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吧，我一定给你和你儿子一个说法。”
就像李牧云这样。
李牧云挠挠头，非常惭愧。
你一定要记得这点。
李牧羊摇摇头，“虽说人犯了错，能改正也是不错，可毕竟不如不犯错啊。
李牧羊看着他，不知这是啥意思？
“你这个挨千刀的，都怪你，把我儿子害了啊，你怎么心肠这么歹毒呢，你说说，我们家这日子，可怎么过啊？！”
老太太对丈夫的形容很硬核。
她现在的孩子是最后的希望，而这份希望，如今也没有了。
小伙子年纪轻轻，就躺在炕上成了废人。
输到最后，钱就变成了一种数字，麻木了。
他能获得这次重生的机会，自然伴随着许多代价，或许帮助这些可怜到无法生活的人，就是他生命的一部分重任。
被当头就是一阵义正严词的呵斥。
“五哥，这次多亏你了，要不我还真不知道咋办呢？”
我可不想当害你那个人。”
哪有几个能群身而退的道理？”
社会风气都是被你们这些人搞坏了。”
“五哥……”
快走快走。”
七七年，老大被压在煤矿里，人没找到。
小警察点点头，将笔放到纸上。
这做师父的，没有给徒弟做个好榜样，看到他走上邪路非但没阻止。甚
至自己依然在错上加错，若说没一年责任，还真说不过去。
都这个时候了，还计较那么多有意义嘛。
李牧羊听完后也是很无语，这是一笔烂账啊。
他看着一脸木然的老太太，温和道：“大妈，关于您儿子出事这责任，确实归结不到我们身上。但是事情走到这份上了，我们也无法袖手旁观。
输了后，一直想着重新赚回来，所以就不断投入更多进去。
本来呢，在店里干的好好的。
李牧云也没强迫他去赌博，他自己耐不住诱惑，走上这条不归路，纯属他自己责任。
“能，肯定能，您就放心吧，您看看我的眼神，是不是很诚恳，是吧？“
人家孩子夭折都是个别，哪能像他们这样，几乎一家人死绝了呢。
她们径直冲到李牧云身边，还没等李牧云反应过来，直接一头撞在他肚子上。
“参赌不是就不是赌博了，伱还跟我讲这些有的没的，抓字眼有意思嘛？”
以前都是小打小闹，没想到这次竟然直接被送到了派出所。
“这……”
这个时候，小麦穗已经抽出来了绿油油地非常壮观，还有不到一个月时间久可以收麦了。
若是不管不顾，肯定会一个个走到老路上去。
但道理上，他又不想就这样承认是李牧云的错。
一码归一码。
李牧云先前人家对他言语比较犀利的时候，嘴上服气，但心里还是不服气的，要不也不会得空就插嘴反驳几声。
一般情况下，不管啥职业的人，只要不是特别僵持，一般都不会拒绝烟。
“死了。”
“你还狡辩，不是你组织他们一起玩，他怎么会出事？还不就是你的责任。
嘴上绝对是不会认。
当然，这年头会拼命生还有个原因存活率低。
这年头，一般人家的孩子都挺多。
李牧云低声说。
老太太由于太激动了，身体不住颤抖，动作幅度摆动也很大。
李牧羊悠悠叹息。
“这个……大致了解一些。”
“情况就是这样，我觉得我也很冤枉啊，又不是我非要他去的，我也给他说了，赌博不是个好事情，可他不听就怪不了我了呀。”
米警官瞪了他一眼。
可久赌必输，往往是还没来得及再多赢点，就输的裤衩子差点没了。
“年纪轻轻的，做什么不好，偏偏要赌钱呢。
老太太态度很坚决。
老太太可太坚决了。
“是这样的……”
米警官这才脸色好一些了。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你是有家室的人，家里大大小小都等着你呢。
这要是每个人都像你们这样，我们还谈什么创建精神文明社会。
“哥，我真的知道错了。”
李牧云那么强壮的身体，也被打退几步。
我保证！”
仿佛丢进去的不是钱，而是没什么意义的东西。
若是一直干下去，过几年就能从小学徒变成掂勺的大师傅。
“死了，死了二十多年了，狗日的自己躲在下面享清福去了，将个烂摊子丢给我。
李牧羊记得他这个儿子也就是二十多岁，看样子丈夫死的时候，孩子应该还特别小。
钱小雨这才瞪了丈夫一眼，抱着孩子大步出去了。
即使出于好心，一次性给个二三十块钱也不是不行。
态度一定要端正，可不能横了。
你看看，这个样子下去，孩子怎么办？
我可告诉你，别看小雨啰嗦，但你们这个家，没有她还真不行。
李牧云犹豫片刻，终究是无奈的叹息道，“要说这事怪我吧，我觉得真是冤枉，但要是说与我无关，好像也底气不够……”
结果呢，最后没有一个好的，谁不是落个家破人亡。
“服气服气。”
“死了，都死了。”
李牧羊人傻了，不知道该说什么。
老太太淡淡地说着一段让李牧羊和李牧云彻底震惊当场的过往。
他认为这种事情既然能被自己碰上，那可能是上天给他的一份考验。
“牧云，这咋回事？”
divclass=contentadv“没事。”
李牧云接下来将他和老太太孩子的渊源一口气说了个清楚明白。
他虽然不抽烟，但只要出门在外，口袋里烟都少不了。
李牧羊和李牧云互相看了眼，彼此都是苦笑下，跟着离开派出所。
也不知道是给李牧羊说，还是自己说给自己听。
李牧云地看着站在旁边的女警。
由于三人是站在派出所门口，李牧羊担心再这样闹下去，肯定要重回派出所。
“没意思你还说，我看你就是还没充分认识到自己的错误，是不是心里还不服气？”
他的脑袋垂了下去。
像袁如凤就有九个孩子，如果算上中间夭折的两个，那就是十一个。
等我有天下去碰到他，看不扯烂他的猪耳朵。”
在警察眼里，其实都差不多了。
反正基本是从十几岁就开始生，一直会到四十岁左右。
他当然也懂这些道理。
看她的样子，恨不得将李牧云撕碎吃掉。
李牧云点点头，这次点的很用力。
收敛点你那臭脾气，不想人还没说，你自己倒是急了。”
钱交了后，带着李牧云来到休息室。
“你知道他犯了什么事嘛？”
赌钱的人就这样，开始都只是随便玩玩，心里想着肯定不会迷到里面。
“六零年老五饿死了。
想到这里，他尽力用温和的语气问老太太，“大娘，你家里其他人呢？大叔呢？”
提前取出来准备去医院的钱，没办法只好先垫着。
李牧羊没好气地说，“希望这是最后一次了，你这么大人了，不要反复跌进一个坑里。
这样吧，我先给你一点钱，你先省着用。
他没办法，只好耐着性子，拉着大娘手臂说，“大娘，我是他哥，如果他真做了什么对不起你家孩子都事，我们肯定负责到底。
而且比李牧羊赌的还凶。
老太太一听钱，开始还愣了下。
“你是他的家属？”
“说吧，你们要咋解决？”
“好啦，回去吧，回去好好给小雨认错。
米警官对身边的小警察交代声。
也几乎在同时，他们立刻明白老太太为啥这么歇斯底里揪着李牧云不放。
三人在地头坐下来。
还是要好好说道说道。
留下一个几岁大的孩子，一个七八十岁的老娘，真的听起来就很惨。
李牧羊没办法，给弟弟一个眼神，示意他不要说话了。
不说发家致富吧，起码也是能过上不错的生活。
不过也都认识到错误了，以后肯定不会再犯，是不是牧云，给警官说说。”
但这个米所长不愧是老经验，一点点说下来，慢慢李牧云态度也开始好起来。
有时候，关系拉不近的话，给发个烟就能缓和很多。
可，李牧云是他的师父啊。
李牧羊看老奶奶很激动，急忙将她拉住，担心她突然摔倒了。
李牧云看老太太还要继续撞他，懊恼又无奈地解释道。
店里那么多人，大家都知道我喜欢玩，但其他人咋就没有事呢？
我又没有将他手给绑起来带到赌桌上？
唯独留下一颗千疮百孔的心，和数不清的外债。
李牧云刚要说呢，就突然看到一个老奶奶，手里牵着一个小男孩，两人身上都脏兮兮的。
希望这次交钱后，你能痛改前非，知道能改。
看样子是一时半会不想和丈夫说话。
我们主要还是以教育为主，惩罚为辅，聚众赌博这种事，可大可小……这些不要记了。”
李牧羊看看李牧云，发现他眼神里也同样带着震惊。
三人继续向前，走出了街道，前面就是一望无际的小麦田。
哗～
突然她的眸子就亮了许多。
浑浊的眼神里也多了很多神采，仿佛清晰许多。
她怔怔地盯着李牧羊，难以置信地问道：“你说给我30块一年，真的吗？只要我活着，多久都会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