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顾烟歌进入厨房的这个空挡,徐灿坐在沙发之中摆着头颅,环顾四周。
顾烟歌的家,就一如顾烟歌的人一样,简约大方、一丝不苟。
不论是矮桌还是边几,都被擦拭得一尘不染的,除了一盏较为艺术的台灯以及餐桌旁的墙上挂着一副品味独特的画作外,在其他的装饰。
比样品屋还要没有烟火气。
仔细一看,撇除可能是卫生间的门,还有其他三个,顾烟歌难不成还有其他室友什么的吗?
要是有的话,她还会这样大大方方的让他进入她家吗?
也或者晨时她的室友不在,所以才会在那一日有所迟疑。
坐在沙发上的徐灿千头万绪,丝毫没有察觉顾烟歌已经离开厨房,来到了沙发区的位置,双手端着托盘,好整以暇的欣赏他千变万化的表情。
徐灿一下子紧皱眉头,一下又垂头叹气,一下痛苦的抬头,一下又清明的睁眼,就对上顾烟歌平静的眼褚。
“妳什么时候出现在这里的?”
顾烟歌感到一阵好笑,回问,“这是我家,我不该出现吗?”
“不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想说妳站在这里很久了吗?”
怎么这样悄然声的。
“也没有,我才刚刚从厨房出来。”
顾烟歌将托盘放在了桌面,摆好了杯垫以及果盘点心后,又把托盘拿回厨房摆放。
顾烟歌回到座位时,便看见了徐灿懊恼的表情。
像是在说,“我在耍什么苯。”
又像在说,“她肯定觉得我特别的傻。”
其实都有,但只觉得特别有趣可爱。
顾烟歌没有道破,而是静静的坐在单人沙发位上,拿起茶杯,用陶瓷杯缘的一小角去看他。
顾烟歌仅仅是为了方便看清徐灿的表情,然而徐灿又在心里头千回百转。
谁也想不到,夜晚天上人间的“Shinny”在天还亮着时,是这副模样的。
顾烟歌不禁被徐灿给逗笑。
那晚那个一副要将她给吃抹干净的徐灿去哪儿了?
酒精实在是特别好的演员,让人都分不清真实面目。
哪个才是真的他,也可能全部都是他。
看见顾烟歌勾唇,微笑着看他的模样,徐灿又觉得,此刻的自己特别像个小丑似得,敏感又多疑,不光如此,还像个妒夫。
明明就没有名份,干嘛占着这个位置。
占着就不会被别人抢走了吗?
他也不是顾烟歌的谁。顾烟歌身体前倾,放下茶杯,离开了单人沙发,改坐到了他的身旁。
光是这个举动,徐灿得嘴角就止不住的上扬,心跳也咚咚咚的。
顾烟歌总算绷不住了,她半开着嘴,开怀的笑出声来,是眼尾上扬的,发自内心的那种。
“徐灿你到底想跟我说些这么,在我这里你可以畅所欲言的,我也不是什么洪水猛兽,不吃人的。”
被顾烟歌这样讲,徐灿心里反而没有头绪了。
说只是想跟她待在同个空间,说他只不过想在看看她的脸。
会不会被她当成变态。
但她真的很好看,全身都散发着精品感。
就算不穿也好看。
他又想些什么,莫不是精虫上脑,只想跟她巫山云雨、礼崩乐坏。
徐灿摇了摇头,甩掉脑海中的不三不四。
顾烟歌肯定是白骨精,披着小白兔毛皮的那种。
明明什么也没做,就勾得他春心荡漾。
自己又完全不受他影响,实在可恨。
为了不让那只光溜溜的小白兔不断出现脑海,徐灿只好强压着欲望,开始思索着能问她些什么,不能问她些什么。
“什么都可以问吗?”
顾烟歌抬眼去看他,表情自然且平淡,微笑的说道,“如果我不想回答的,我会跟你说的。”
“顾烟歌妳自己一个人住吗?”
“对。”
“妳有男朋友吗?我没别的意思,只是觉得妳很优秀,追妳的人应该很多。”
徐灿一慌张时,就会特别想解释。
“没有。”
不过顾烟歌也只是回答问题的答案,也没特别跟他多说些什么。
也是,他又不是顾烟歌的谁。
“那妳??还记得那一晚发生的事情吗?”顾烟歌难得沉默,她垂头思索了片刻,都不禁让徐灿感到头皮发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