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反应过来,沈煜这是醒了,听这声音应该大碍了,立刻欢喜地转身冲进房内。
“你醒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头疼不疼?”奔至床边,上下其手,连声询问。
“这是你干的?快给我解开。”沈煜从昨晚开始就没有方便,喝了那么多药汤,早已憋坏了,急着小解。
吴听澜还在这唧唧歪歪,急得她就要从横七竖八的绳阵中钻出,试了两下,没成功。
“快解开,我要如厕。”
吴听澜才明白过来,手忙脚乱地赶紧给她松绑。沈煜也没空和他计较,一得到解放,就一溜烟直奔茅房。
冲进茅房蹲下,才长吁一口气,还好,还好没尿裤子,就差一点。该死的吴听澜,回头和他算账,自己这次丢脸丢大发了。
沈煜是边解决人生大事边骂娘,把吴听澜祖宗十八代都骂了。
“缺德玩意,差一点就害老子出丑。”沈煜骂骂咧咧地从茅房出来,迎面就碰上被骂的人。
气得随手捞根棍子就要招呼他。
两人在院子你追我赶,好不热闹,几圈跑下来,沈煜也累了,气喘吁吁,毕竟她还在病中,身体虚。
“没有,不是你想的那样,你病着,我是怕你踢掉被子,才绑你的。”
“好吧!姑且信你。”沈煜扔了手中木棍。
沈煜见有嬷嬷来照应,也不担心吃饭问题了,她觉得头还是有点晕乎,又爬上床躺着了。
她知道这病没这么快好,看了这么多天的病例,也了解个大概,自己还得打起精神,和病情做斗争。
果然白日稍微舒服一点,晚上又发起了高烧,可能是她体质比较好,病情相对轻一点,没有吐,也没有拉肚,这样就好多了,照顾的人不易感染,她自己也没那么伤身。
晚上依然是吴听澜陪在床边,沈煜迷糊中竟然回到了前世,看到自己死后,痛不欲生的父母。
“爸妈,对不起,女儿对不起你们。”
“啊!……”沈煜昏昏沉沉中一会是前世的情景,一会又是这世母亲惨死的画面。
王嬷嬷带着五岁的自己躲在衣柜中,眼睁睁地看着母亲受辱而死,鲜血从她下体泉涌而出,临死前还用口形告诉自己不要出来,不要出来。
前世今生何曾见过如此惨烈的情景,满目血红,沈煜悲痛欲绝,拼命挣扎,想要挣脱王嬷嬷的手,奔向那可怜的女子,想再喊她一声娘亲。
“羞羞,把脸抠,抠个壕壕种豆豆;羞羞,把脸抠,埋脸躲进怀里头;羞羞,把脸抠,你说浪浪他(她)伸手。……”这是母亲在唱曲哄自己入睡。
梦中沈煜卯足了劲,挣脱了王嬷嬷的手,大喊一声:“娘亲!”
吴听澜还以为她醒了,赶紧查看,只见她眉头紧锁,呼吸急促,浑身冷汗,衣衫尽湿,还在不停地挣扎。
应该是做噩梦了,想娘亲了!小小年纪就失去母亲,当年大燕骠骑将军家中变故,他也有所耳闻,听说场面相当凄惨。
吴听澜怜惜地轻拍她后背安抚,床上的人渐渐放松下来,沉睡过去。
不成想平时没心没肺的她,内心是这样的痛苦。爸妈又是她什么人?这是人名吗?不对应该是称呼,
难道是她爹娘?看样子她挺想念自己母亲的。
轻轻为她拭去眼角的泪水:“好好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