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三川挂断电话后,给父亲发了个短信“爸,你们在哪儿?”
看了看手表已经晚上7点多了,放在平时自己早已经酒过三巡了,现在却不知道自己该干什么。随后拿起手机和烟走出了房门,漫目的在大街上转悠了起来,当兵两年没回来,回来以后也只是吃吃喝喝,没有注意过力山县的变化,虽然还是跟那些发展比较好的县城没法比,但已经进步很多了。
就在他感慨的时候,突然看见一个很是与周围环境违和的摊子,摊主是个年轻小伙子,和杜三川年龄相仿,不管是穿着还是相貌都很普通,此时正“吧嗒吧嗒”的抽着那软红塔山,倒不是说他这个人与周围环境违和,而是他面前地下的那张八卦图,八卦图的两侧还写着“一阴一阳谓之道,万事万物在其中”,杜三川没想到不管社会怎么发展怎么进步,这种江湖骗子都会像狗皮膏药一样存活下来,并且看这样子,骗子还越来越年轻化了。
路过那算命摊的时候,就听见那摊主吆喝道“来一来,算一算,正宗的算命,包算包满意,算不准不要钱。”
他对这个实在是没什么兴趣,继续向前走,没想到那摊主直接跟了过来“先生,看您六府饱满,可否让我为你占一卦?”
“谢谢您,我不需要。”杜三川轻轻摆了摆手,然后继续往前走。
随后便听见背后的摊主的一句话“先生遇到难事儿了吧!”
杜三川先是一怔,然后继续往前走,不用想,这肯定是骗子的通用话术了,他现在脸上愁云密布,就算是傻子也能看出来他遇见难事儿了。
“如果不出我所料的话,您的亲人应该是在最近离家出走了吧?”年轻摊主见杜三川不为所动,然后继续说道。
杜三川这才停下了脚步,转过身问道:“大师何出此言?”
年轻摊主没有急着回话,而是转过身往摊子上走去,然后四平八稳的坐在自己的小马扎上,杜三川只能紧跟着走了过去,并坐在了摊主对面的马扎上,焦急的问道:“大师是否能算出我父母现在身在何处?是否健在?”
摊主拿出纸笔递给了他“写一下你父母的生辰八字吧。”
杜三川赶紧接过笔和纸,“噌噌噌”的写了下来,交给了摊主,摊主先是看了看八字,然后仔细看了杜三川的面相,然后缓缓说道:“恕我能,我实在算不出令尊和令堂现在在哪里,不过我能保证他们都还健在。”
“谢谢大师。”杜三川拱了拱手,然后从兜里掏出一百块钱放在了摊上,起身准备离去,看来这摊主也是个半吊子,这一百块钱就当买心理安慰了
“先生,来都来了,可否跟我说说您的八字?”摊主又呈上刚才那副纸和笔笑着说道。
“好吧,那麻烦大师了。”杜三川再次接过纸笔。
没想到摊主看完八字又要看他手相“先生,我能看看您的手相吗?”
他就把手伸了过去,随后那摊主便赞叹道:“先生果然不是等闲人,终有一朝腾上青云啊,敢问先生出生在哪啊?”
“西山镇西山村。”杜三川说完拱了拱手,便转身离去。
摊主听到那“西山镇西山村”六个字以后浑身一震,随即不敢置信的拿起那张写着杜三川生辰八字的纸,确定自己没有听没有看以后,这才望着杜三川离去的背影喃喃自语道:“一九九八年农历二月初一上午九点一刻,西山村后山上的那座信号塔倒了,塔倒的同时村里有一男孩儿出生,师傅找了你二十年都没找到,竟然让我找到了……”
相传,因为早些年江北省这个地界为苦寒之地,民风彪悍,为避免出现起兵造反的枭雄和人中龙凤,所以大一点的山脉都会被装上大风车和信号塔,这些大风车和信号塔被称为“斩龙钉”,力山县西山镇西山村后山上的那座信号塔是江北省最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