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哪啊?”纪祈年问。
“随便去哪,我有办法让你过得比所有人都好。”二十岁的赢川,成熟,眉眼锋利。
若是说赢川二十年之前,是一把未出鞘的宝剑,那么二十年后的赢川,就是一把闪着寒光的利剑,锐利比。
“你要带着我出去打拼了吗?我们不回去等着高考了吗?”纪祈年没有拒绝,只是问着旁的问题。
“你只用好好学习,我赚钱让你上学,你要什么,我都会给你,”赢川说到这,顿了顿,随即又道,“只要你跟我走。”
“那便走吧。”纪祈年笑了笑,去哪不一样呢?这个世界,他是为了他而来,他怕什么呢?只要他在,自然有方法让他全身而退。
那之后,知青所里面少了两个人,沙子堡的小村落里面再也寻不到那两抹身影。
在那之后的七年,赢川成了第一批成立自己公司的人,他没有忘记自己对纪祈年的诺言,他依旧在旁人看不到的地方,给纪祈年学习的地方。
这一年,纪祈年二十七了,从十七岁的文革下乡,到二十七岁的年纪,他好像还是那个少年郎。
在这一年里面,他迎来了一个巨大的历史点,高考恢复。
二十七的他,看着报纸上的消息,他笑了笑,所谓的把报纸随意仍在桌上。
他其实并不喜欢读书,只是赢川总说,他希望纪祈年一辈子都干干净净的待在学校里,不要去接触旁的脏事。
什么坏事,脏事,他来就行了,纪祈年不用做旁的,只要在他的身边平平安安的就好了。
“你还要关我多久?”纪祈年听见了庄园大门打开的声音,他头也不抬的问着。
那人的脚步声顿了一下,随即又走近,脚步声最后在纪祈年的面前停了下来。
“年年,参加高考之后,再回到我的身边好吗?”赢川蹲在他的旁边,问着。
赢川穿着还没来得及脱下的正装,身上还带着些许的酒味。
就在纪祈年跟着赢川打拼的第四年,赢川喝醉了之后,纪祈年才知道,赢川爱了他许久。
那夜,天上的星星被乌云遮住,月亮也不再散发光芒,像是一切都暗淡的下去了一样。
他给不了赢川想要的爱情,他枯坐了整整一晚上,实在想不清,到底是什么时候,赢川爱上了他。
第二日赢川清醒过来之后,纪祈年就提出了要回家的要求,赢川看着他,纪祈年记得他绝望而又祈求的眼神。
他说:“年年,你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但是你要走,不可能。”
这么多年了,小时候的雪地相救,到如今的事业有成,赢川从来没有露出过这样低下的模样。
他好像是商场里面的帝王,有着最为敏锐的嗅觉,做的决断,从不出,别人从未见过有什么事能击垮这样一个冷心冷血的人。
可是,他们不知道,这样的人,只是需要纪祈年一句话,就能让他痛苦不已。
赢川知道,在这个时候,他的感情是不正常的,他打拼了这么多年,见到和他一样的人,旁人都说,他生病了。
在早些年的时候,这样的人还会被安上一些恶心的罪名,让所有人都嘲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