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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祠自觉收碗刷碗。
顾穗安捏着手机凑过去,侧倚玻璃门,悠闲又惫懒,“宴祠,想知道我刚做了什么吗?”
动作微顿,宴祠摇头,“别了,别给我看。”
“嗯?”顾穗安哼出一个疑惑的鼻音。
宴祠木着脸,“木已成舟。”
“这么晚了,还是让我睡个安稳觉吧。”
顾穗安没忍住笑出了声,点进某信朋友圈页面,捏着凑到宴辞眼前,坏笑着,“那不行,今晚别睡了。”
宴祠现在是不想看都不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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朋友圈(对好友可见)
【宴祠:大是大,就是不够久(微笑.jpg)】
游七:卧槽!宴哥你……
程治野:一定是盗号!!(惊恐.gif)
纪裕:我不信!!我们宴哥一定是最大最久的双开门黄金矿工!!!
傅介恒:给宴哥递伟哥.gif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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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穗安兴致颇高地瞧着身侧人的反应。
对方那双捏在瓷碗边缘的漂亮手指猛然更紧,显得修长有力。
顾穗安甚至都在怀疑这可怜的碗会在下一瞬彻底被撅佘,自此英年早逝。
等了片刻。
却只见这人小幅度吸了一口气,缓慢而又仔细地开始做手上的收尾工作。
“气傻啦?”顾穗安问他。
宴祠放好碗,这才回身,恶狼般的眼神死死盯着自己的猎物,一步步逼近,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我只是怕我控制不住,把盘子往你脑袋上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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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穗安难以自抑地变得有些兴奋。
他发现了自己一个怪癖。
——喜欢欺负宴祠,喜欢看这人失控。
——为自己失控。
他将其归咎于被褚桓压在身下翻来覆去的那段惨痛经历。
因而精神能感觉到快乐的阈值已被强行提高。
而宴祠,不知为何,就正巧撞上了他的兴奋点。
于是乎,他拥有了一个,合乎他心意以至于有些爱不释手的新玩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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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绪间,身影已经压到身前。
顾穗安任宴祠把自己逼到洗碗台边。
后腰重重抵上了坚硬的台缘,搁得有些疼。
于是双手后撑台面,借力让本就酸软的腰稍稍松快。
宴祠双手贴着顾穗安腰际而过,撑在台面上,将人强硬地圈在怀里,声音宛如从地狱里爬出来的厉鬼,“嫌我不够久?”
两人身高相仿,体格相似,只是现今顾穗安刻意放纵,身体放松后仰,才照就了这样被居高临下觑着的境地。
所以他丝毫不觉窘迫,就这么懒散而放肆地仰头描摹这人紧绷阴沉的眉眼,笑得荡漾,“那你加把劲儿啊~”
“之前有人比我厉害?”宴祠说完就后悔了,脸色难看得厉害。
顾穗安不是第一次,先前有过人。
从他在床上游刃有余,甚至能主动引导的反应就能轻易窥见。
之前就已察觉,只是自欺欺人不愿去想而已。
如今脑子一抽,竟挑明了!
顾穗安还真就仔细思索了起来,“确实……”
就褚桓那狗东西,一硬硬一年。
听顾穗安承认的瞬间,宴祠觉得自己就像一个濒临涨破的气球,又被人在脸上狠狠甩了一巴掌。
他扣在石缘的手指用力到泛白,连脸颊上的肌肉都在微不可察地轻颤着。
现在他焦躁痛苦的程度,不亚于将手指深入碰之即疼的伤口里肆意搅弄。
二十多年来,他头一次开始觉得后悔,后悔自己的口遮拦。
也恨,恨顾穗安有了别人还来招惹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