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疯子看似精神已经短暂恢复了相对正常。
应当能正常交流了。
他抱着微弱的希望尝试拒绝,“很遗憾,我是直男。”
顾穗安上下打量一眼,逗他,“不太明显。”
“……”宴祠咬牙重复一遍,“我、真、是、直、男!”
顾穗安摸着下巴思忖一瞬,“行行行,你直,你笔直。”
“不过宴总有句话说得好,我们之间没有不可调和的矛盾,是直是弯自然也不是问题。”
宴祠:谢邀,话是两分钟前说出的,脸是现在被扇肿的。
宴祠皮笑肉不笑:“那很遗憾,现在有了。”
顾穗安一脸真诚,“真的吗?我不信。”
尴尬与寂静流淌片刻。
*
顾穗安摸着下巴盯着对面人思考。
麻烦,要不……直接霸王硬上弓吧?
或许是这直勾勾的打量视线太过于具有侵略性,才些微放松下来的宴祠立刻全身紧绷,如猎豹一样。
顾穗安看他一会儿,“放心,你比我想象中的讨喜,暂时不会强迫你的。”
宴祠:“……”听上去更不放心了。
顾穗安决定纡尊降贵,小小地追一下老婆,于是主动问道:“饿了吗?煮点儿夜宵吃?”
宴祠摸了下肚子,这才感觉到饥肠辘辘。
他在公司忙了一天,午饭没吃,随后在去吃晚饭的路上被敲了闷棍。
但他仍然警惕,“面包就行。”
顾穗安一听就明白,嗤笑出声,“这么怕我?”
“不过,我要真想做什么,你这样可防不住。”
“而且压你,应当用不着做些小动作。”
这话语气太过随意,切实激怒了向来心高气傲的宴祠。
宴祠眸光顿沉,先前因事情失控而不稳的心态终于彻底冷寂下来。
薄唇勾出一个讥诮的弧度,“你可以试试。”
顾穗安眨了眨眼睛,抬手利落扣住T恤下摆,往上从脑袋将衣服扒下,露出精壮莹白的上身。
旋即那白皙修长如玉的手指搭在了自己腰间的皮带上,灵活几下,皮带已经松开。
宴祠短暂呆滞:“……”
我只是放个狠话,你还真要试啊?
顾不得风度和面子,他后退,直到腿弯抵住床沿,咬牙开口,“你……把衣服穿上!”
顾穗安一脸淡定地答他,“别紧张,绑你的时候出了一身汗,先去洗个澡而已。”
一口气还没松下来,就见这人真就抽了皮带,裤子布料垮下。
他来不及多想,忙把脑袋偏向一边,避开视线,“进!去!脱!”
但余光还是瞥见了一些。
小腿肌理白皙,肌肉流畅起伏,兼具力量和美观。
宴祠瞪着地面上瓷砖的缝。
真是疯了,他竟然会觉得一个男人的腿好看?!
顾穗安赤裸了大半,依旧不觉羞,只目光在宴祠侧避的视线和抿起的薄唇转了转。
他意味不明地轻笑一声,“呵,直男。”
说罢,再不管人作何反应,他慢悠悠晃进浴室。
“……”宴祠牙一咬,抬手狠狠抹了把脸孔,强行把所有情绪给压了下去,拿出商业场上谈判时的不怒自威,大马金刀地坐在床边。
他抬眸,将目光投向淋浴门。
耳边淋浴的哗哗声不断。
*
顾穗安冲了澡,带着一身湿意,随意在下半身裹了张浴袍就出来了。
对视的瞬间,对方呼吸轻微一窒。
并不意外,这具身体同本体有八九分相似,自然不差。
虽对别人惊艳痴迷的目光早已习以为常,但这并不妨碍他逗宴祠这个“直男”,于是扬起笑意,“好看吗?”
“不、不好看!”宴祠答得斩钉截铁。
若是不去看他略微闪躲的眼神,以及掩藏在鬓发下微微泛红的耳根,那还是听可信的。
即使是被搞到恨不得连夜搬上崆峒山的宴祠,在此刻也不得不承认一个事实——顾穗安模样生得很好看。
眉眼妍丽张扬但丝毫不显女气,热气熏得白皙面皮微微泛红,翘着的薄唇红艳润泽。
黑发微湿,随意垂下,有几缕黏在线条流畅的下颌上,凌乱惑人。
往下脖颈白皙修长,喉结明显,胸膛小腹肌肉块垒分明,显出力量但又不夸张,整体莹白细腻,宛如精雕细琢的玉器。
腰间白色浴巾松垮,流畅人鱼线半掩半露……勾得人想一探究竟。
顾穗安任这视线黏在自己身上来回打量,模样坦荡,随口问道:“in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