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张相框摔落在地，四分五裂。
纤细的手指想要触碰它却被尖锐的玻璃划破，鲜血顺着玻璃尖尖向下滴落。
商时序颤抖着伸出手转向碎玻璃里的旧照片，轻轻抖去表面的灰尘。
纸张不停地上下抖动，她呼出一口气，抬头遥望着天空。
“看望老师?”宛眠从床上弹了起来，翻看着群里要填的表格。
这场是由初中班长组织的，自愿参加回母校看望老师的机会。
宛眠松开手机，下床连拖鞋都没穿，匆匆忙忙地跑下了楼梯。
“眠眠，你怎么起的这么早?”
餐桌上，宛丰坐在主位，捧着股市，一边炒股一边吃着早饭。
而另一边，江佑白见她来了，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你要吃什么?我去给你盛。”
宛眠顿了顿，脑子过了个弯，飘飘然问道，“有咸粥吗？”
“有。”江江佑白点了点头，进厨房盛粥去了。
宛丰见她确实要吃早饭的样子，替她拉来的一边的椅子，“来啊眠眠，坐。”
宛眠揉了揉裹成一团的头发，还有些迷茫，被安排地明明白白。
“骨头粥，我熬了好久。”江佑白端了一碗冒着热气的粥来，搁置在她的面前，端着手有些期盼地盯着她。
米香顿时充斥着整个客厅，宛眠咽了口唾沫，默默地拿起勺子。
江佑白探过头来，语气带了点难以言说地紧张，“好吃吗？”
“好吃！你真棒！”宛眠搁在勺子，脸上露出坏笑，伸出两只手捏了捏他的脸颊。
江佑白咻得红了脸，想要去掰她的两只手，又不好意思面对坐在一边的宛丰，只能小声提醒，“放手，叔叔还在呢。”
宛丰瞥了一眼，有些奈地轻咳两声，“干什么呢？”
宛眠蓦然松开了手，看着他脸颊上被捏红的两块，嘿嘿笑了一声。
“对了江佑白，你要去看望老师吗？”宛眠正了神色，询问道。
江佑白垂下眼眸，缓慢搅拌着面前滚烫的咸粥，“你要去吗?”
宛眠理所当然地点了点头，“去啊，好久没见了。”
“那我也去，我载你。”江佑白语气不明，深色的瞳孔波澜不惊。
宛眠看向他，似乎隔着很远都能感觉的低落，“怎么了？”
江佑白歪了歪头，嘴角扬起淡淡的笑意，“我只是觉得粥太咸了而已。”
告别了宛丰，两个人坐上车子。
“去买束花吧。”
江佑白应了声，启动了车子。
车子内竟然破天荒的没人讲话了，舒缓的流行音乐充斥着整个车厢。
宛眠低下头，靠在玻璃窗上，渐渐攥紧口袋里的旧照片。
“眠眠！你也要去看望老师吗？”
两个人偶然在鲜花店碰到了，彼时江佑白正在和老板沟通选花，并没有注意到这里。
宛眠抿着唇，看着夏晚吟身后跟着的男生，一时之间竟然做不出选择。
“怎么了眠眠?”夏晚吟看着她脸色苍白的模样，还以为她又生病了，伸手探了探她的额头。
宛眠叹了口气，从口袋里拿出一张捏的有些起了皱纹的照片递给她。
夏晚吟接过，蹙起眉头端详着照片里的人“谢迟，你过来。”
“怎么了？”
看着和照片里长得有七八分相像的人，宛眠默默地攥紧了拳头，向后退了几步，“这是祁家长子的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