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走出了诊所,走到门口,郭璞又转头回去对着车主笑道:“是我啊,趁现在事情还没发酵,爬也爬出上海滩,要么,就吃两顿好吃的,好好再喝两顿酒,然后回家躺倒等死吧!”
这车主现在只能是躺在诊所里,又没人通知,只能等着袁家人知道后的上门来,到时是死是活,那就看人家心情了。
张然摇摇头:“这些人啊,稍有几个臭钱,得意忘形得都不知道自己是谁了,却不知道天外有天吗?在这公共盘界内,他中富商行算个屁啊!不说工部局那些洋人,就那些华商,哪个不是随便一捏就能弄死他的?”
出来看看时间,张然只觉得肚子饿得难受,看郭璞的样子,估计也是饿了,眼巴巴地就看着张然,看张然望他,他伸手把四个口袋底都掏了出来,意思这是要明摆着打张然的秋风了。
张然叹了口气,有些欲哭泪,自从遇到郭璞被雷劈了,自己从昨天到现在,大洋不住地往外花,而且看这样子,郭璞一时半会也不可能赚啥钱,想来他已打定主意,既然人是你救的,吃你住你的那是应该。
随便拎了几个包子,两人就回了巡捕房,时,巡捕房自己手下这时都进了会议室,大家依次坐在了张然边上,看到张然在吃包子,也没人觉得有啥奇怪的,反正大家都是一样饥一顿饱一顿的。
等人到齐了,张然一边吃着包子,一边用手指了指边上的郭璞说道:“这是原来刘三那队的,小郭,郭璞,现在到我这队了。对了,昨天房子塌那事,他也在,受到了巡官的嘉奖,现在是甲级巡捕了。”
张然手下的众巡捕哇哇声不断,他们都知道张然跟钟斯的关系,为的就是遇上这样的机会,非常容易就能升上去。
张然这人只要你做好,也不吝在钟斯面前抬你上去,所以跟着张然那是都比较拼命,像郭璞这样的,有点小嫉妒,却也知道这是运气。
郭璞站起来跟各人见了礼,其实大家都在一个巡捕房内,只是平时各归各队,但也抬头不见低头见,郭璞自然知道,不过现在,他看所有人除了张然都是陌生人,自己升了官,却也不会真当自己是个葱。
张然咽下手里的包子,拿了一个笔记本和一只钢笑,叫了声,一个小巡捕站起来说道:“死者姓袁,名履高,一八七九年三月生人……”
张然愣了下,拿着笔的手停了下来,再不确定地问道:“哪年哪月的?”
小巡捕有些莫明张然为何听到这年月会有这样大反应,他再看了看自己记录的笔卷宗:“一八七九年三月……”
张然望了下郭璞,这小子是真算到了还是早知道的?郭璞微一笑,没啥好得意的,这是应有之意,看到那局势的时候,他就想到了这个可能。
想不到死的袁履高还真的是一八七九年二至五月间生的人,脑里转了下,记起事,他问道:“他不是袁履登的兄弟吗?我好像记得看过袁履登的新闻,他也是一八七九年的生人?两人是双胞?”
其他人都愣了下,没想到张然会记得这样偏门的日期,都不知道该如何接话,郭璞呃了声:“肯定不是双胞了,同父异母正常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