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再次听到陆则琛的声音，好像已经过了一个世纪。
“相当的美，灵飞。你知道吗？不少人都想买你。他们都对你这个美丽而充满吸引力的身体感兴趣哪。”
唐灵飞略略地动了一下嘴角。他想笑，却僵硬得笑不出来。“是么？如果他们看到我的伤疤，就不会有兴趣了。我这么破烂不堪的身体，怎么配留在这个地方呢？”
陆则琛唇角的笑，更冷了。“怎么，看起来，你对这里并不满意？难道你更想去当军妓？我可没有第三个地方，好安置你了。”
说到这里，他俯下了身，凑在软榻上的唐灵飞耳边，轻轻地说：“我再给你一次机会，灵飞。只要你把你的一号基地给我，以后样样都听我的，我还是一样的把你当公主，好好疼你。”
唐灵飞恍惚地笑了。
“原来如此。你留下我的原因，就是这个？我说了，没有那个地方。你再怎么逼我，也没用。谢谢你的好意，不必了。跟你不愿意再看见我一样，我——也再不想见到你。看一眼都不愿意。你也让我恶心。你不是我的阿琛了。”
陆则琛讪笑。“是么？你的一号基地，到现在还舍不得交出来？灵飞，你再不肯，可别怪我不疼你啊。”
“我说没有，就是没有。”唐灵飞平平淡淡地说。“你要对我怎么拷问逼供，随便你。”
陆则琛的脸色，变得冰冷而阴沉。他直起了身，重重地摔了唐灵飞一个耳光。
“好啊，灵飞，看样子，你是真不愿意呆在这里了。那就送你去更适合你的地方？他们应该不会太嫌弃一个军妓那里比较松的。”
唐灵飞眼神空洞，重复着那一句话。“你不是我的阿琛了。”
陆则琛突然地一阵烦躁，转身就想走。他又忍不住看了唐灵飞一眼，唐灵飞的样子，实在是很美，在幽暗的烛火和葡萄藤的暗影里，美到有些虚幻，仿佛脸都会消逝在阴影里。
这个景象，隐隐约约地让陆则琛想起了什么事。
不过，他一认真去回想，又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唐灵飞就那样，静静地躺在黑暗里。玉石般的面颊，像美丽的大理石。或者是——还保持着完美的尸体。
这就是陆则琛的印象。
他听到唐灵飞的声音，从黑暗里幽幽地飘了过来。
“我喜欢的阿琛，是不会用这种法子来威胁我的。对他而言，那些东西都是没有意义的。他没有野心。”
陆则琛回过了头。他盯着黑暗中的唐灵飞看了片刻。
“我是什么样子，不都是你的成果吗？……我突然想起来，灵飞，好像除了我之外，还没有别的男人碰过你吧？至少在我记忆中是如此——如果我的记忆还可信的话。那么，你就过了这次月圆的宴会再走吧，让你这个公主，也尝尝被轮奸的滚味。”
他清楚地看到，唐灵飞浑身上下，起了一阵颤栗。
陆则琛觉得有点痛快。他本能地感觉得到，这应该是唐灵飞特别害怕的事。
就算在这个地方，唐灵飞也一直是一个人住的。这是座山间别墅，一面临海，下面是悬崖峭壁，景致不是一般的好。自然了，来的人也都不是一般人，安全还是第一的。这样的悬崖，跟刀削的一样，没什么人能爬上来的可能。
唐灵飞住的那个房间临海，大概是这里面景观最好的了。唐灵飞自嘲地想，古代青楼的花魁估计才有资格住这种屋子。他的衣服首饰，也都是特别订制的，也不是一般的贵重。这肯定是陆则琛的“特别吩咐”。
看着那弯新月一点一点的变得圆润，简直是在等死刑的到来。
这个月圆之夜，他没有像往常一样被华贵的丝绸和精致的首饰包裹起来。他被披上了一件衣服，那衣服，实在是很难形容，是件用丝带系在脖子上的及膝的袍子，前面是遮住了，可是后背到臀部，却是完全裸露出来的。唐灵飞见过这里别的性奴穿这样的衣服，他自己是第一次穿。
他被带到了花园，跟别的性奴一样，跪在地上，双手被绑在特制的花架上。这样的袍子，实在是很方便，雪白挺翘的臀部耀眼地露在外面，也抹了些润滑油，更方便进入。唐灵飞没挣扎，他现在也没有什么挣扎的力气。
跟他一起的性奴都戴着面具，他自己脸上，仍然是那个镂花的黄金面具。黑发散在肩背上，衬得皮肤更白。
光线集中在他们的身上。那些客人，如往常一般，隐在花叶的阴影里。
海风微微地带着些腥。
唐灵飞抬起了头。他的视线飘远了。这海的腥味，让他恍惚地记起了，很多年以前，那潮声，海浪一波一波地，卷到海滩上。那些砂石，磨着他的皮肤。他的脸也撞在了砂石上，磨出了细小的伤痕。
那是第一次。陆则琛，不，那时候他还不叫这个名字。陆则琛的狂怒，让他丧失了理性。整座M岛，活着的就只剩唐灵飞和他自己。
唐灵飞第一回尝试那种身体被撕裂开的疼痛，让他直至现在，都记忆犹新。
他的腰被粗糙的男人的手抓住了，一用力，撞了进去。唐灵飞的眼睛，骤然地瞪大了，然后又慢慢闭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