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璞苦笑道:“真记不住,刚才我说我叫郭璞,只是突然觉得就应该叫这个名。”
张然皱了下眉:“那你刚才怎么记得住你说的气机那些什么的?”
郭璞干咳两声:“不知道啊,莫明其妙我就知道了,像刚才那名字,也是莫明其妙就有了,对了,我记得以前听谁说过,郭璞可是风水师的祖师爷,莫不是祖师爷的下凡上了我身?”
张然听得有些毛骨悚然,虽然自己上过西学,知道这什么下凡上身是稽之谈,但刚才自己可是亲眼所见人被劈,又亲眼所见,亲耳所闻他说要出事然后就真出事了,这完全颠覆了他从西学上学到的那些知识——西学所说的科学根本没法解释。
他看了看四周,正好看到有一个巡捕从后面路过,他一招手:“哎,那啥,你过来一下。”
那人本向前走着,看到张然招手,眉眼都带上了笑走过来:“张头,您叫我啊。”
张然拿出烟盒抽出支烟递了过去,那人低头哈腰地接了过来,自己拿洋火点上,郭璞看着他那样子,真的是眼睛都要笑得不见了。
张然随意地用手指了下郭璞道:“他刚才被雷劈了一下,嗯,就刚才打雷很响那一会,对,没被劈死,不过,他说他完全记不住他是谁在哪儿住了,我记得你跟他一样,都是刘三那一队的,你知道他的这些事吗?”
那人听张然如此说,像看到鬼一样看着郭璞,被雷劈了,还这样生龙活虎,他还真没听说过。他眼睛瞪了郭亚好一会,确定这人是自己认识的一队的人,并不是鬼。
那人点头道:“回张头您的话,这人姓郭,叫郭璞,哪个璞我就不知道了,他跟我们一样,住巡捕房后的小弄堂里,好像家里人死绝就他一人。”
“嗯,来报巡捕的时候,我记得他报的是二十五岁,今年该是二十六了,是哪儿来的人忘了,好像是苏北,还是苏南?具体更多的,要去问我们刘头了。”
张然听那人如此说完,点头挥挥手把那巡捕打发走了,然后看着郭璞奇道:“你还真就叫郭璞啊?看来啊,难说因为你就因为这名,所以你说的风水祖师爷才下凡上你身了。”
郭璞更有些郁闷了,自己在后世,就因为这名字是与东晋大风水师同名,所以才去学了风水学,而且还真的有大成,难道自己也因为这名,下罗盘的时候才被雷劈到了旧上海?
想着他不由叹了口气:“我哪知道是不是这样啊,反正,脑子里莫明其妙就多了一堆的风水地理的东西,连您叫什么都给忘了。”
张然笑了:“不啊,如果懂风水地理,却给人看个坟地什么的,那可赚不少。”
郭璞挑了下眉:“再说吧,现在我就是一个巡捕,再说,这是租界,很多人都是老外,嗯……洋人,洋人谁看风水啊?”
张然一听,也是,洋人不看风水,而在租界里稍有钱的,基本都是搞洋行弄工厂的,这些人能发起来,主要就是紧跟洋人,自然,理论,知识也是洋人那一套,风水这样的老古董,他们自然不会信。
至于租界里的那些小市民们,大家多是挤在小弄堂里,每天想的就是如何去淘生活,哪有人会去关注什么风水?自己如果不是刚好遇上这事,如果郭璞这样跟自己说,也早被自己一脚踹到黄浦江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