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饭,老练嘱咐完儿子留意按摩椅店家的送货电话,便载着酒足饭饱的妻儿回了老屋。
老练和周老师是实用派,在家居城逛了小半个星期,才终于选定一款按摩椅作为生日礼物,送给结束工作后的儿子解乏。
而刚开始工作的练海云则走的是纸迷金醉路线,她咬紧牙关掏空了小金库,给练和豫送了双CL的红底男士皮鞋。
练和豫试了试,尺寸刚好。
趁着裴衷还在收拾餐厅,练和豫坐在地毯上拆开了最后一份礼物。
裴衷特地给礼物装了箱、包了黑底暗金纹的包装纸,不拆箱的话根本看不出来里头装的是什么。
——如果不是前天晚上练和豫偷摸跑去客厅里找酒喝的话。
主卧禁入令是练和豫亲口下的,失眠当然也是他亲自捱。
生生熬了三天晚上,到了周四时,练和豫实在是辗转反侧、孤枕难眠。
抽屉里的过期安眠药早被丢了,全被练和豫换成了润滑油;但他又拉不下面子叫裴衷回来陪睡,只得屏声敛息地踮着脚去酒柜里偷酒喝。
一想到在自己的房子里、喝自己花钱买的酒,还得潜踪匿影,练和豫就来气。
绝对不是因为被管得严!
练和豫从不怀疑自己作为一家之主的地位,只是被裴衷发现的话,又要被跟在后面念上好几天,这还挺让他头大的。
偷喝完一杯威士忌,练和豫蹑手蹑脚地经过次卧时,听见了房间里音乐传来的隐隐约约的拨弦声。
练和豫用小脚趾头也能想到,裴衷给自己买了把音质不的小提琴。
呲啦——
撕开包装纸,尽管练和豫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但打开琴盒的那一刻还是忍不住掐了自己一把,长长吐了几口气平复心情。
Msafia的订制琴盒里装着一把咖啡红色调的手工小提琴,透过两个f形状的音孔,可以清晰看见内里刻印的Crna与LS的Lg。
Crna的小提琴向来只在拍卖会流通,更不用说该品牌下由最负盛名的制琴师LaSavari出品的作品。
若要说这把琴对小提琴演奏者的吸引力程度,不亚于SCI独立一作之于科学研究者;张大千、于非闇真迹之于国画家;贝聿铭手稿之于建筑师。
它根本就有市价。
裴衷有多少存款练和豫是知道的,先别说他是个门外汉,就算他真摸到了门道,要拍到这把琴也够呛。
“怎么还在和面?”
练和豫从背后搂住了裴衷,对方将揉好的面团放进碗里用保鲜膜盖好,转过身同练和豫交换了个温馨而悠长的吻,“先发好面,晚上给你做长寿面吃。”
因为手上还沾着不少面粉,裴衷不敢往实了抱人,只得用小臂亲密地贴着练和豫的腰蹭来蹭去。
“买那么贵的琴干嘛。”练和豫抬起手,将裴衷被汗水打湿、垂在额前的头发往耳后拢,“你还在读书呢,攒了这么多年的老婆本,这一下全给花光了。”
裴衷凑过来贴了贴练和豫的鼻子,笑道:“老婆本不就是给老婆花的。”
“没大没小。”练和豫撇撇嘴,从对方裤兜里翻出手机,绑定了几张自己常用的银行卡,“好好干活,你哥我养你。”
大概是中午吃得太饱了,晚餐时两人都不是很饿。
裴衷用中午那半锅剩下的海鲜作为汤底和浇头,下了两碗面。
其中练和豫那碗是用面团甩成一整根的——为了讨个好彩头,裴衷硬是盯着他一口吸完,不准练和豫咬断分口吃。
晚餐后,辛苦了一天的裴师傅算是从次卧搬了出来。
一周没进主卧,他颇有些拘谨地抱着被子,在主卧门口探头探脑,试探道:“和豫,那我进来了哦?”
“不要在床上以外的地方讲这种糟糕的话。”练和豫抱着本书靠在床头,哗啦一声翻过手中的书页,头也没抬。
裴衷一声不吭地抱着被子上了床,规规矩矩地躺在练和豫身侧。
虽然整整一个星期没有睡在一块,但平时的亲吻是少不了的,但这对于裴衷来说完全不够。
对于这一点,裴衷自己也觉得很奇怪:他是差不多四五岁时从爸妈的卧室搬去次卧睡的,独立到婉拒了爸妈买的所有陪伴类毛绒玩偶。
但和练和豫同居不过几个月,这才刚分开睡了几天,裴衷眼下就有了浅浅的黑眼圈。
他一边唾弃自己好幼稚、好不成熟,一边蛄蛹到床的另一头,抱住了还坐在床上看书的练和豫肌肉流畅的大腿,“和豫,早点睡觉吧。”
“睡荤的还是睡素的?”
裴衷想了好久,最终才艰难的憋出一句:“素的。”
练和豫不为所动地挪开大腿,合上书本,抬脚踩了踩裴衷腿间鼓鼓的一包,“硬得都能犁二里地了,还搁这装清纯呢。”
被踩得五官扭曲了一瞬的裴衷深吸了口气,颤颤巍巍地说:“你别管它,有时候它不太听使唤……我能控制住!”
听到这个练和豫更就兴奋了,他本就有那种“房子着火我拍照”的疯劲,裴衷越是隐忍,他就越有那种霸王硬上弓的快感。
或许这就是强制爱的精髓所在!
他风驰电掣地从床头抽屉里翻出上次秦文瑞送的手铐,眼疾手快地将裴衷的两只手拷在了胸前。
“不用拷我,我又不会反抗。”裴衷奈地动了动被拷在一起的手腕,链子发出清脆的哐啷敲击声,他望向目光炯炯的练和豫,道:“和豫,今天你是寿星,你说了算。”
“好好好!”练和豫喜形于色,像是给香蕉去皮一样利索地将裴衷扒了个精光,“今晚我睡荤的,你睡素的。”
练和豫不否认自己馋裴衷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