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7年章立言成为了农机厂史上最年轻的中层干部——机修车间副主任，同日，睡得哈喇子湿了领口的李子川被统计员小杨叫去车间办公室，保卫科的电话在等着他。
保卫科张科长通知他，刚才派出所来电话，去年他家的被盗案破了，一窝毒鬼，人被送到了强制戒毒所。
“这不跟没破案一样一样吗，管它谁偷的，我只关心财物下落，告诉我毒鬼偷的，那不跟野狗进了包子铺一样吗？”李子川挂了张科长电话对着眯眯笑的章立言嘟囔到。
“破了总比没破好吧，人家公安机关也是追求个破案率的，告知你一声这叫闭环，”章立言说话时李子川的传呼机滴滴滴的响起来，“章老四快把你的传呼代码本拿来我翻译下，”李子川从后腰皮带上取下传呼机，章立言白了他一眼：“我是明城你是126，给你也没用。”
“好像是刘乃文打的，我回组上看下代码本，”李子川说着出门而去，“李三，是个啥情况回头告诉我一声，”章立言朝着李子川的背影说到。
没过三分钟，李三又回到了车间办公室，“刘乃文问我借钱，你说我咋回？”章立言沉吟片刻说：“召他来车间办公室，车间也一直在找他下落，30天最多上3、4天班，就说你在车间办公室等他。”
“要是人真来了，钱，你借给他？”李子川狡黠的笑道，“人家又没找我借，你先把小刘诓来再说，”章立言正色道。
李子川抄起章立言桌上的电话，拨外线接通了传呼台，结束电话时对章立言说：“咦，你们明城传呼这叫一个肉麻，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说着对章立言作抱手耸肩状，“我还就是冲人家这服务态度才转台的，哪像你们126随时公事公办的冷淡，”章立言撇撇嘴说到。李子川蹑手蹑脚走出外屋探了下确定人，回来对章立言贼眉鼠眼的小声说：“章大主任，要不今下班咱俩去银三角吃顿火锅，南强街看两场三级片？”
“去你大爷的三级片，我现在这身份想看都不敢去了，请火锅可以，你去叫叫祝坤还有你家吴薇，关键看刘乃文啥时候来”
“再借公家电话打个传呼可以吧章主任？我这就呼吴薇，有吃的就成啊”
“你别一天天瞎叫，老主任还在位呢，让人听见不好，没李主任提携我哪有今日，你赶紧打了去喊祝坤，我去看看他们修炉子。”刚出去的李三又折了回来，取下腰间的传呼机递给小章：“帮我锁你抽屉里，明天我来找你拿，”章立言接过来惊讶道：“你不用了？吴薇找不着你咋办？”
“你这傻帽，这叫股票中文机，我才买的也是明城的，不能让吴薇发现，”
章立言这才注意到手中的黑家伙，果然比平常用的胖大宽厚，这会儿还在呜呜的振动。
刘乃文一如既往的泥牛入海再再再次爽约，也没回传呼。
还是5点半，还是劳服司小商店门口，还是拳王一个单身汉，三辆车五个人进城去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