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则舟翻了个白眼,实在是忍不住了,直接用中文说了一句:“你怎么就那么阴魂不散啊?”
“你说什么?”那个金发男人自然听不懂这句话,“中国娃娃,你说什么?”
“别叫我中国娃娃,恶心死了!”陆则舟换了英文,大声说。
金发男人微笑,并没生气。“可是,你不告诉我你的名字啊。那你要我怎么称呼你呢?”
“我不想告诉你我的名字!”陆则舟声音更大,他素来骄纵,也不管在这个地方,是不是礼貌。“走开!”
金发男人微笑地说:“可是,这里是赌船啊。我也是来这里的客人,我当然有选择坐哪一张赌桌的权利。你不会介意我跟你赌一局吧?”
“如果我赢了,你是不是可以从此在我面前消失?”陆则舟实在是可奈何,对面坐着的这个男人的脸皮,比他想的还厚。
“当然。”金发男人回答,“不过,如果我赢了,我有一个小小的要求。”
陆则舟看了他一眼。“什么?”
“如果我赢了,我想请你喝一杯酒。”他观察着陆则舟的面部表情,又加上了一句,“当然,肯定是这条船上最好的酒。”
唐灵飞这时候也走了过来,看着他们这出活剧。他用中文问了一句:“你们玩什么?你就确定你一定能玩过他吗?”
陆则舟白了一眼。“难道你要我跟这傻老外下围棋?那我一定赢。”
十分钟后,陆则舟非常不满地看着对方摊开的牌,又看了看自己的牌。唐灵飞摊了摊手,说:“你今天运气真是不好,小陆。”
“谁叫你一直站我旁边,都是你把霉运给我带来了。”陆则舟绷着脸说,一撑桌子,站了起来。“好了,愿赌服输。你要请我喝酒,就请吧,快拿来!”
金发男人微笑着起了身,走到陆则舟身旁,替他把椅子拉开了。“那样的酒,肯定不能在这个地方喝。我们到里面去?”他看到陆则舟的表情,又笑着说,“这是我们约好的哦,你不能违约。”
陆则舟真想一巴掌对着这男人的脸扇过去。唐灵飞笑嘻嘻地在旁边看戏,这时候用中文说了句:“那我不管你了哦?”
“谁要你管,你又不是我哥哥。”陆则舟看也不看他,“你自己玩你的去吧,我把这白痴打发了就出来。”
那个金发男人做了个“请”的手势,非常礼貌地往一旁让了一下。陆则舟绷着小脸,朝里面的房间走了过去。
这个房间,是这条赌船上最华丽的一间。隔音极好,地上铺着深红色的地毯,外面是赌桌,里面是休息室。
金发男人打开了里间的房门,让陆则舟进去。陆则舟一进去就看见,有一瓶酒正放在桌子上。
陆则舟倒也没话可说。
那个男人没有夸大其辞。不要说是在这条赌船上,论在哪里,都是非常名贵的酒。
“请。”金发男人把酒杯递给他,看陆则舟不喝,就笑了,说,“你不会怕我在酒里下药吧?”
说着,他自己就喝了一口。陆则舟本来也不相信他会在酒里下药,那酒的味道闻着确实好闻,也就浅浅地啜了一口。
“好了,酒喝了,我可以走了吧?”陆则舟把酒杯重重一放,就往门口走。他的手刚握到门把上,就觉得脑子里一阵发昏,脚下一软,身不由己地倒了下去。
他还没倒下去,就被金发男人一把接住了,抱在了怀里。那男人有一米九以上的高度,陆则舟被他抱在怀里,就跟个玩具娃娃异。陆则舟虽然手脚发软,没法用力,意识却是很清醒的,见那个男人抱着他就往床边走,叫了起来:“你想干什么?”
金发男人轻轻地把他放在了深红色的床单上。那是张很大的床,四根柱子都镶着金,床单的边缘都用金丝织着花纹。金发男人伸手去解陆则舟的衣服,他的动作相当轻柔,很耐心地一颗颗解开了陆则舟衬衣的扣子。
“中国娃娃,你的皮肤真美丽,像是中国的细瓷一样,一点瑕疵都没有。”
陆则舟瞪着他。“你胆子还真不小,敢打我的主意?你知道我是谁吗?”
金发男人微微一笑。“我当然知道。你姓陆,叫陆则舟,是陆家的二少爷。你的哥哥,叫陆则琛。”
陆则舟怔了一怔。这一下,他才发现,自己似乎是犯了个很大的误。他心里隐隐地浮起了一丝不祥的预感。“你既然知道我是谁,还敢干这种事?你究竟是谁?”
“因为我知道,你们有求于我,肯定不会跟我翻脸的。”金发男人的脸上,仍然保持着那个温柔的微笑,“俄国人名字都很长,你可以叫我莫洛斯,陆。”
陆则舟的脸,刷地一下就白了。他做梦也没想到,自己也会走眼到这个地步。面前这个俄罗斯金发男人,就是他跟唐灵飞都想合作的对象。陆则舟一瞬间脑子里闪过了很多的念头,但这时候他已经来不及多想了,立刻换了表情,挤出了一副可爱的笑容。
“原来是您……对不起,是我看走眼了。我……我很抱歉,莫洛斯先生,是我冒犯了。请你不要计较,我在这里向您赔礼道歉了。”
莫洛斯新鲜地抬了抬眉毛,笑着说:“哦,我终于看到中国娃娃对我笑了,你笑起来,真是太可爱了。”说着他就在陆则舟的脸颊上捏了捏,陆则舟勉强地笑着,赔着笑说:“是我的,请您放了我吧,我会正式向您赔罪的。”
“陆,你跟我想的不一样。”莫洛斯盯着他,说,“我第一眼看到你的时候,只以为是个娇生惯养的少爷,非常非常的可爱。但现在,我觉得,跟你做生意,会是件很愉快的事。”
陆则舟在心里松了一口气,笑得更甜蜜。“真的吗?我也很希望能跟您合作。否则,我就不会出现在这条赌船上了。”
“可是,今天晚上,我不会放过你的。”莫洛斯微笑地说,“我想好好地享受一下你这中国细瓷一样的肌肤。你知道吗,陆?在我家里,有一只从法国拍来的花瓶,是清朝的珐琅瓷,据说是这世界上最贵重的花瓶之一。我非常喜欢那花瓶的颜色,不是纯白,带点象牙的黄色,那么光洁,那么细致,就跟你的皮肤一样。”
他的手指,沿着陆则舟的锁骨,一路地滑了下去。陆则舟脸色都变成白瓷一样的惨白了,脸上的笑,也快要挂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