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裴秋雨闲极聊的坐在床上发着呆。
他懒懒的扫了眼这新婚房,大红喜字还稳当的贴在窗上。
成双的大红蜡烛还燃烧着,房内空间宽敞舒适。
他正坐在内室的柔软床榻上,这触手可及的舒适,他可是满意的睡足了这三天。
抬头望过去,屋内的衣箱橱柜、妆台铜镜、圆桌椅凳,样样物品一应俱全。
每样物件皆是精巧雕刻,呈现出来的细致。
就连裴秋雨这个完全不懂欣赏的,也明白这房内的摆设全是上上之选。
可是这十三年来寄人篱下的悲苦生活,裴秋雨何尝享受过这样的养尊处优。
一开始的不敢置信让他放纵了自己,想着就算要死,也该吃饱睡足,这样死去也算不。
只是三天过去了,裴秋雨又觉得这样所事事的自己很颓废。
好歹他也曾是一国皇子,虽然如今他什么也不是了。
只是坚强的内心里还保有着那一点点点点小小的自尊,让他觉得自己不能再继续这样窝在楚国做个金丝雀。
更加不能成为楚国太子的禁脔。
裴秋雨打定主意后,便开始在房内东看西瞧。
将一些携带方便的小物件搜刮起来,得意的打算要出逃。
可惜天不遂人愿,这逃跑的念想还没来得及付诸行动,裴秋雨忽然觉得自己腹部疼了起来。
痛感还愈来愈重,他难受的蹲下身来,捂着自己的肚子。
额头上还冒出了颗颗冷汗,他勉强的微站起身想走向门口唤春巧。
胃里一阵绞缠更加疼痛的袭来。
裴秋雨瞬间惨白了脸,喉头一股浓烈的酸涩味涌起,他直接就呕吐了起来。
原本拿的一些首饰物件,被他随手一挥,铿铿锵锵的掉落在地。
这声响才让一直守在门口的春巧担心的推门而入。
一股酸臭味让春巧反射性的掩住口鼻,她急忙入屋就看见倒地不起的裴秋雨。
整个人慌张的喊叫起来。
刹那间,太子府内院闹腾了。
裴秋雨的身份还是萧国五公主,更是楚的国太子妃,而真正知情的只有春巧和言七。
因此紧急传唤来宫中太医时,也不知何人传出的话语,说是太子妃中毒了。
楚子珩原本在宫中处理事务,太子府内的随侍火急火燎的入宫禀报太子妃中毒一事。
惊得楚子珩忙放下一切,快马加鞭的冲回了太子府。
“怎么回事?”楚子珩的脸已经冷的如同冰霜,站在房门口瞪视着跪地颤抖的春巧。
“殿下息怒,奴婢真的不知道发生什么事,奴婢发现少爷的时候,少爷已经倒在地上了。”
春巧自责的叩头哭泣,她是知道太子殿下有多重视少爷的。
言七刚好从房间内快步走出,楚子珩一伸手就把他拉了过来。
“如何了?”楚子珩急声问。
“殿下放心,不是中毒。”言七的一句话让楚子珩和春巧稍稍定了神。
推开了言七,楚子珩大步跨入房门,直往床榻而去。
床上的裴秋雨惨白着一张脸,清秀的容颜此时毫血色,紧闭双眼的眉间因为疼痛而皱成一团。
“言太医,他怎么了?”楚子珩站在床榻边,一颗心隐隐作疼着。
“殿下请宽心,少爷只是胃疾发作,休养几日便可。”言太医是言七的父亲,是楚子珩的专属太医,多少知晓些不该知道的事情。
“胃疾?”楚子珩心疼的眼神直望着床上的人。
言太医询问了裴秋雨往日与近日的饮食内容,又彻底的为他把脉诊疗了一番,先用了针灸来和缓他的疼痛。
“禀殿下,少爷的脾胃虚寒,应该是打小饮食不正常,又没有规律定时定量的进食,这几日却忽然饮食暴增,所以肠胃受不住,这才疼痛不止,并非是中毒。”
“如何调养?可还有其他隐疾?”楚子珩关切的询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