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他是有道理的,越是靠近那些灵体,越是感觉体内有什么东西在呼应。
在与他驱魔作业的过程中,我似乎苏醒了一些能力。
速度,在灵体制造的幻境中,我能拥有闪顺移动的能力,但在平日的生活中却不能发挥。
愈合,受了伤愈合的能力惊人,肉体好像有再造能力,再深的伤口两天就几乎脱痂完好了。
物理屏障,在注意力非常集中的时候,周遭就像有透明结界,任何有实体的东西是接近不了的。
视力嗅觉,听觉明显有大幅度的提升,并且不用任何灵器辅助就能看见灵体。
这些能力都是非人类所有的,所以一开始我和他都认为,或许我只是一个灵魂。
但灵魂并不能在人间自由存在,并且还拥有人类的体征,需要进食休息且拥有心跳呼吸。
真正的灵体其实更加强大,他们可以融入或幻化。给人类带来神经或记忆上的篡改和幻觉。
任何东西都可以是它们的寄生宿主,像布偶,植物,人类,甚至水火,一面墙,我却做不到。
他又想,或许我只是附身于这个身体,也就是鬼附身。
灵体若附身于活人身上,活人本身的灵魂会产生排斥。并且灵体属阴,会汲取人体的阳气,长期被附身的人身体机能会急速下降甚至死亡。
若是附身于尸体上,那么尸体会像活人行动,但只是没有感官和记忆的行尸走肉,尸体总归是没有器官运转机能的死肉,要不了多久也会腐烂的。
这么一说,也不完全符合。他致电了外国的父母,父母也表示对密室里的石棺毫不知情,毕竟当年的少当家英年早逝,那时久南勋的爷爷才五岁。年代相差过于久远,对于查找我的身份一事也就这么不了了之。
时间一晃,三年过去了。
我终于凭借着自己的实力摆脱了宠物的身份,现在我们更像是合伙人。
他身边几乎没什么朋友,大部分都是生意上的来往,久家整个家族的期望都寄托在他身上。
是人就总会有不开心的时候吧,他不胜酒力,又不喜倾诉。
只要一有不开心的事,他就会等下雨,然后到某个天台去淋雨。等消火了再若其事的假装没带伞,拖着浸透的身子回家。
一次可能是吧,但人能十几次每回下雨都不带伞出去散步吗?
奇怪的是他这样从来都不会感冒,唯有一次令我记忆很深刻。
一个周日的晚上,暴雨连续下了几夜。他很晚才回来,身上的白衬衫早已湿透,贴在他纤细壮实的身躯上,头发发梢还在滴水。
我的睡眠一向很浅,听到他开门的声音便出房间去看他。由于视力和嗅觉的提升,在黑暗中很快便得知了他的位置和情况。
难得的喝了次酒,不知道是醉了还是淋雨身体有些发烫,他坐在门槛换鞋的地方一动不动,怕他就此睡着了生病,我去他房间找了他一套干净的衣服和浴巾。
“弄干赶紧回去睡觉,我才拖干净的地板,你一回来又给我弄得到处都是水。”
我把浴巾扔在他头上,他还是闷着不吭声。
“听见没有!”
我弯下腰去看他,怎料他一把搂住我,我重心一偏,就瘫坐在地靠向他怀里。这个情况似曾相识,就像我第一次遇见他时一样。
他将头深埋在我的脖颈处,冰冷的雨滴和他炙热急促的呼吸使我打了个寒颤。
我伸手捏起浴巾,轻轻揉搓着他的短发。这种心情我似乎能够体会,拥抱和沉默其实比许多安慰的话更加管用。
“我好累……”
他低沉暗哑的声音说道,对于我而言,我了解他胜过了解自己,他是我心中独特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