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话，倒让陆则琛一楞，答不出话来。
凯恩去抱唐灵飞，却听到唐灵飞嘴里在喃喃地说着什么。凯恩侧过头，仔细去听。
“……阿琛说，他爱我。他说，他会保护我，不让任何人伤害我……”
凯恩的唇角，现出了一丝苦涩的笑。他抱起了唐灵飞，走到了门口。陆则舟在他身后说道：“凯恩，人不能让你带走。”
“那我会中止纳瓦兹家族跟你们陆家的协议。”凯恩头也不回地说，“你倒是试一试，凭你跟莫洛斯的关系，他会不会帮你？你觉得他是会帮你一把，还是会落井下石呢？”
陆则舟伸出手，按在了陆则琛的手上，摇了摇头，示意他不要出手阻拦。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凯恩，我也没什么好说的。既然如此，记住你的话——一切如旧。”
“我向来一言九鼎。”凯恩回过头，笑嘻嘻地说，“怎么样，这词没用吧？”
他又走了两步，突然又回头说：“对了，阿琛，你这两个小美人，也一起送给我吧。灵飞总得有人服侍，我看你这两个，就挺好的。”
陆则琛淡淡一笑，说：“你都开口了，我又怎么好拒绝。”
两个少年同时变色，一起叫了起来：“主人！”
陆则舟厌烦地一摆头，示意手下把两个少年给拉了出去。“你哪去找的这种蠢货，以后能不能稍微挑一下？”
“你就这么让凯恩带他走？”陆则琛脸色一沉，说，“你是不是也太大方了？”
陆则舟笑了一下。他看到所有人都走远了，只剩下了他跟陆则琛两个人，才贴到陆则琛胸前，很轻很轻地说，“马上布署，你亲自办。灵飞身上有伤，凯恩肯定会带着他坐船走水路。把人抢回来。在自己地盘上，凯恩不会那么小心。”
听到这话，陆则琛是真的怔了一下。“……你认真的？一旦攻击他的船，就是开火了。”
“放心吧，想要灵飞命的人，多了去了，一个巴掌不够数的。”陆则舟笑盈盈地说，“即使凯恩起疑，只要我们做得周密，他也没办法的。”
“给了就给了，抢回来干什么。”陆则琛有点不耐烦地说，“他喜欢拣破鞋他就拣，我真没兴趣跟他抢。”
陆则舟干巴巴地笑了一声。“你说的是心里话吗，哥哥？你要是真心的，那你可以不做，我勉强不了你。”
陆则琛沉默。陆则舟淡淡地笑了一下，说：“看你的表情，你是后悔了么？”
陆则琛没有理他，转身就往外走。“我这就去准备。”
“等一等。”陆则舟慢腾腾地说，“还有一件事，你得多想一想。你真以为他单单是为了灵飞才这样做？”
陆则琛“哦”了一声，站住了脚。“那他为了什么？”
“他说过，他的忍耐已经到极限了。”陆则舟笑着说，“不管是对我，还是对那帕家族，都一样。”
陆则琛若有所思地说：“多年以来，那帕家族用来牵制纳瓦兹家族的，外就是一样。——能源。”
“只有那帕家族，才有办法让那能源进行源源不断的供应，并不受辐射的伤害。多少年了，不知道多少人想潜进去得到这个秘密，没一个能活着出来的。”陆则舟耸了耸肩，“这是没法子的事，只有流着这一族血的人，才能进出。”
“而既有那帕家族血统，又有这个能力的人，就是唐灵飞。”陆则琛说，“大概这个世界上，也就这一个？”
“不。”陆则舟走上前两步，把头靠在陆则琛胸前，疲倦地说，“哥哥，感情永远不能放在首位。只有你可以，我们，我，凯恩，都不可以。……你亲自布署，灵飞绝对不能交给凯恩。否则，如果灵飞真的帮他做到这件事，凯恩连我都不会放过的。我不止一次不给他面子，他心里都是记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