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以鼎:“你们撑得住吗?”
徐庭瑶:“在进攻我们的美军达到一百五十万之前是没问题的。”
已经占领环旧金山湾城市群的北华军共有三十余万,这个数字包括在天使岛等前线野战医院里养伤的轻伤员,不包括已经随舰队被送回夏威夷或本土的重伤员、残疾者、阵亡官兵。三十余万北华军“在进攻美军达到一百五十万之前是没问题的”,徐庭瑶并不是在自吹自擂,因为这就是事实。军事理论上,在武器装备、火力、制空权、制海权等诸方面平等的情况下,城市攻防战中攻守双方的伤亡比例一般在四比一左右。旧金山攻防战中,双方都没有制海权,美军的制空权优势以及坦克群、炮群等重火力都由于作战条件的限制而发挥有限,这就使得美军和北华军攻守旧金山城市群的作战方式在整体上是以步兵交战为主。打陆战,打步兵战,并且敌军不具备制空权和重火力的优势,这样的战斗对北华军来说“正合胃口”。“这种战斗,打成一比四只是及格!对于我们来说,起码要打成一比六!否则,我们号称天下第一的陆军岂不是浪得虚名?”旧金山前线的北华陆军将领们堪称“狂妄”地说出这番话。事实也如此,在被美军称为“旧金山反击战”的这场战役中,美军和北华军的伤亡比例平均达到6.6比1,局部战场上甚至达到10比1以上。
旧金山湾呈现一个“8”字形的葫芦状,环绕这片港湾的是一个更大的“8”字形城市群,而环绕这片城市群的是一个更加大的“8”字形山地,这样的地形非常适合防御战。北华军第一道防线是山地,第二道防线是城市,而这两种作战环境都很不适合美军制空权和重火力优势的发挥。部分美军将领声称美军之所以打得这么狼狈不堪,“纯粹是因为北华军使用了卑鄙无耻的伎俩,即躲在城市里用美国平民来作为人盾”,但这一点掩盖不了北华军的诸多优点。无论在山地还是在城市,美军都发现北华军十分擅长伪装和隐蔽,新鲜树枝被砍下来隐蔽大炮和坦克,北华军士兵们在行军时还会很细心地用树枝扫掉坦克的车辙痕迹以防泄露踪迹,并且他们甚至试着让被坦克车辆压倒的小麦和灌木重新竖起来。北华军士兵在战场上的土木作业不只是挖散兵坑,他们还会像鼹鼠一样挖掘猫耳洞来隐藏自己并躲避美军的火力网。身经百战的北华军比起美军里“那些刚从国民警卫队被补充到正规军且只是经过几个月实弹打靶练习的士兵”来说,战斗素质和实战经验都是让对方难以望其项背的。北华军每个阵地的长度绝不会超出机枪阵地的掩护范围,并且还会在向后几百米处设置一道更坚固的防线,而在更靠后的第三道防线上则是准备立刻发动反击的部队。战斗中,经验丰富的北华军很清楚让敌军最措手不及的时刻就是敌军刚占领一个阵地后,这时候发动进攻给敌军造成的伤亡往往比完全重新发起进攻造成的伤亡更多。美军士兵不像北华军士兵那样擅长“修理地球”,图省事的他们常常直接就地取材使用北华军遗留下的散兵坑或战壕,但这些散兵坑和战壕里都被设置了陷阱,并且还是北华军炮兵部队早就瞄准好的目标。经常发生这样的战斗:美军累死累活攻占北华军一个阵地,实际上,坚守这个阵地的北华军只抽调一半兵力来参战,另一半兵力则在阵地后面埋伏好蓄势待发,等美军费尽九牛二虎之力且在北华军故意放水的情况下夺取这个阵地后,筋疲力尽的美军士兵们一方面懒得挖坑,一方面也不想挖坑,所以就坐在北华军遗留下的散兵坑和战壕里一边抽烟一边等着挖土机开上来,结果,身心俱疲且体力透支、放松警惕的美军在北华军遗留下的散兵坑和战壕里接连不断被埋在里面的地雷给炸飞上天,与此同时,位于阵地后方的且已经反复瞄准锁定阵地的北华军炮群突然全力开火,劈头盖脑而落的炮弹把阵地上措手不及且晕头转向的美军炸得血肉横飞,在持续十几分钟或几分钟炮击后,北华军后续部队凶猛地发动反击,轻而易举地把占领阵地的美军又赶了出去且成功给美军造成更加重大的伤亡。
拥有东方人特有智慧和“坏心眼”的北华军在战场上屡屡使用各种“阴招”来对付美军。北华军阵地前的弹坑里会被北华军埋上地雷,因为美军进攻时如果遭到北华军机枪或迫击炮打击,自然会本能地跳进弹坑里,结果跳进去后就会被炸上天;如果北华军放弃了某个阵地,那美军占领这个阵地后不得不花费很长时间和很大力气来清除阵地上的各种陷阱;北华军还很擅长把一种跳雷埋在美军的必经之路上,这种跳雷被美军称为“中国皇帝的召唤”,因为它被引爆后会先弹跳到人胯部的高度处再爆炸释放出榴霰弹,踩中这种跳雷的美军士兵十之八九不会死,因为它不会炸伤人的头部或胸腹部,但会炸烂裤裆以及裤裆里的某个重要器官,从而让人变成清朝灭亡前中国历朝历代皇帝需要的一种特殊职业。对于这种跳雷,美军堪称谈之变色、闻之丧胆,“只要是男人,都非常看重裤裆里的那个东西,我宁可被炸掉两条腿或直接被炸死也不愿意被炸掉那玩意从此不男不女活下去”,一名美军士兵痛苦万分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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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军第11军副军长查尔斯霍尔少将并不是旧金山战场上第一个阵亡的美军将级军官,但却是阵亡得最堪称悲剧的军官。霍尔少将的副官兼司机罗纳德大卫少校在事后心有余悸地回忆道:“...当天晚上,获悉部队攻取奥林达(奥克兰东部卫星镇)后,霍尔将军立刻叫我开车送他过去,因为奥林达的得失关系到接下来第十一军对奥克兰的攻击,我们必须牢牢坚守住奥林达,不能被北华军再驱赶出去,众所周知,北华军非常擅长夜间作战,所以霍尔将军很不放心刚刚攻占奥林达的部队能否在夜间抵挡住必定发生的北华军反击。没有带多少卫兵,我和霍尔将军以及另一位上尉就坐着敞篷车从核桃溪(奥林达东部城镇)沿公路前往奥林达,负责开车的就是我。从核桃溪到奥林达是有公路直通的,并且公路在战事中被毁坏得很不像样子,也没有路灯,只能借助车灯和月光来辨别路况。半个小时后,在距离奥林达还有几公里的时候,奥林达传来巨大的炮击爆炸声,夜幕被炮火闪耀得一明一暗。霍尔将军惊讶地说道‘北华军已经展开反击了吗’,他从敞篷车后座里站起身并举起望远镜。突然间,车子似乎被什么东西阻挡了一下,我感到头顶传来头皮撕裂般的剧痛,这让我忍不住惨叫了起来,鲜血霎那间糊住了我的眼睛,我急忙刹车,就在这时,后面突然间喷来热腾腾的液体,还有滑腻腻的东西落在我身上,又有什么东西倒了下来。‘将军,您没事吗?’我忍住剧痛,回头望去,顿时,我险些吓傻了,借助着忽明忽暗的炮火,我呆若木鸡地看到后面已经成了屠宰场般的画面,车座里血肉模糊,霍尔将军他...他被横切着一分为二,胸口齐刷刷割裂开,旁边的麦克斯上尉则脑袋从嘴巴处被横切着一分为二,鼻子以下、嘴巴以上的三分之二脑袋滚落一边,剩下的头部下半截则露出马蹄状的牙槽和还蠕动着的舌头,血如泉涌。霍尔将军当时站起身,并且举起望远镜,因此他被从胸口出切割掉后,脑袋、脖子、肩膀、两条手臂是一个整体地飞了出去,胸口以下的身躯则扑倒在我背上,肺叶都从巨大的创口处流了出来。极度惊恐的我摸了摸我的伤口,也就是我的头顶,发现我头顶处被齐刷刷地削掉了巴掌大的头皮以及头皮上的头发,我几乎摸到了我的头盖骨。忍住巨大的疼痛和悲痛,我踉踉跄跄地下车,这才发现公路上居然横着一条细钢丝,上面鲜血淋漓滴着血。不用说,肯定是北华军在撤退时或在我军占领区内的散兵游勇干的‘好事’。公路上横着一条细钢丝,在夜里根本无法发现,对于飞驰而过的汽车来说简直是杀人利器!霍尔将军被这根钢丝割掉了胸口以上的身躯,麦克斯上尉则被割掉了大半个脑袋。感谢上帝,我身高只有一米七,并且我当时在驾驶座里位置偏低,这才让我仅仅被割掉了一片头皮,如果钢丝高度再低一点,哪怕一厘米,我就也去见上帝了!虽然我以后肯定是一个头顶不长头发的秃子,但比起霍尔将军和麦克斯上尉,我太幸运了!”
除了霍尔少将,累计有上百名美军官兵被这种“公路杀手”割掉了脑袋或身体某个部分,不久后,美军在所有敞篷车的前方焊接上一个可以钩住并绞断这些铁丝的倒L形金属杆。
美军第25步兵师绰号“电气草莓”,意为“动作迅猛、英勇善战”,该师确实也是美军常规步兵师里最强悍的部队,除勇猛外,该师作风还颇为残暴。在旧金山湾东北三十多公里的匹兹堡,美军第25步兵师与北华军预十九师两个步兵团展开了一场山河变色的激烈血战。匹兹堡背靠萨克拉门托河(美国西中部流入旧金山湾的一条大河),战斗爆发时,亲自指挥作战的预十九师师长朱一灵命令炸毁附近萨克拉门托河上的两座大桥,破釜沉舟、背水死战,同时,朱一灵反其道而行之,把部队化整为零,根据城区分散状况而拆解得七零八落,全军兵分多路地进行重点防御,结果美军迅速从北华军不同据点间的空袭内穿插入城,犬牙交错地把北华军各据点包围得水泄不通。
残垣断壁间,第25步兵师的美军表现出美军部队很少见的悍勇精神,一批接一批冲锋,虽然不能说视死如归,但确实是前赴后继,局部阵地上双方甚至屡屡爆发刺刀见红的白刃战。第25步兵师师长威廉B基恩少将还是很有头脑和谋略的,由于部队已经包围北华军各据点,因此他命人在各阵地上竖起高音喇叭,没日没夜地播放《秋水伊人》、《夜来香》、《等着你回来》等中国此时的流行歌曲,试图以“四面楚歌”的方式对北华军展开心理战。高音喇叭后,美军的汉语翻译大声喊道:
“北华军士兵们!你们的父母、妻子、孩子正在家里望眼欲穿地等着你们回家,而你们却即将葬身在万里之外的异国他乡!马上就要除夕了,你们的家人正等着你们平安回家过年,但他们只会收到无情的阵亡通知书和你们的骨灰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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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华军士兵们,你们不想回家吗?你们已经被包围了!投降吧!只要你们投降,我们就保证会把你们平安送回家!”
“北华军士兵们!这里是美国的土地!你们是侵略者!你们参加的是一场非正义的战争!在这种非正义战争里投降并不是可耻的!”
任凭美军喊得声嘶力竭,北华军官兵们置若罔闻、不为所动。基恩少将感慨道:“北华军人的忠诚度和服从性都令人肃然起敬。”
匹兹堡战斗在尸山血海中持续了五天五夜,参战的北华军两个团拼得油尽灯枯,朱一灵发电报给军长曲阳:“我部还剩下一千多人,包围我们的美军超过两万人,请准备对匹兹堡进行大规模的无差别炮火轰击。”
曲阳大吃一惊:“你他妈的疯了?怎么想出这个昏招?至于吗?又不是东北战争!我们还没有沦落到要用那种战术!再说了,这对你部下那些弟兄也太残忍了!我马上抽调一个师迂回到萨克拉门托河对岸,在夜里搭浮桥把你们接走。你们在匹兹堡打得很好,可以撤退了!”
朱一灵坚持道:“不!军座,必须要对匹兹堡进行炮火覆盖!我之所以一开始使用化整为零的战术,就是为了让美军能跟我们混在一起,并且是最大限度地让美军跟我们混在一起!匹兹堡现在敌我比例高达二十比一,我军若无差别炮火覆盖下去,我方战果会非常丰厚的!”
曲阳怒不可遏:“你是脑子进水还是吃饱撑了?不错!我们现在北美地区作战,确实是打得很苦,甚至很惨,但我们不是十年前的那支东北军了,不需要用这种悲壮但残忍的战术!杀敌一万自损一千又如何?我们自家弟兄死在自家炮火下,太不人道了!朱师长,你的思想很有问题!你一开始为什么不把部队拧成团?非要分散开!你太不爱惜你部下的弟兄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