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卢奕扬的爸妈下班晚,卢奕扬放学后就拉开炉门做饭,卢奕帆和卢奕苒在院子里疯。元宵节,卢奕扬还会用糯米面搓汤圆,当卢奕苒玩饿了踏入房门时,看到氤氲的热气,会误把大哥当成妈妈。
在农村,一下雨,地上都是泥一条,水一条。走不了几步,鞋底上就沾上厚厚黏黏的泥巴。
在农村生活的乐趣很多,卢奕苒和卢奕帆开春去草地里拔毛荻菇,毛荻菇外形像小嫩笋,嫩毛荻菇剥开外面一层皮,里面嫩嫩的部分吃起来软软甜甜。
到了割麦子的季节,工人的老婆勤快点的都去地里拾麦穗。她们把拾来的麦穗放在农户的院子里晒干,敲打出麦粒,成口袋的麦粒磨成面粉,能少买点面。在收麦子的季节,一下班,李春樱就和同事一起去骑自行车跑远点的地方拾麦穗,远地去的人少些,能多拾些。李春樱每年能拾四五百斤麦子,能抵她家半年的口粮。
卢奕苒和倩倩都上二年级,她俩挎着篮子要一起去拾麦穗,不跟大人一起。
她们轻巧地在地里跑来跑去,拾几根麦穗,累了就玩会儿。路上总能遇见去拾麦穗的大人,有的大人还朝小孩篮子里看看说:“小孩,拾不少了嘛!”
她们眼尖,看到一个大人在麦田旁偷偷剪麦穗头,她俩跟着学,用手使劲揪麦穗头。卢奕苒想:这可比老低头找麦穗轻松多了!
听见有人在背后厉声叫道:“干什么呢?小丫头,偷俺的麦子!”
她俩正拽着麦穗,转头看到一个穿着红背心的农民叔叔正朝她们走来。她们转脸去看那几个拾麦穗的大人,她们早不见了踪影。
农民叔叔拎起她俩的小篮,她们耷拉着头跟着。
她俩站在院子里低着头,大人凶她俩:“下次还偷麦穗子吧?”她俩摇摇头,说:“篮子里是我们自己捡的,我们刚拽麦穗头,就被你看到了!”
大人说:“我就看到你俩在偷俺家的麦子呢,你篮子里的也是的!”篮子里的麦穗都被倒在了主人家的院子里,和主人家的麦子混在一起了。
她俩知道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只有任凭他们处置。大人拿走了她们盛白开水的小水壶,把两个小篮倒空后,把篮子扔给了她们。
大人让她们走了。她们松了口气,还以为会喊家里大人把她们带回去,又害怕被她们老师知道。她们心疼自己的水壶,又不敢回去要。
她们接着去寻刚收割麦子的地,她们想提着满满一篮麦穗回家。
她们又遇到了那几个拾麦穗的中年妇女,那几个妇女说:“你俩眼睛一点不灵活,被人家逮到了吧?”两个小孩撅着嘴不说话。
她们看到两个小孩的篮子空空的。
她们从口袋里掏出一把把麦穗放进两个小孩的篮子里,她俩的篮子都有半篮子麦穗了。
两个小孩又去地里拾了麦穗。傍晚时,她俩看到太阳快下山了,拎着一篮子麦穗往家走了。
老远,卢奕苒看到自己家租的房子了,她看到她大哥、二哥来迎她了,他们笑着说:“奕苒真能干,拾这么多麦穗!”卢奕扬接过篮子,把麦穗拎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