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民房的隔音不如电梯房好,只要阳台敞着,各种各样的声音便会不讲道理地往里灌。
这栋楼住的大多是教师子弟家庭,不知道谁家小孩做题做崩溃了,在夏夜里撒出一串带着委屈的哭闹声。
楼上住的那家孙女刚上小学,家里给她添置了钢琴。
上次在老屋过夜时还是过年那会儿,当时这小姑娘弹得还像打弹珠一样难听;时隔大半年,居然也弹得有模有样的了。
“好像弹了一个音……唔嗯!轻点!”
练和豫急促地喘了几口,绷着身子射了一小股,精液沿着椅子边缓慢地往下滴。
分享完秘密的醉鬼用身体表达着自己的不安,而他的恋人从来不会拒绝他。
虽然酒喝多了,但练和豫还惦记着弄脏床单会被周老师骂,硬要把人拉到书桌前的椅子上来做,完全忘了上次在椅子上被搞成什么惨样。
练和豫气喘吁吁地往后倒在裴衷身上,脑袋侧过去一些,同对方接了个吻,“去把阳台门关了……隔壁家都住了小孩呢。”
裴衷的双手从练和豫膝窝里穿过,从背后颠了颠怀里的人,“不去。”
插在肠道里的性器几乎顶到了结肠口,腺体被压迫得太久,被吊在高潮边缘的练和豫就像在走钢丝,进退两难。
括约肌被撑得大开,一旦放松下来,轻微的痛楚和充实的快感就会将爽到陷入神游状态的练和豫拉回来,不由自主地迎合起身下人的动作。
“慢点,老子魂都要被你操掉半条……”
书桌旁的墙上挂着一面镜子,读书那会儿,哪怕每天穿的都是校服,练和豫也会好好整理好仪容仪表再出门。
裴衷将椅子掉了个方向,让练和豫看着镜子的方向。
他的一只手提起练和豫的阴囊,让练和豫的腿心完全暴露在镜子里,真诚道:“和豫,我真的想不到还有什么比这更美的。”
随着穴瓣被分开,之前射在里面的精液不受控制地往外溢,被宫腔捂得滚烫的液体在往外冒的过程中逐渐失温,滑到两人的交合处时已经有些凉了。
裴衷并没有把手指插进去,只是像在做推拿一样,在阴阜上揉来揉去。
每当手掌擦过阴蒂或者穴口,裴衷插在对方身体里的阴茎就会被痉挛着绞住,练和豫也会难以抑制地闷哼出声。
练和豫抬起头,他有些迷茫地望着镜子亲密相连的两个人。
啪啪作响的是裴衷在自己体内征伐的动静、黏腻溢水的是自己被揉开的腿心、抵在脐下跳动的是被干到已经吐不出精液的阴茎。
“手指,”练和豫咽下不断分泌的唾液,将腿分得更开,“滚进来。”
他的目光越过被啮咬得不复凹陷的乳头,和镜子里的裴衷视线相交,对方眼睛里的专注和爱慕隔着镜子反射在他眼底。
裴衷听话地将揉弄着的手掌抬起,却没有直接插入,而是力道不轻地在颤抖的阴阜上连续拍打了几十下,在练和豫怒不可遏地骂出声之前,将三根手指齐齐没入被扇得发红的穴口内。
“裴……呃——!”
手指和体内的阴茎微妙地保持着同频的快速顶弄,练和豫论是往前逃还是往后躲,始终会骑在其中一把凶器上。
他仿佛被困在永不停止摇晃的木马刑具上,几乎要疯了。
这次的潮吹来得格外凶猛,像把水枪一样将镜子喷得污浊不堪、布满水渍。
练和豫撑在裴衷大腿上的手来不及抬起捂嘴,喷薄而出的欲望和疯狂具象化成一声声嘶哑的呻吟,从喉管中挤出。
模糊不清的镜子好像变成了一道窗口,大开的阳台门外似乎站满了人群。
练和豫只觉得自己好像在光天化日之下做爱,被数人围观。
“别咬自己。”裴衷的另一只手摸到练和豫的下巴,撬开死死咬在下唇上、避免自己出声的齿列,两根手指灵活地塞进他嘴里,“咬这个。”
沾满了性液的腥气的手指比接吻时的舌头要粗糙,又比身体里那根不知疲倦的阴茎要妥帖。
练和豫被被肏得失了神,牙齿想发力,恍惚间又想起裴衷在用它雕琢作品的场景。
他狠不下心来下口咬,只得被动地与口中的手指缠斗着,像是在舌吻、又像是在为裴衷口交。
每次到性爱的后半段,裴衷都会有些失控,今天也不例外。
他把练和豫抱起来窝在椅子里,从正面重新操了进去,将对方溢出的克制不住的呜咽全数吞掉。
高频的抽送中,肠壁牵扯着阴茎的每一寸皮肤,像个量身定制的保护套一样将裴衷紧抱在内。
对方的的克制和羞耻感短暂地消失了,慷慨而宽容地接纳了裴衷疯狂的占有欲和难以对与他人言说的性癖。
这种笔墨难以形容的温暖以及令人安心的失控感,像一条长长的船锚,拉住了在现实生活中漂浮不定、找不到目标的裴衷。
裴衷在练和豫体内射干净最后一滴精液,吻上了还在高潮中颤抖的练和豫,“哥,我好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