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勝也所言,勇人給自己打了一針;沒打脖子,否則打到大動脈,如噴泉般出血,大概是完了。
他也想給勝也的大腿打一針;但是勝也的大腿到處都是針孔,已經很少好肉,哪裡還有靜脈好打呢?就是學過醫的勇人,都不由茫然。
勝也的情形不容樂觀,他總覺得勝也不能再打針;自己當然也是同樣。
可就算是拓哉來診斷,恐怕也會對這樣的兩人束手無策。他們能怎麼辦?不能怎麼辦。
勝也已經難受很久,他始終渴望最後的了斷。
勇人顫抖著手,如果自己不先打,他甚至都不敢將那另一半的海洛因打入勝也的體內。
他總覺得自己在親手扼殺他的愛人,那種壓下針筒的感覺,就跟親手扼住勝也那纖細、蒼白,佈滿吻痕的脖頸同樣真實。
勝也催促:「勇人,別打完,我也要。」不知是否出於醉語。
一針下去,煩惱盡無,腦子空白。勇人的神情格外舒暢,淡然。清醒時有多悲哀,現在的他就有多開心。
他赤裸著發汗的身子,爬著薄薄肌肉的長腿蹬上床畔,一隻手握住勝也柔軟的斷腿,將他自床心拖曳過來。
勇人舉手不斷拍打勝也白嫩的大腿,直到紅腫。啪、啪、啪,彈性的肌肉被打的聲響,立體地迴盪在寧靜的小套房內。
勝也被打時在床上亂顫,竄動著躲閃,「好痛……」也不知道被打,到底是爽還是不爽。
勇人打得很用力,因為他真的找不到靜脈了。
以前的勝也,大腿肉白皙至蒼白、慘白的境地,青色的靜脈血管一覽無遺;可現在的勝也大腿上,不是針孔就是菸疤,還有層層疊疊的瘀青,勇人找不到可以施打針劑的血管。
良久,終於找到最後一塊可以打藥的肉。『或許是最後一次了。』勇人想著,將針頭插入那塊嫩肉中,針管中殘存的藥劑,全部壓入勝也的體內。
「唔嗯──、」
頓時,勝也發出舒爽,甚至類似於性高潮的呻吟。
不一會兒,宛如蠟燭熄滅前最後的大放光明,命硬的勝也再度恢復活力。
勝也不斷往勇人身上磨蹭,精神的分身壓住他的小腹,龜頭抵住他穿了肚臍環的別緻臍眼,渴望的愛液浸透他生在肚臍周遭的薄軟恥毛,「勇人,我要,給我──」
勝也醉酒,也醉毒品。他滿面通紅,身體發紅,自脖子至前胸處,起大片、大片嚴重的酒疹,紅得宛如被火紋身一般。呼吸急促得簡直無法說話,只能發出一些自以為能讓人聽懂的夢囈。
可是勇人聽得懂他在說什麼,勇人知道他滿口說著:「我想做愛,我好想好想做愛。求求你,我好想要。」語氣極其撒嬌,魅惑。
儘管頭暈腦脹,卻也確實不必去思考得太多。
將針頭拋下床,杜絕尖銳物品對皮肉的威脅後,勇人喘著粗氣,動作一時間幅度變大,也粗魯得多。
猶如抱住一顆喜人的軟綿綿絨毛玩偶似的,他將勝也整個圈在懷裡,俯下臉便是又親又咬,「……勝也,我好愛你。」虎牙的尖彷彿咬住蓬鬆的蒸糕,輕輕咬起勝也的臉皮,在身下人纖長的脖子與臉皮上都留下一圈圈紅紅的牙印。
酒後亂性來得很快,但是兩個人都不討厭,而且期待著,那是他們唯一的,也是最大的快樂。
「哈啊…」勝也伸長形狀優美的脖頸,酥麻的身體來回躲閃,翻滾,卻被欺在身上的男人用蠻力制住。
骨節分明的大手,扣住他形狀優美流暢、骨肉均勻細膩的腰線。「你不是想要嗎?怎麼躲來躲去的?不想要了?」
『勇人的話真多。』勝也瞇著眼,暈紅的臉蛋上,閃爍高級威士忌酒液般,琥珀光澤的漂亮眼裡噙著淚水。
勇人有力的雙手掰開他的大腿,纖長的手指插進他發燙的臀縫中,「又濕又軟,綿綿,爛爛的,全是黏糊糊的精液。」
兩隻手指往淫肉裡翻攪。伸展的手指,那粗礪的觸感方擴張絲綢般細膩的綿密皺褶,濃稠的白色體液又隨穴肉吞吐,淫蕩地流淌出臀口,沾滿嫩而發紅的顫動腿心。
勝也全身上下都很燙,更熱的是臉上。被勇人用手指插小穴,前方的性器官卻不爭氣地抬頭、顫抖,吐露出愛液,一下一下塗抹在勇人又熱又燙的結實腹股溝上。他已經是被插後穴,前面就會更興奮的淫蕩體質。
「這是什麼?」勇人微微動腰,凹陷的肚臍眼上打著的肚臍釘,冰涼小巧的金屬珠子,來回摩擦勝也敏感的龜頭,甚至摳進他的馬眼,「還沒用肉棒插你,就已經舒服得快射精。這麼淫亂的身體,是誰養出來的?」
「啊、」不禁溢出一口軟膩媚人的春息,玩弄鈴口太過刺激,勝也的穴嘴一下收縮,緊咬住勇人往他體內深處摳搔,撩撥穴肉那指骨分明的手指。
「勇人……你喝多了、哼嗯,」兩條修長柔韌的斷腿,緊緊夾住勇人的下臂,簡直騎在他因著用力而腕骨賁張的手腕上。
「夾這麼緊要怎麼插你?腿要張開一點,才看得見騷穴。」勇人彎曲著手指,故意張合,來回拱弄、擴張,極力撩撥那溼答答的軟嫩騷肉。
「唔、」勇人在他淫穴裡不斷或淺或深地逗弄,令勝也止不住甜膩的粗喘。
緊緊吸附外來物的腸壁,彷彿已完全成為性器官,只知道渴求外物的侵入,濕黏軟膩的媚肉顫抖著,拼命吸吮住摳搔的指頭。
「啊……、」勝也的喉頭一陣乾啞,聲音裡又澀又甜,飽含情慾。
他腰肢浮空,繃緊發紅的大腿心,夾住勇人右手掌的大腿,非但沒有放鬆半分,反而搖著屁股,將勇人的手指吞得更深。
勇人趁勢再加一根手指,三隻手指淺而快速地抽動。抽插速度漸快,「哼嗯、」勝也脹大的性器噴濺出的透明黏稠淫液,濕透勇人堅硬的腹肌。兩人連接的下體濕濕黏黏,黏稠得不成樣子。勝也當然是飽含淫慾的,更多的卻是對勇人的渴求。
柔軟蓬鬆,抓得翹起的深紫色頭髮。堅韌有致,薄薄肌肉、寬肩窄腰的淡小麥色皮膚,平時掩蓋在上衣的袖子之下,肩頭那象徵黑道的張狂紋身。
他的勇人太過侵略性、太富男子氣概得令他忌妒,勝也恨恨地說:「我很想念以前抱你的時候。你很性感,你自己都不知道。」
勇人沒告訴他,老大也說過類似的話,只垂著睫毛纖長濃密的眼瞼,唇角微勾。幽深黯淡的瞳孔倒映出他的身影,卻沒有反射出任何光彩。
修長左手微動,缺少小指第一節的手指撥開他的額髮,露出那張白皙潮紅的鵝蛋臉,勇人低沉飽含愛意的嗓音,沉聲問:「以前我們做愛的時候,你愛我嗎?」
這自然不太好說。一開始或許是興趣使然,只基於幫處男開葷的成就感,當然喜歡,卻稱不上是愛。性慾對於他的支配,向來重過感情,他水上勝也難道不是最沒資格說「愛或不愛」的那個人嗎?
沒等沉默的勝也說話,勇人便俯下臉,牙口用力咬住那佈滿吻痕的脖子,彷彿給他種下印記,施予懲罰。他再度說道,「勝也,我很愛你。」唯有神智混亂時,才能吐露真心。
那口牙能將他纖細的脖頸咬斷,「唔嗯──…」很疼,卻也酥麻,快樂,是奇妙的、無可替代的感覺。
為什麼要去追究自己三、四年前愛不愛他?勇人打藥以後盡說胡話,勝也卻覺得沒有什麼時候比此刻更幸福。勇人在問自己愛不愛他,就算只是做愛,也在乎兩人之間的兩顆心有沒有因此稍微靠近。
自己當然是愛他的,愛得不得了,都快要因此死去,已經在玩命了。
能讓他這樣跳火、走鋼絲的人,除了酒井勇人,這世上還有誰?這樣熾烈的情感宛如自焚般難受、令人不堪負荷;勝也可以做出玩命的行為,卻說不出真實的想法。更不會去求勇人放過這樣的自己,饒了自己的一條小命。
勝也紅透耳根,用臉蹭他的額頭、臉頰,鼻樑與鼻尖,「勇人,抱抱我。」
勇人收緊臂懷的力道,貪戀那人的體溫。軟綿綿的軀體蹭得他癢癢的,酥麻麻的,讓人更想使盡全力把他幹死,直到斷氣為止,否則世界末日也不休停。
勝也興奮挺立的粉嫩乳頭,若有似無蹭他的胸。勇人賁張的胸肌,也朝他軟嫩的胸脯上蹭幾下,「抱得很緊了。」「唔嗯、」勇人彈性的胸肌蹭他的時候,滑滑的帶著彈性,好舒服。
勝也認為,勇人應該要知道,自己口中的「抱」不只是那個意思……
勇人的手指橫亙在他夾緊的甬道中。即使溫存,仍猶覺不足。起伏的胸膛是急促的呼吸,與愈漸激烈的心跳。
他揪住勝也挺立的一側乳頭,「想要我怎麼抱你?」
好癢,好疼,好舒服,「哼嗯……」只是被掐乳點子,都快要射精了。
隨著勇人揪他乳頭更加發力,甚至用剪得極短的指甲細細輾壓、摳他的乳尖,勝也忍得好難受。「不要掐……乳頭不行了……腦袋裡好脹、好昏、」黏黏膩膩,嬌得猶如在滴水。
勝也的叫床聲好誘惑,勇人只覺一陣轟然,腦袋裡的血液都湧上鼠蹊部,「要插嗎?」他低聲問。
「插兩下……」勝也垂著睫毛,目光籠罩著濕潤的水氣。「好想插,」
天知道是不是真的插兩下就好。
不論如何,已經硬挺的棒身,圓潤的深粉色龜頭,頻頻戳刺軟嫩的大腿肉。
勝也的斷腿不斷往上勾,光滑軟嫩的斷面頂在勇人沉甸甸發熱的陰囊上,只覺勇人忽然拱起腹股溝,往上一頂,「唔──…」灼熱的東西破開他黏膩的腔肉。
濕濕滑滑的穴肉咬著勇人的龜頭,龜頭冠,直至賁張青筋的棒身。勝也包住他的全部,甚至搖動魅惑的腰肢,主動配合他的侵入。
「哈啊、」隨著勇人往內一頂,勝也的下體頓時被撐開至極限,穴嘴愛不釋口地頻頻親吻肉棒與陰囊的連接處。
勝也渾身一顫,渾身乏力,軟綿綿地把臉靠在勇人寬廣的肩膀上,「唔……、好喜歡,」
色情的性器官裡濡滿兩人的情液,勇人動得毫無阻礙。
勝也只覺被勇人的肉棒來回抽插的腔肉裡既酥麻,舒服,又疼得難受,下腹裡好酸脹。可是好喜歡被勇人的大肉棒殺紅了眼亂插,把體內攪亂,連同大腦都一塌糊塗的感覺。
「哈啊……嗚嗯、」他帶著哭腔,在勇人有力的臂懷裡不斷擰動,兩人的肢體糾纏作一團,宛如兩團火舌互相咬住彼此,熊熊燃燒,即使燃盡一切仍無法熄滅。
勝也的穴好緊,勇人耽溺著深深埋入,雖覺勝也的淫穴因不間斷的性愛馬拉松而脹疼不已,肥膩的穴口肉快要腫作陰唇般的蚌肉,他卻仍沒能即刻停止對勝也的身心侵犯。
──倘若勝也就此死去,也很好。
這就代表這一生中,再也沒有其他男人能在床上見識他真誠的媚態,這樣求歡、委屈的姿態只有自己一人得見;其他男人若是得到勝也的真心,就必須死──勇人詫異於自己的腦中,霎時間閃過的念頭。
勝也真的很喜歡勇人插他,尤其在兩人都打藥以後。兩人密絲無縫地連接,哪怕一點點都不分開,兩具熾熱的身體骨血交融,脊髓內的汁液都為之混合。
「哈啊……呼嗯、好硬,」勝也不願清醒,隨著勇人在他下體裡不斷翻攪,他的腦子就與腸肉一樣,霎時變成一團渾沌,有時是閃現的一團冥火。
勇人來回挺胯,深深撞入他。
「呀啊、」勝也被這冷不防的抽插刺激出聲。
為了插得更深,勝也掰開勝也的大腿,肥厚發腫的水紅色穴嘴,正完整吞吃帶筋的大陰莖時,當勇人微微抽出棒身,為之翻出的水光粼粼的濕紅媚肉都能一覽無遺,予人饕餮的視覺刺激。
勝也是水性楊花的性子,若非將他囚禁於此,接觸不到任何人,就不可能像如今一樣,得到勝也獨一無二的愛。這樣的勝也若是「愛」上了別人……憶此,「小婊子,」勇人啐了聲,忿忿地往他腸肉深處狠狠頂撞。
「嗚……!」龜頭猛地插進窄小的結腸口。勝也肚子疼得翻了白眼。戛然倒抽一口氣,難受得快要死去。
他的眼前一片漆黑,開始變得什麼都看不清楚,世界天旋地轉,勝也再也無法思考。
勇人緊緊摟住他的背,勝也的脖子沒了力氣,把臉軟綿綿地靠在他因著用力,而賁張出肌肉線條的肩膀上。
只覺懷中人一個激靈而顫抖。勇人摁住他清瘦的臀肉,促使他的下體與自己完全貼在一起,
勝也掙扎著,憑本能竭盡求助地喊道,「勇人,……我快死了、」
死是無所謂的,不如現在就去死,人至少是被他活活操死的,哪裡有什麼不好。
勇人發了狠,腫脹的龜頭不住頂結腸口,想往結腸裡插入。
勝也脹紅臉,脖子也脹紅,賁張得冒出脖子的筋肉,直吁涼氣,「不要…、別插……!」
勇人大手使勁抓揉勝也的臀肉,小臀一手便能掌握,手掌用力得臀瓣隨之發紅,甚至留下掌印。
酒意與藥物都十分上頭,彷彿這砲打得不死不休,沒有半分要停的意思。
『喜歡得不得了、喜歡得快要死了,』這是繪里奈訪談時的原話。
勇人不但能體會這種感覺,甚至覺得『喜歡得想殺死他』,於是可以理解繪里奈為何會拿菜刀戳他。
這雖然很病態,卻是勇人最真實的情感混合著慾望。水上勝也是一個令他或許也令別人為之瘋狂,無法從腦袋中移出去,只好殺掉的男人。
勇人夾緊臀肉,抽動繃緊的腰肢,往勝也熱燙得彷彿融化他的絞人穴肉內,粗硬的、爬滿青筋的性器重複地上下打椿。
勝也疼得直冒淚,除了半點吐息以外,叫不出春,軟綿綿的下半身奄奄一息地配合勇人的抽送。
勇人輕戳勝也那被陽具頂得凸起的薄薄下腹,「別真的死,你若真死的話,世上還有誰能陪我?誰可以像你這團破布一樣被我亂插?沒有人。」
現在的勝也,其存在的意義與價值,便是作自己專屬的肉便器;即使對著便器,相互之間也有愛情,誠然是天所賦予的最高禮讚。對此,勇人是享受且感謝神恩、為之讚揚的。
勝也歙動著乾燥的唇瓣,細碎地濡吻勇人脹出筋的脖子至肩膀。「唔嗯……、」下腹起初是劇烈的疼痛,痛不欲生,可連同痛感都麻木,才是最可怕的。勝也的臉自潮紅、脹紅變得蒼白。
他的聲音越來越小,直至聲如蚊蚋,只餘氣音,不斷呻吟,夢囈般重複:「勇人,勇人,Hay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