你说的那么简单,当初我也不至于…”迟墨说这话的时候,好像是想起当初那个一时怯弱而娶了我的自己,言语藏着一些悔恨。
“是我不好。”我平淡地说:“当初若不是我,你身边的人应该是于望安。我一时冲动给你带来的是法挽回的悲剧。我知道说抱歉也没用,我只能用这种方式弥补你。”
“不需要你弥补,这种事情不是你去找老爷子就能解决的。你扮演好自己的角色就行了。”我一番动情演讲,迟墨只是不耐烦地大手一挥。
“这么说来,你确实比我有本事。我可受不了一直厮守一个心里装着其他女人的人。”我苦笑。
“这不也是你促成的吗?”迟墨抬眸看我,眼里满是讥讽:“这才四年,就坚持不下去了?”
“四年,你说得倒是轻松!”我咬牙切齿。一时间好像就忽略了,他也守着一个不爱的人过了四年。
“算了,再说这些有什么用。”我自知理亏,中断了话题。
我和迟墨像是隔着一条鸿沟,这四年间我努力地向他走近。
山海,终是不可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