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穗安在宴祠要吃人的目光中提着苏暖暖走了。
动作得快。
方才那药自己只咽下一小口,身体便隐隐燥热不安。
更别提喝下大半的宴祠。
要真给宴祠憋出个什么好歹来就尴尬了。
……嗯,实在不行自己也能上。
*
拐入长廊另一侧的房间,顾穗安将苏暖暖放在中央的铁椅上,又用绳索捆了个结实。
随后翻找出一早备好的工具。
——染血的大褂、还带着碎肉的砧板和剁骨刀、一口盛水的大锅。
这才毫不怜香惜玉地掐着人中把苏暖暖弄醒了。
顾穗安弯腰凑过去,“小姐,您醒了。”
苏暖暖一双水光潋滟的漂亮眸子充斥着懵懂和迷茫。
她嘴唇嗫嚅几下,“顾穗安,我刚刚瞧见……”
“您看了。”顾穗安开口打断,掷地有声。
“我……”苏暖暖犹豫。
顾穗安凑得更近,冰凉指尖虚虚抚摸过苏暖暖白皙细腻的脸颊,眉眼漾出愉悦明媚的笑意,如同海妖般能轻易蛊惑人心。
他声音亦是缱绻,如同情人在耳边呢喃,“我们不说别人了,小姐。”
他笑意越发迷人,薄唇勾出一个标准的弧度,“我们现在,终于能永远在一起了。”
笑容过于标准,以至于苏暖暖恍惚一阵,随后觉出尽的惊悚。
她身体开始莫名地颤栗,动了动身体,才发现自己手脚都被牢牢束缚住而动弹不得!
她面上终于浮现出惊恐神色,脸上冒汗,色厉内荏,“顾穗安,你你你绑我做什么?!”
“你敢这样对我!快放开我!”
顾穗安一手捏住苏暖暖下颌,巨力让本来在不断摇头颤抖的脑袋瞬间被迫停滞。
另一手举起残留着暗黑血垢,散发腥臭气味的砍刀,刻意在苏暖暖眼前晃了一圈,这才贴在了那张惨白如纸,不断渗出细密汗珠的脸蛋上。
笑容夸张扩大,几乎要咧到耳根,“小姐,我这么爱你,我们永远在一起好不好?”
他微微侧了侧身,让身后沸腾的大锅以及染血带着碎肉的砧板完全暴露在苏暖暖眼前。
“!”苏暖暖被手捏住下颌,丝毫动弹不得,嘴里也只能发出濒死幼兽般的意义呜咽声,哭肿了的眼睛更像是开闸了的水龙头。
泪水在不断眨眼的过程产生又滴落。
那张笑得愉悦的魔鬼面孔就死死刻在她的瞳孔中,永生难忘。
“小姐,您全心全意看着我的模样,真漂亮。”顾穗安让刀面贴着脸蛋往下,在剧烈跳动着的大动脉附近比划着,声音痴痴,“这刀不够锋利,或许会有些疼。”
“别害怕,疼痛只是一时的,等您睡过去之后,我会怀着虔诚的感激和汹涌的爱意,将您一口一口吃下肚中。”
“从此以后,再也没有东西能把我们分开。”
顾穗安将刀锋压了下去,贴着那脆弱的皮肤,其下是疯狂跳动的血管,目露疯狂,“小姐,终于……”
苏暖暖脸色惨白,额前冒汗,身体抖如筛糠,几乎快两眼一翻彻底昏了过去。
黏腻窒息的绝望氛围中。
门外一声短促异响犹如天籁。
顾穗安挂在脸上的笑容瞬间冷了下来。
“小姐,你在这里乖乖等我会儿,好像闯进来了只小老鼠。”说着,他提着剁骨刀大步出了门。
屋内突兀陷入死寂。
只有苏暖暖压抑而痛苦的抽噎声。
求生的本能让她不再只会娇弱哭泣,她勉强控制住了身体的颤抖,开始试图从绳索里挣脱出来。
绳索每松一点都让她欣喜若狂,也让她更加提心吊胆。
那疯子随时可能回来。
当有脚步声靠近的时候,她的心脏开始前所未有地剧烈跳动着,死死瞪着门口。
死定了……
不想死,不想死,不想死!
谁来、谁来救救我……
模糊视线中勾勒出一道纤细高挑的身影。
那人靠近,冰凉细腻的指尖拭去了眼中泪珠。
白夏神色焦急又慌张,捧着她的脸柔声安慰,“苏小姐,没事儿了,已经没事儿了……”
用小刀替人割断身后手腕上的绳索时,白夏倾身,将人拥进怀里。
她微微侧头,唇角状似不经意擦过发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