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这一幕,陈明亮笑了:“反坦克炮全部换上白磷弹!迫击炮和机枪都准备好!”
来到北美大陆上作战的北华军迫于运输力有限,而需要面对的美军坦克又太多,再加上美军有绝对制空权,因此北华军显然无法运输太多88mm反坦克炮,小口径反坦克炮就是最好选择,既能带很多,又能便于隐藏和机动,但小口径反坦克炮威力有限,小口径穿甲弹很难贯穿谢尔曼这样的中型坦克。如何用小口径反坦克炮击毁敌方中型甚至重型坦克?北华的军工专家们给出了答案:添加了铝热剂的白磷反坦克炮弹。
“隐蔽!敌军炮击!隐蔽!”排长班长军官们声嘶力竭呼喊。
一波波美军炮弹破空而来,冰雹般劈头盖脑砸在北华军阵地上,但破坏性不大,并不是大口径重炮,而是迫击炮和步兵炮,美军防止误伤城镇里的美国平民,不敢使用大口径重炮。密而不猛的炮击后,逼近摩根山丘的美军明显加快了速度,呼啸而起,席卷向了北华军阵地。
“Cool!”镇子里一些建筑物的楼顶上,大批美国人满怀希望地看着美军进攻的这一幕,孩子们更是犹如看真人版战争大片般兴高采烈,旁边的母亲急忙紧紧搂住孩子,一些爱国的美国居民兴奋地挥舞星条旗高唱《星条旗永不落》,为进攻城镇、解救自己的本国军队加油。这个场面简直是“军民鱼水情”,足以让美军官兵们感动并催人泪下了,但实际上,美军的飞行员们一点都不感动,甚至在飞机上大骂,因为下面这些美国居民根本就是帮倒忙,他们站在楼顶上观看战事并挥舞星条旗,分明是给北华军代言“这里有平民,千万不能扔炸弹”。其实,北华军之所以允许己方占领区内美国平民如此“明目张胆通敌”,就是出于这个目的。
“放!”北华军阵地上,炮兵军官齐齐一劈胳膊。几十道飞火流星犹如离弦之箭般怒射向美军队伍,没有巨大的爆炸,只有耀眼的白光,几十辆打头的美军坦克在被反坦克炮轰射出的白磷弹命中后齐齐在车前装甲上立刻绽放开炽烈夺目的火球,犹如一捆燃烧瓶劈头砸了上去,坦克完好无损,只是车前一部分在熊熊燃烧,紧接着,训练有素的北华军反坦克炮手迅速又把第二波白磷弹轰击向美军坦克,再次被命中的美军坦克火上浇油,顿时半个车身都笼罩在大火中。
“God!”“Myeyes!”“Help!”撕心裂肺的鬼哭狼嚎声中,大火中的美军坦克纷纷歇火瘫在原地,车舱门被打开,浑身青烟的装甲兵连滚带爬地钻出来。白磷燃烧弹杀伤力非常大,燃烧温度高达1000摄氏度,同时产生剧毒烟雾。装甲在燃烧的谢尔曼的车身里迅速被加温,车舱先是成了桑拿房,随即成了炼钢炉,炙热高温和滚滚毒烟一起渗入车舱里,来不及爬出或被熏倒的美军装甲兵在里面没有被烧成焦炭,而是活生生烤成了干尸,爬出来的装甲兵都浑身青烟袅袅、衣服滚烫、皮焦肉烂,犹如煮熟的螃蟹般浑身通红,并且都发疯地捂住眼睛。
“杀!”暴风骤雨般的喊杀声从北华军阵地上咆哮而起,迫击炮弹、步兵炮弹精确猛烈地落向燃烧着的美军坦克的后方,把蜷缩着躲在后面的美军步兵炸得血肉横飞,MG机枪也发出撕裂亚麻布般的尖叫声,无数道霹雳闪电泼风滚雨般掠向从美军坦克后面为躲避炮弹而四散奔逃的美军步兵,瓢泼弹雨中血雾滚滚,大批美军被射杀得滚滚栽倒。幸存的美军坦克不知所措地倒车并转动炮塔却不敢开火,气急败坏的美军步兵军官在无线电里对装甲兵军官嘶吼道:“快点开火!把他们的机枪火力点轰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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装甲兵军官同样气急败坏:“不能开火!那些狗娘养的阵地后面就是居民楼!炮弹肯定会击中居民楼的!”
距离北华军阵地近在咫尺的美军坦克由于“北华军阵地和当地居民区靠得太近”而不敢轻易轰射坦克炮弹,只能用坦克机枪进行压制,坦克完全成了移动机枪碉堡和帮步兵挡子弹的钢铁屏障。北华军阵地后面的居民楼里,狙击手们用射石饮羽、百步穿杨的精确子弹不断把美军坦克上的机枪手一枪毙命。反坦克炮手继续用燃烧弹轰击美军坦克,白磷弹所到之处,团团大火骤然而起,美军坦克一辆接一辆在大火中报废,失去掩护的步兵迅速笼罩在北华军的机枪火力网里。
镇区内的居民们悲哀地看着这一幕,几乎难以置信,他们失望地看到本国军队被侵略者打得灰头土脸、狼狈不堪,处境比自己还凄惨。美军没有日军那种“自杀性进攻”、“前面死光了,后面接着上”的传统,在坦克损失殆尽且前沿部队伤亡惨重后,后续美军开始撤退,整场攻击堪称虎头蛇尾,究其原因,由于卢卡斯中将和帕奇中将都认为“进攻机会没有成熟”,这就使得第4、第7集团军在心不在焉地敷衍第6集团军,另一方面,第6集团军却是全力以赴地攻击,特拉斯科特中将和第6集团军试图以最猛烈的攻击来完成计划中的佯攻任务以此更好地掩护和配合第4、第7集团军,结果,本该是佯攻的第6集团军却打得像主攻部队,而本该是主攻的第4、第7集团军却打得像佯攻部队。在旧金山城市群东部的尤宁城,进攻当地的美军第6集团军打得非常顽强,该集团军第14军军长奥斯卡格里斯沃德少将是个土生土长的旧金山人,家乡的沦陷让他格外难以接受,激战中,他亲自上阵并喊出他的著名口号:“上刺刀!我们上!”第14军4个都不完整的步兵师几乎并排地向着尤宁城发动进攻,北华军的反坦克白磷燃烧弹让第14军损失了超过三百辆坦克,第14军的多次进攻都被北华军粉碎,格里斯沃德少将随即命令从附近的普莱森顿和利弗莫尔调来了一批焊工,让他们在美军坦克车身前焊接上铁栏或铁板,这样,北华军发射的白磷弹就会撞击在铁栏铁板上燃烧,并不会伤害坦克本身和坦克里的装甲兵。
事实证明,格里斯沃德少将的这个办法很管用,北华军缺乏大口径反坦克炮,无法使用穿甲弹来击毁美军坦克,而小口径反坦克只能用燃烧弹战斗,美军坦克加上保护钢板后极大降低了坦克损失率。黄昏时分,第6集团军发动了天黑前的最后一次攻击,上百辆临时改装后的谢尔曼掩护着几万美军步兵凶猛地席卷向北华军阵地,双方展开激烈的阵地战,天黑时,为保存实力和进一步地打击美军,守卫尤宁城的北华军逐步撤入城区内,这也是美军在这场反击战中唯一的进展。
挫败美军初次反击后,徐庭瑶没有太过于兴奋,由于天气已经不怎么下雨,北华军起飞了数十架藏在城市里或坑道里的“猫头鹰”夜间侦察机,这些因为装备夜视仪而在夜幕中也能对地面一览无余的侦察机给徐庭瑶送来了不好的消息:旧金山的四面八方...准确地说应该是旧金山除了西边大海一个方向以外的三面六方上,从各地通往这里的交通网正在昼夜不停的极度忙碌中,越来越多的美军正在集结而来,并且速度很快,即便保守估计,美军也会在短短一天一夜后集结到一百万以上的兵员抵达旧金山战场,而北华军在这里一直没有来得及构建真正的防线。干活,人越多自然时间越少,但北华军兵员有限,并且部队还要一边抓紧时间休息一边养精蓄锐提防美军进攻以及准备新的战事,没有足够人力投入构建防线的土木作业中。沉吟半晌后,徐庭瑶断然下令:“雇佣当地美国青壮年男子充当劳力!”
冯钦哉意味深长地说道:“雇佣?是强制性雇佣吗?”
徐庭瑶苦笑:“这还用说?旧金山几个银行不是已经在我们手里了吗?就拿里面的美国政府发行的美元钞票作为报酬付给那些给我们干活的美国人吧!”
强制性雇佣,就等同于强征。因此,徐庭瑶的这个命令让战后很长时间内美国方面都把徐庭瑶称为“践踏国际战争法的战犯”。
“干活!干活!美国佬!”旧金山城市群边缘地区以及城区内部大街小巷上,超过十万被北华军“强行雇佣”来的美国青壮年男子在北华军士兵的刺刀威胁下无可奈何地帮助北华军挖掘战壕、构建工事、搬运物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