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家叽叽喳喳的争论后，金怠留意到约翰的表情依旧有些僵硬，担心自己今天的言论会被误会是在替中国做掩护，顿时心中又生一计，便又开口说：“不过我们这么早就认为中国没有搞自己的战斗机还是有些太早了，我认为我们应该联络一下那些在中国的‘朋友们’，让他们获得更多的情报，推理永远只是推理，而不是证据，推理只能让我们接近真相，但是推理永远不是真相，这也是我一直所坚持的观点；中国毕竟从我们美国挖走了太多的人才，再加上他们还得到了苏联的部分技术，我想如果他们真的想搞一款战斗机，还是有可能性的……虽然比起美国还差得远，但是我们也应该多留意一下中国。”
金怠这一番话讲出来后，也算是把自己摘出来了：我可不是偏袒中国啊，我只是想要更多的证据罢了；而同时，金怠也希望能够借此机会挖出这些叛徒的身份，哪怕只是一点点线索也好。
人杜勒斯听到金怠这样说，脸上自然也浮现了一丝笑容――是的，他喜欢的就是金怠这样的人，尽管外表是低贱的黄皮肤，但是内心却是一颗白人的心，他们会为美国贡献自己的智慧，并且极度的憎恶自己的出身国，一旦爆发战争，他们就会为美国贡献出生命――就像那些在二战中拼死对抗法西斯的日裔，以及在朝鲜战场上对抗中国人的华裔一样，不过尽管如此，杜勒斯依旧只是把金怠当做一个很好用的工具而已，想让他发自内心认同一个黄皮肤的亚洲人是“美国人”？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金怠继续说：“局长阁下刚才提到的那个飞行训练，我看就值得深挖，既然中供调动了那么多飞行员，涉及到了那么多人，总会有突破口的嘛，我想这可能是在为苏联人的飞机提供试飞员，或是中国想打造一个王牌的空军，不过这些都是推测罢了，我们应该更多的拉拢那些中国的科研人员或是军队内部的官员，论是用黄金还是承诺，只要能拉拢他们为我们提供情报，我们就应该尽所能的去做――中国现在经济虽然还可以，但是谁又不想多要点钱呢？”
听到金怠这样说，杜勒斯终于开口了：“这个事件我们应当重视起来，论是中国人在自研战斗机，还是苏联人把战斗机放在了中国，这都是一个值得花心思和精力去调查的事情，而且只要调查，就要调查得清楚，这对我们判断中国或是苏联未来空军发展方向是最为重要的。”
于是两天后，在解放军报担任副主编的樊小宏拿到了一笔酬金和接下来的任务――樊小宏的父亲和母亲都是在1920年便入党参加革命的老共产党员，而樊小宏本人则在年轻的时候就喜欢读胡适的书，并且对胡适的一些理念很是认可，到了后期，甚至更进一步，认为只有西方的“皿煮”制度才是最优秀的制度，自己父母坚信的那套共产主义理论根本就是穷鬼理论――作为一个家境殷实，从小就饱读诗书并且有机会见到一些著名文人的樊小宏而言，自己和那些普通老百姓的阶级是不同的，他和那些普通人是云泥之别；1949年建国后，胡适逃往美国，他还为此痛哭一场，认为“供产党把中国仅存的良心逼走了”，后来因为其文笔尚可，而且父母作为老一辈革命家，所以有机会考入了军校，毕业后被调去了解放军报任职，一路平步青云，竟然也做到了副主编的位置。
但是尽管如此，他对党和国家还是满腹怨言的，尤其是当他加入解放军后，这种反感和怨言更是在他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他平时就很讨厌穿65式军装，认为真是太土气了，而且在他看来，穿上这件中国解放军的军装简直就是屈辱，如果不是有纪律要求必须穿的话，他宁可穿看起来更有“美军味道”的体能服――至少那种花花绿绿的体能服和迷彩服更有“美国味道”；而在新中国军装换成07式以后，他这才同意穿上这套“带有西方皿煮国家气息”的笔挺的军装，甚至一度开心的认为，军装款式的改变，就是中国要走西方皿煮路线的征兆――而这，也是他一直努力的方向，毕竟他本身就是一个极度亲美的人，尤其是1953年被发展为美国的间谍后，他更是把中国完成“西式皿煮”当做了人生的目标，尽其所能的为ia提供各种自己能获得的情报。
而ia对这样的一个接受西方思想的人自然也是非常器重的――美国宁愿培养一百个胡适回国，也不愿意放走一个钱学森，而樊小宏自然就是翻版的胡适，而且我们前面也提到过，美国此时已经逐渐认为，对苏联和中国应该采取颜色革命的方式来取代正面对抗，所以像是樊小宏这种会摇笔杆子且在军队刊物担任重要职务的人，便是他们重点关注的对象。
不过樊小宏也不是傻子，他在提供情报的时候也是进行了选择，比如他只会泄露关于611所（成飞）的信息，而很少泄露其他研究所的发展方向，或是指定特定的几个人去跟踪报道保密程度较高，能够卖上价格的军事行动，这样一来，即便有一天东窗事发，也会有人为自己做替罪羊，而且国安部的人如果来调查这些倒霉蛋的话，自然也会第一时间通过自己来获取他们的个人信息，那不就是等于给自己拉响警报了吗？
不过这次中情局的任务有些难度：他们要求樊小宏拿到611所正在研制飞机的更多相关情报，包括数据、照片、参与研发的人员等，除此之外，关于获取之前解放军空军“秘密试飞新型战斗机”的情报，也在这次的任务中，这让樊小宏有些为难――他作为解放军报副主编，倒也是能够多多少少获得一些军队武器的信息，甚至自己手里还有一张关于歼12战斗机的翻拍照片――这张照片完整的从侧面拍下了歼12战斗机在空中翱翔的英姿，但是在胶片冲洗完后，就被军委驻解放军报的安全部门发现了，随即这张照片连同底片被安全部门的同志带走销毁了，而拍摄照片的记者也受到了一个小处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