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祠勉强绷着的表情瞬间破功,“……你疯了还是我疯了?”
顾穗安视线下移,落到某处,两秒后,善解人意地开口,“硬不起来也没关系,反正是你被我上。”
“我能硬就行。”
宴祠深呼吸。
顾穗安见好就收。
他找来围裙,就着浴巾套身上,随后背向宴祠,丝毫不见外,“帮我系一下。”
对于这个毫边界感的行为,宴祠已经生不出半分惊讶了。
他的视线落在面前赤裸的背上,线条流畅,肌理细腻,两个腰窝明显……
宴祠垂在身侧的手指微动,眼眸亦微深。
某个违背祖宗的想法在脑海里迅速萌芽扎根壮大。
法拔除。
——这腰,若是从后背握上去,会是怎样美妙的触感?
他甚至开始悲哀地反思——自己大约约莫莫非……也没那么直?
*
安静等待片刻,给足了对方胡思乱想的时间。
估摸着对方已经完全放下警惕,顾穗安倏忽侧头望过去。
湿热呼吸迅速交缠。
四目相对。
这一瞬间,宴祠的心跳猛地漏掉一拍。
精致艳丽眉眼近在咫尺。
面前人瞳色偏淡,光华流转,看不分明。
恍惚间,竟像是山间精怪,又犹如画中仙人……
宴祠表情真诚,“你是不是也觉得浴巾碍事?不若我也脱了?”
弥漫在两人之间旖旎氛围瞬间凝固消散。
宴祠:“不用!你还是穿件衣服吧!”
不过身体却非常诚实地捞过顾穗安腰侧的两条系带,挽至身后,用力打了个死结。
是精怪!不过是神经和怪人的合称!
还仙人?分明就是个仙人板板!
暗骂着,他不甚自在的视线又往下,落至腰系往下线条起伏被白色浴巾包裹的弧度上……
脱掉浴巾……
那不就是……裸ti围裙?
真欠!
*
顾穗安手艺相当不,毕竟在食神那儿蹭了那么久的饭,耳濡目染,手艺多少也学到一点。
只是炒了些家常菜,诱人香气就已经弥散开来。
勾得人胃里馋虫直翻腾。
宴祠早已饥肠辘辘,此刻有些端不住架子了。
他一开始还将视线遮掩两下,只偶尔装作不经意往厨房瞥,但后来已经演变成直白且凶狠地瞪过去。
顶着饿虎扑食般的目光,顾穗安依旧神色淡定。
他将一海碗搁在宴祠面前,笑容灿烂,热情招呼,“宴少,别客气,多吃一点。”
宴祠捧着海碗。
海碗里是清汤素面。
甚至没有一根青菜。
两个字——寡淡。
预想和现实的巨大落差让宴祠拧起眉头瞪过去,语气愤怒间不自觉夹杂了些委屈。
“你就给我吃这个?!我分明闻到你炒肉了!”
顾穗安丝毫不虚,他抱臂而立,垂眸觑过去,“宴总,请明确自己的定位,你如今是人质,是阶下囚,有碗白水面吃就不了。”
“至于里面的菜,那是炒给我老婆吃的,”他眸底笑意加深,像是一只修行了千年的老狐狸,“宴总,你是我老婆吗?”
宴祠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不、是!”
*
宴祠:我宴境泽就是饿死,死外边,从这里跳下去,也不会吃你一点儿东西!
*
顾穗安盛了饭菜,就端坐在几步之外,一夹菜,一口饭,动作优雅,大快朵颐。
宴祠捧着素面,面色堪比锅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