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朝初期阴丽华的祖先带着全族人迁居到了新野居住,慢慢成了本地望族,虽然富甲一方但是族里再没有人当过官吏。有失就有得,少了官宦沉浮、大起大落,阴氏族人也算过的很安定。阴丽华少女时代被方圆百里传着她是天仙下凡,有得就有失,她也因貌美被一帮慕名而来的贼人掳了去,阴家向来是广施恩惠,虽然攒下了极广的人脉却轻易不动用这层关系,这次为了阴大小姐就下帖子请来了三教九流来家中做客并说明了缘由,三百六十行里曾经受到阴家恩惠的各条道上的人各显神通,也算是尽心尽力还人情。
没几日这伙贼人就被端了老巢,贼首浑身哆嗦就是说不清阴丽华下落,只是一个劲的说着鬼神来到山寨带走了天仙妹妹阴丽华。
众人当然不信,软硬兼施,威逼利诱的硬是问不出所以然,广撒钱财最终还是找不到阴大小姐。
忽忽过去了三年,这夜三更时分阴丽华出现在了自己的闺阁,好像刚刚睡醒一样从榻上懒懒的起身,阴家人又惊又喜,围了一圈问来龙去脉,阴丽华说是梦中见到彩云环绕的仙岛,岛上有着宫殿,凤凰绕在自己……
家人说到三年前的事情,阴丽华很茫然,不知已离别了三年,只是觉得做了一个梦。
虽然很不可思议,但是既然大小姐安然无恙的回来了,全家也就不再问了,时光流逝,这件事也被淡忘了,只是偶尔想起时说道一番,权当做失而复得的家常话。
刘伯姬与阴丽华很小的时候就认识了,听了阴丽华梦中遇到凤凰的事儿,就常常在嬉闹时候喊着阴丽华“凰姐姐”,后来因为兵荒马乱的两人就天南地北了,再没见过面,没有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又在这里相遇。
阴丽华看着沉思的刘伯姬不由得心疼了起来,让人把饭菜热热端了上来,看着这个小妹吃饱后她这个做姐姐的才离开。
又过了些日子,寒冷的腊月清晨刘伯姬走上点将台,手上捧着四面旗帜交给了大哥刘縯,每面旗帜上绣着铿锵有力的大字“汉”,这段时间的休整绿林义军算是从惨败的阴影里走了出来,士气也慢慢的缓了过来。
而另一边的莽军将领甄阜率军也在蓝乡休整,双方停战了一段时日了,这天梁丘赐想起了曾经的转胜为败:“小长安这场仗打的真是窝囊,贼兵都已成了咱们案上的鱼肉,这半道杀出一队铁骑,要不然咱哥几个现在都是剿灭叛逆的的功臣了,拜将封侯过上逍遥日子了,你看现在我们受着冻吃着糠,我真想骂娘……”
“这支天杀的贼骑好些日子都没见踪影,不知道去向,细作在方圆百里打探也是不见踪影。来无影去无踪的……”甄阜捋着稀疏胡须眯着小眼:“要不咱们趁着这个机会先平定了这样南阳这片的绿林贼兵,确保荆州安定了就是那支贼骑再次返回来也没了立足的地方。”
两个人这么商讨了以后就留辎重、老弱原地待命,然后率着七万精兵带足粮草,急行军南渡潢淳水后在对岸连营寨扎,刚好夹在了潢淳、沘水两水之间。
甄阜下令拆毁潢淳水上的桥并做了全军动员:“这一战就是决战,不灭了逆贼就是有桥我们也回不去了,如果消灭了逆贼你们还怕没有回去的路?”。就这么甄阜率军在两条河流之间驻扎了下来
刘縯得到军报后大喜,指着地图:“这里就是甄阜的坟墓。”正好这个时候王常率下江兵经过这里,刘縯又是一喜,立马派刘秀、李通说服王常率军北上偷袭留在蓝乡的甄阜辎重部队。
三日后的深夜,甄阜得到军报说是蓝乡被偷袭辎重尽失后大惊失色,还没想出应对之策,外面又传来嘈杂声,紧接着帐中流进了水,跑出帐外发现已经大水漫连营。
绿林军在沘水上游填石头堵塞河道,水道不通就溢了出来。
甄阜下令全军北撤到潢淳水又想起来桥已被自己“破釜沉舟”了,那就向东面转移,遇到了在这里扎营寨把守的王凤、陈茂。向西逃窜是两水交汇处并无路可走,况且又有刘縯、刘秀率弓弩手在两岸等候。
甄阜慌不择路一下跌进潢淳水里溺水身亡了,断桥明志却断了退路。大水淹没了粮秣,马儿无力出战,士卒无心应战。在泥潭里浸泡了数日,折磨的几乎疯癫了,军队哗变杀死了梁丘赐,就这么降了。
绿林军知耻而后勇,大获全胜,一雪前耻,此战后绿林军有了一片相对稳固的根据地,兵马增加到了十二万,加上夺取的蓝乡辎重,可谓是兵众马多、粮草充足。休整补充后马不停蹄乘着这次大胜的余威挥师北上直指宛城。
再来看另一边,纳言将军严尤与王莽曾在长安学坊一起就读,征战了无数次,胜的多败的少,自比乐毅、白起,颇受天子王莽的器重,这个时候正奉旨在荆州北部地区招兵买马。
荆州败报接连传到常安,王莽很是震惊,下旨命令严尤、陈茂会同甄阜、梁丘赐南北夹击盘踞在荆州中部的绿林贼兵。
严尤途中听说甄、梁二人已战死,震惊的不得了,立刻停止行军并对陈茂说:“甄阜留下辎重部队、又断了渡河的桥,连营在两水之间,用兵大忌,唉,南北合击再不可能实现了。贼兵也壮大了,士气也高涨了。”严尤又担忧宛城丢失,就命令全军改变路线疾驰宛城,走到淯阳才知道刘縯已占领了这里。
刘縯见到莽军来到,因为不明情况所以坚守不出。
这时王常自南向北进军,正好与严尤的后军遭遇,刘縯在城头看的清楚,抓住时机出城冲杀。
严尤首尾受敌不敢恋战,脱离战场北撤后退守到了颍川。
另一边,汉中王刘嘉扎营在冠军县城外距城十里围而不攻,来歙率领一支小队砍伐树木,贾复、李宝、陈俊各领一支小队在距离县城一箭之外建起营寨,一会擂鼓吹号,一会盾牌兵掩护弓弩兵乱箭齐发一通,三支小队轮番骚扰却不靠近城池。
城中守军如果出来就用弓弩对付,近战就用铁甲对付,退去就鼓号齐鸣但是不追击。
三支小队在中军与冠军县城之间往返,轮流休整,日夜扰敌,城中守军无法休息又不敢决战。
汉中郡中军帐里汉中王与来歙面对面坐着。
来歙这几天心里的疑问是越来越大:“冠军县不过就是一座小城,守将延岑性情残暴,早已经失去了民心,天时地利人和都不在他那边,将军为什么不直接攻城,偏偏要费这么大的劲?”
汉中王放下茶杯:“冠军城虽小,但是延岑盘踞在这里已经很久了,城墙修筑也算是坚固,钱粮也有足够的囤积,他带兵是一名悍将,治理地方却是酷吏,对跟着他的将士倒是赏罚严明,很会用兵,对百姓就有些刻薄寡恩了,他弃城撤走的话一定会坚壁清野,这次我是想取下一座完整冠军城来做为我们的后方根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