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海战的性质毫无疑问是航母对决，航空母舰、航母舰队是这场战斗的主角，双方的航母都是对方密切关注的焦点。我们把百分之百的注意力都放在美军航母舰队身上，同样的道理，美军也把百分之百的注意力都放在我军航母舰队身上。”曾以鼎强打精神，冷静地阐述着他的构思和新作战计划，“我们死死地盯着美军航母，美军也死死地盯着我们的航母，在这样的情况下，其他海战力量反而被忽略了。比如潜艇，开战后，我们和美军都忽略潜艇，但此战中敌我双方第一个取得战果的恰恰就是被忽略了的潜艇。因为忽略，所以放松了警惕。过去两天一夜里特别是昨天白天里的战斗，已经证明了一件事，敌我双方航母力量势均力敌，我军想以航母为攻击力量来消灭美军航母，很难做到，反过来也一样。因此，我们必须恰到好处地使用其他海战力量，出其不意地打击美军。”

袁晨凯点头赞同：“是的，敌我双方航母是对方的目标，双方也都死死盯着对方的航母，这就导致双方都会忽略其他海战力量。钧座，我明白您的意思，我们的航母舰队很难正面地打败美军航母舰队，强攻只会拼得两败俱伤，因此索性就以航母舰队为诱饵，吸引住美军的注意力和火力，让我们其他海战力量在美军疏忽大意的情况下趁机攻击，担任我们赢得此战的决定性力量。”

“潜艇部队已经旗开得胜，但是，虽然美军跟我们一样在开展初期都忽视潜艇，可现在由于敌我双方潜艇都给彼此造成了重大打击，所以美军眼下必然跟我们一样，都高度重视对航母的反潜保护。”侯芳洲凝神思索，“在这样的情况下，我军潜艇尽管在数量和战斗力上都战局优势，但继续进攻美军舰队已经不符合客观条件了，一来美军已经提高警惕反潜，二来潜艇强攻军舰等于是送死，三来魏将军那边也会有反对意见的。”

“所以我们能出动的，就是我们的战列舰队了。”林靖海微笑道，“战列舰队，其实也是我们在此战中的一大优势。美军的战列舰都在大西洋，太平洋上的美军舰队里除了航母潜艇，只有巡洋舰和驱逐舰了，而我军却有4艘战列巡洋舰、3艘战列舰参战（不包括飞弹战列舰）。”

“高将军（战列舰队司令高宪申）现在什么地方？”曾以鼎问道。

林靖海指点着航海图上一个弧形半圆，这个半圆的起点是北华军三支舰队，重点是美军第7舰队：“高将军已经在半路上，计划很顺利，先头舰队以33节高速在航行，后续舰队也以30节最大航速跟进。”（北华海军的长江号、黄河号战列巡洋舰是原德国的沙恩霍斯特级，最高航速可达32节，改进后达到34节；昆仑号、秦岭号战列巡洋舰是原法国的敦刻尔克级，最高航速可达31节，改进后达到33节；秦武号、汉武号、明武号战列舰是原日本的金刚级，最高航速可达27.5节，改进后达到30节。）

这个作战计划是林靖海在白天激战中思考出的。这场海战是不折不扣的航母大战，美军死死盯着北华军的航母舰队，北华军也死死盯着美军的航母舰队，很自然，双方都很大程度忽略了其他海战力量，比如潜艇，双方一开始都没把潜艇当回事，结果在双方航母舰队僵持不下的时候反而正是双方潜艇给双方立下第一功劳。林靖海因此而得到启发和警觉，正因为无法用己方航母打败力量与己方旗鼓相当的敌方航母，所以必须另辟蹊径，使用其他被对方忽略的海战力量去攻击对方以打破僵局乃至最终取胜。说白了，这场海战虽然是不折不扣的航母大战，但航母因为敌方航母也同样强大而无法成为取胜关键力量，所以不妨就将计就计，用己方航母来吸引住对方注意力，背地里悄悄动用其他海战力量取代航母成为这场战役的新的决定性力量。在太平洋上，北华军航母和美军航母是势均力敌的，但北华军潜艇要比美军更强大，除潜艇，北华军的战列舰队也比美军更强大，因为美军此时在太平洋上根本就没有战列舰。因此，林靖海决定以战列舰队为突击力量。开战初期，北华军战列舰队因为打算要参加第二次旧金山登陆，所以随同第1、第2舰队一起开在整个舰群最前面，此时自然是跟第1、第2、第3舰队在同一海域。航母大战爆发后，曾以鼎命令高宪申率领战列舰队驶离航母舰队以保护战列舰队，美军舰载机群飞来后每次都是扑向北华军的航母舰队，没有分散力量去攻击北华军的战列舰队，一来消灭掉航母舰队后再消灭战列舰队是易如反掌的，没有空中掩护的战列舰只是舰载机的活靶子，二来美军也没有发现北华军的战列舰队，因为北华军战列舰队游离于交战海域外，距航母舰队超过300公里。

拟定作战计划后，林靖海获得曾以鼎批准。本来在这场海战中“无所事事”的战列舰队立刻出发，出发时间是中午时分，当时北华军和美军正在进行着难解难分的海空大战，美军自然不会注意到在交战海域边缘处进行活动的北华军战列舰队。高宪申得到的命令是“悄悄迂回向美军第7舰队”。实际上，白天的海战态势非常有利于林靖海的这个计划，一来双方航母舰队为节约舰载机飞行时间，在激战中都在向对方前进靠拢，使得双方位置在天黑时已不足600公里，二来是双方舰载机在白天都使用攻击成功率更高的鱼雷密集攻击，鱼雷虽然没有炸弹那么容易炸沉航母，但却非常有效地让双方航母的速度都变成了蜗牛乌龟。天黑后，双方航母舰队虽然都试图脱离交战区，撤到安全海域，但双方航母都是步履蹒跚、行动缓慢，而北华军的战列舰队却保持着30节以上的高速，迂回追赶美军舰队是具有很大速度优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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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宪申舰队在白天中午时分出发时，战场上双方舰队位置是这样的：北华军舰队和美军舰队相距约1000公里，同时双方在互相逼近，天黑停战时双方距离已被缩短到600多公里，高宪申的战列舰队则在己方航母舰队西北方约300公里处，接着开始“迂回前进”。高宪申的战列舰队肯定不能直挺挺冲向美军航母，虽然直线距离最短，但直接冲过去百分之百会被美军遮天蔽日的舰载机发现继而成为活靶子，所以高宪申的战列舰队以弧形半圆航迹迂回向美军航母舰队。圆的周长是这个圆的直径的3.14倍，经过简单的数学计算可得知，高宪申的战列舰队需要航行超过1200公里，让舰队航速是30多节（约57公里每小时），那北华军战列舰队需要航行21个小时才能抵达美军航母舰队所在海域，这显然是不可能的，但好在，天黑之后，战列舰队就不需要再迂回前进的，就可以直线驶向美军航母舰队了，因此便能把时间缩短到16个小时。最终计算便可以得出这样的结论：北华军战列舰队在白天中午出发，会在第二天凌晨5点多抵达美军航母舰队所在位置，距离天亮只有一个小时不到，而天亮时，美军航母舰载机就可以起飞了，美军陆基舰载机也会同时抵达。所以，高宪申的战列舰队的攻击时间只有抵达和天亮前的约五十分钟。在这短短的五十分钟内，北华军的战列舰队必须要击沉美军航母，否则美军的舰载机在天亮后一旦起飞，北华军战列舰队就等于是上门找死。另外还值得注意的是，北华军不会丢失美军航母舰队的位置，因为美军航母此时开得很缓慢，跟踪和监视美军航母的北华军潜艇会给战列舰队充当眼睛，提供最详细、最精确的目标位置。

这个计划非常险，完全是险中求生，比起斯普鲁恩斯上将拟定的“守株待兔并顺藤摸瓜”计划也有之过而不及，其中的不确定因素太多了，比如，如果战列舰队在白天就被美军发现，如果战列舰队抵达预定海域时美军航母舰队却不在，比如战列舰队迟到了...任何一个环节若出现问题，整个计划都会功亏一篑，最严重的是，脱离己方航母舰队保护范围的战列舰队会完全成为美军机群的活靶子，一不留神，北华军整个战列舰队都会白白搭进去。正因为这样，当曾以鼎发电报给高宪申时，高宪申特地坐水上飞机从战列舰队旗舰长江号上飞到广东号上亲自面见曾以鼎和林靖海。“为国捐躯，本是军人职责，战沉大海，也是军舰宿命。”高宪申神色决然而坦诚，“但是，这个任务的危险性实在太大了，全军覆没不是最令人难以接受的，毫无战果的情况下全军覆没才是最令人难以接受的。钧座，我能不能留下长江号和黄河号不参战？如果其他战舰都折戟沉沙了，好歹还能给我们战列舰队留点种子。另外，即便打赢了，我们进行第二次登陆旧金山的战役还是需要战列舰的。”

曾以鼎感同身受：“我批准。”

出击的北华军战列舰队共有5艘主力舰，包括昆仑号、秦岭号战列巡洋舰和三艘金刚级战列舰。为弥补战列舰队实力不足的缺陷，巡洋舰队司令蔡旭光主动请缨，要求调遣火力强的重型巡洋舰一起出击，对此，曾以鼎给予了批准。蔡旭光随即抽调了黑龙江号、鸭绿江号、松花江号、澜沧江号、嘉陵江号这5艘重型巡洋舰随同战列舰队一起参战。很值得一提的是，北华海军的重型巡洋舰分为3种，一种是以前向美国购买以及接收的日本重巡，这种重巡是常规重巡，仍然拥有较强的舰炮火力；一种是北华海军制造的防空反潜重巡，这种重巡大大加强防空反潜能力，舰上拥有大量高射炮、高射机枪、深水炸弹投掷器、鱼雷发射管，作为代价，牺牲或者说舍弃了舰炮火力，因此这种重巡的舰炮火力很弱，跟驱逐舰差不多，不能参加舰炮对轰式的战斗；还有一种是新式的飞弹重型巡洋舰，同样也不具备强大的舰炮火力。蔡旭光调拨的这5艘重巡是属于第一种的常规重巡，仍然具备很强大的舰炮火力。

浪涛雷鸣中，由5艘战列舰（战列巡洋舰）和5艘重型巡洋舰以及十多艘驱逐舰、运输补给舰组成的北华军战列舰队乘风破浪地展开了大迂回包抄。高宪申和蔡旭光亲自指挥这支被寄予北华军打赢此战的最大希望的舰队。事后，高宪申说道：“...我在小时候曾亲眼看到外国军舰耀武扬威地开入我国领海和港口，目睹军舰的庞大身躯和硕大舰炮，我就成了一个典型的巨舰大炮主义者。可惜，我和战列舰一样，都生不逢时，航空母舰的横空出世彻底让战列舰退出了海上霸主的地位，但我仍然执着于战列舰，执着于这种钢铁岛屿般的艨艟巨舰。在讲武堂的海军院校里，航母学院可谓门庭若市，战列舰学院却是门可罗雀，绝大部分海军学员都热衷于学习使用航母去打海战，航母是最热门的海军舰种，其次是潜艇，战列舰甚至连巡洋舰和驱逐舰都不如。战列舰处于一种很尴尬的境地，它的强大火力可以让它独当一面，但它偏偏已没有用武之地，同时它如果像巡洋舰、驱逐舰那样去保护航母，又显得大材小用，所以成了一种不伦不类的军舰。讲武堂里，航母学院的学员们在面对战列舰学院的学员们时总有一种‘时代优越感’，他们嘲笑道‘都什么年代啦？还学习开战列舰啊？’‘三十年前是你们战列舰的时代，现在你们已经落伍啦！’...我也曾动摇过、犹豫过、迷茫过，但最后我还是坚定了自己的信念。是的，战列舰确实落伍了、过时了，但肯定还有宝刀未老的新舞台。时至今日，事实证明我是对的，大海的白天属于航空母舰，夜晚却仍然还属于战列舰。眼下，这场最后的海战不只是航空母舰再度唱主角的舞台，也是战列舰的黄昏之战，最后荣耀之战。看完作战计划，我确实十分兴奋，甚至很幸灾乐祸，哈哈！关键时候还是要靠我们战列舰嘛！率领舰队出发后，天苍苍海茫茫，天空中几乎一朵云都没有，太阳亮得刺眼，出发时到天黑，这六个多小时内，我满头大汗，神经紧绷，因为美军飞机在大白天发现我们的可能性实在是太高了！一旦被美军飞机发现，整个计划就彻底完了！各舰的对空雷达都竭尽全力对空扫描，各舰的瞭望哨也用高倍望远镜时刻不停地眺望远处，共有三次‘发现美军飞机’，这让我的心跳足足心塞了三次，虽然我身体很好，但也差点吓出了心脏病。谢天谢地，感谢满天仙佛，幸好这三次发现敌情都是误报，两次是瞭望哨把海鸟当成了美军飞机，一次是对空雷达把从我们航母舰队飞来的联络飞机当成了美军飞机。确认是误报后，我摘下军帽，用手帕擦了擦已经被汗水浸透的额头。蔡旭光是巡洋舰队司令，一个年轻的少将，比起已经五十八岁的我，刚刚三十五岁的他更有‘年轻人的气息’。确定是误报后，蔡旭光杀气腾腾地命人把那两个看走眼的瞭望哨押过来，然后声色俱厉道‘混账东西！你们的眼睛是用来出气的吗？枪毙！’说完掏出手枪顶在其中一个瞭望哨的脑袋上直接就扣动了扳机，我和周围人都大惊失色并且来不及劝阻，都没有想到蔡旭光会这么严厉和凶恶，实际上，这两个瞭望哨虽然看错了敌情，但肯定罪不至死。毋庸置疑，这两个瞭望哨都吓得魂不附体，被手枪顶着脑袋的那个瞭望哨更是险些吓昏过去。结果，蔡旭光手枪里传来‘咔哒’空饷，原来他手枪里根本就没有子弹。看着那两个面如土色、浑身发抖的瞭望哨，蔡旭光露出恶作剧般的笑容‘被吓到了吧？活该！你们这两个混蛋刚才吓老子一跳，老子现在也要吓你们一跳。’回归神来后，我们哄堂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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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何事情都有两面性。我一方面希望舰队在早上就出发，这样的话，我们的时间就会更充分，但是，舰队暴露在白天里的时间也就更长了，被美军发现的可能性就更高了；一方面此时的天气很不利于舰队掩护，万里无云、风和日丽，但是，这意味着今天夜里会月朗星稀，会有更高的可见度，有利于我们战列舰用巨炮轰击美军航母。白天这六个多小时最终在我们的拼命祈祷中总算有惊无险地渡过了。在夜幕降临后，我和蔡旭光命令全舰队严格实施灯火管制和无线电静默，全舰队摸黑全速开向美军航母舰队。此战究竟我军胜败如何，就看我们的了。神圣的使命让我心情很激动，并且战列舰打航空母舰，对于我这样的人来说也有一种特殊意味。我们期待着黎明时分的那场战斗。...”

北华军的这支战列舰重型巡洋舰特混舰队在航行九百多公里的整个过程中一直没有被美军发现，一方面是舰队指挥得当，一方面是北华军战术巧妙，一方面是美军确实有些大意，疏忽了北华军强大的战列舰力量，还有一方面则是美军此时也正忙着“其他事”，进一步地分散了注意力。不过，在这个过程中，舰队本身倒出了意外。天黑后，舰队完全是摸黑前进，并且在黑灯瞎火中还要保持最高航速，结果发生了两起严重的碰撞事件。晚上10时30分许，咸阳号驱逐舰不慎撞上了黑龙江号重型巡洋舰，不但自身撞掉了舰艏，还把黑龙江号右侧舷撞开了一个大窟窿，两舰都没有沉没危险，但因为受伤而无法再以最高航速前进，都不得不提前退出战斗，两舰互相搀扶着一瘸一拐地返回己方航母舰队；次日凌晨2时，负责给舰队运输燃料弹药的高邮湖号大型运输舰因为突然出现机械故障而速度减慢，结果被从后面开来的明武号战列舰一头撞上，高达三万吨的明武号霎那间在雷霆般的巨响中把高邮湖号撞掉了小半截身躯。高邮湖号船舱里的五千多吨军舰重油立刻滚滚流入大海，使得高邮湖号“看上去就像瘫倒在一片黑色的血泊里”。虽然高邮湖号也没有沉没危险，但船上的重油却因此而流了个精光，并且高邮湖号航速也锐减到十五节不到。

接到报告的蔡旭光感到痛心疾首，并且忧心忡忡：“高邮湖号上的重油流光了，意味着我们失去了足足四分之三的备用燃油。这下子太糟糕了！舰队继续前进虽然能抵达预定海域，但是，我们返航时就没有足够燃油可以让所有军舰都回去了！”重型军舰的耗油量非常巨大，比如明武号战列舰，满载时需要装满6400吨重油作为燃料。需要注意的是，北华军的这些战列舰、战列巡洋舰、重型巡洋舰在出发时都没有装满油，因为装满油的话，军舰虽然可以连续航行上万海里，但军舰本身会非常重，航速就提不上去了，无法以最大航速前进，所以高宪申和蔡旭光在率领舰队出击时让每艘主力舰只携带了五分之一的燃油，这些燃油只够让军舰抵达预定海域，但可以保证军舰轻装上阵以最大航速前进。高邮湖号流失几千吨燃油后，北华军的这些军舰就会有去无回，因为没有足够燃油让它们开回去了。

“开弓没有回头箭！”高宪申虽然也很焦躁，但保持着冷静，“我们现在也没有其他选择，难道还能再调头开回去吗？其实，我们都清楚，如果歼灭美军航母需要牺牲这里的所有军舰，那也是值得的！燃油不够，不要紧，反正即便有足够燃油，我们也不可能所有军舰都能回去。我们一开始就应该做好有去无回的准备了，不是吗？”

蔡旭光心头凛然：“是的。”他转过身，“全体继续前进！”

扬州号驱逐舰奉命退出战斗，负责留下来把高邮湖号拖回去，其余军舰则继续前进。

广东号指挥部内，无人能眠，暴风雨前的宁静让现场将领们都心情高度紧张、睡意全无，时不时就有人去上卫生间，因为所有人一直都在一杯接一杯不停地喝咖啡或喝彩，同时现场人手一支香烟，并且所有人一直都在一支接一支不停地抽着香烟，这使得会议室内乌烟瘴气。舷窗都被打开来通风透气，一是为了吹散会议室内已经高浓度的烟味，二是清凉的海风也能帮助人提神醒脑。

“各航母损伤情况如何？特别是航速。”曾以鼎疲惫不堪地开口。

袁方乔回答道：“都比较糟糕，虽然都在全力抢修，但情况还是不容乐观。江西号中了四条鱼雷，修复速度最快，航速现在恢复到了28节，广西号中了三条鱼雷，并且都是舰艏，情况很棘手，损管人员到现在都没有把受伤处给修复完毕，航速只有12节；河南号湖北号分别中了四条和六条鱼雷，但根据两舰报告，还需要两个小时就能把动力系统恢复最大功率，鲁登道夫号的情况最严重，虽然只中了两条鱼雷，但还中了一颗炸弹，飞行甲板都被炸毁了，起码还需要十五个小时才能恢复起降舰载机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