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眠,你怎么又流鼻血了。”沈行知抽了张纸巾递给了在一边做实验的宛眠。
宛眠探了探刺痛的鼻腔,果然摸到一摊湿润的液体。
“不知道啊,可能是天气太干燥了吧。”宛眠将鼻血擦拭干净,一边聚精会神地盯着课题。
沈行知皱起眉头,到底是没说什么,转头望了一眼在一边写报告的卓铭,“你写什么呢?”
卓铭头也不回,“在写毕业论文啊,哪像你一样这么闲。”
沈行知张了张嘴,言以对,只能低下头摆弄着手机。
“我姐下午要来给我们送饭,你们要吃什么?”
卓铭停下打字的动作,眼神猛然一滞。
“我就不跟你们一块吃了,我跟男朋友一起。”宛眠换了张堵鼻血的纸,拿着课题告了声别,离开了实验室。
“哎,”沈行知还想说什么,望着宛眠毫留恋的背影,却什么话也说不出了,默默叹了口气,转头问一边的卓铭,“你呢,吃什么?”
卓铭低垂下眼眸,摩挲着电脑的金属边,“算了吧,我还有约。”
“你有什么约,你不是……”
卓铭猛然合上电脑,把沈行知吓得一哆嗦,话都没说完整。
卓铭呼出一口气,将电脑收了起来,转身就要走,速度之快,沈行知甚至还来不及开口挽留。
沈行知皱眉,眼神复杂地看着她卓铭的背影,似乎又想起那段过往,低下了头。
给沈行知送完饭后,沈晚凝刚好要去医院看望挂盐水的梁亭羽。
“怎么样了医生。”沈晚凝特意避开了人群,单独和医生站在角落里。
“情况不太乐观,建议马上动手术。”
沈晚凝愣神,又追问道,“手术成功的几率是多少呢?”
“国内目前对这类手术研究不太透彻,如果要进行手术,成功率不超过百分之五十。”
“这不是良性瘤吗?开什么玩笑。”
“是的,但手术还是有一定的风险。”医生说完就匆匆忙忙赶下一台手术了。
只剩沈晚凝一个人站在走廊里,走廊的声控灯因为许久没有声音而被熄灭,阴影笼罩下来,将她整个人编织在内。
“沈晚凝?”梁亭羽侧了侧耳,靠声音辨别来人。
“你怎么知道是我?”沈晚凝有些诧异,走过来拨弄了一下吊瓶。
梁亭羽闭上眼睛,靠在椅子上却不说话。
自从失明过后,他的耳朵越发敏锐,能隔着好远听到脚步。
但唯独沈晚凝的脚步,他似乎只要一听到就能辨认。
沈晚凝视他的疲倦,坐在他身边的空位上,“我有一件好事和坏事,你要先听哪一个?”
梁亭羽转过头来,即使是闭着眼睛,沈晚凝仍旧感觉到了一股炽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