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谈完话,夜已深了,吴听澜回到房中,沈煜睡得正熟,可能连日地赶路累了,姿势都没变,还是他走时的样子,骑在被子上,露出半边脸,小嘴嘟着,很是可爱。
轻轻走上前,曲指在她脸上磨蹭着,睡着的煜儿,收起了桀骜不驯,乖乖巧巧,可爱得紧。
在人脸上轻柔地落下一吻,不舍地坐到外间书桌前,提笔写信:吾爱煜儿
原谅我的不辞而别,实在家中有急事,不舍与之分离,才出此下策,偷偷离去,一切缘由,我已告知咱爹。
煜儿,你现在身份特殊,一定要好好保重,不可再任意妄为了。现在外面不太平,切不可随意外出了,在寨中休养生息,等我归来,事情办完,我尽快赶回。
夫:吴听澜
写完信,压在书桌显眼的位置。又回到里间,在熟睡之人头顶落下一吻,深深凝视着熟悉的容颜半晌,猛然转身走出房门,强忍着回头的冲动。
背起沈煜送他的弓箭,还有几身换洗衣物,和夜三天将亮时出了寨子。
借着微光,回望这个生活了一年多的地方,这里有他的挚爱之人,这里让他心情从没有过的轻松,让他可以释放真性情,让他体会到平常生活的乐趣。
“煜儿,等我回来。”他小声呢喃。转身飞身离开,主仆二人很快消失在晨曦之中。
沈煜饱饱地睡了一觉,伸个懒腰,睁开眼,今日天气很好,日光已照进窗台。
她慵懒地穿上外衣,走到外间,转了两圈,总感觉哪里不对,又说不上来。
瞄到书桌上有封信,第一反应,是吴听澜家中来信,刚想移开视线,就瞅到沈煜亲启几个字。
等等,这谁会给自己写信,吴听澜呢,墙壁上挂着的弓少了一张,难道打猎去了,不够意思,也不等自己。
不管了,先看看谁给她写信,除了她爹以前给她写过信,她还没收到其他人的信呢。沈煜怀着几分好奇,几分欣喜,打开了信。
竟然是吴听澜写的,还吾爱煜儿,不要脸,谁是他的爱,脸皮够厚的,沈煜心中腹诽。
越往下看越惊,直到看完,她愣住了。吴听澜竟然不声不响地走了,之前那么赶他,他都不走,这回竟走了,是真的走了。
难怪感觉房中怪怪的,现在才发觉是少了东西,衣架上吴听澜的衣物没了。
沈煜拿着信,穿过回廊,一路奔至前厅,“爹,爹,吴听澜走了,他和你说了是不是?你同意他走的?”
见女儿一副火急火燎的样子,沈霖笑着训斥:“看看像什么样子,披头散发地就闯到前厅来。”
沈煜起床还没梳洗就发现了吴听澜的信,着急忙慌地就来找她爹了,哪顾的上头发的事。
看沈霖一副不急不忙的样子,她急得扯着他袖子大喊:“爹!”
沈霖见好就收,也不再逗她,道:“好,好,爹听到了,听澜走之前是和我打了招呼的。他家出了事,赶回去处理了,我就同意了。”
沈煜等着下文,哪知沈霖就此结束没了,不由问道:“就这些?还有呢?他到底什么身份?你可别告诉我不知道,他在信中说了,已经向你表明,让我问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