航空母舰究竟是什么?它的本质是海上的浮动和移动的机场,它的战斗力主要来源于舰载机,同时它还能具备着另一项重要作用,别忘了,它是机场。——讲武堂海军航母学院
7月9日凌晨3时许,北华海军第1航母舰队位于王子港正西约3100公里,以该舰队为原点参照物的话,向南2000多公里是夏威夷群岛最西部的尼豪岛,向北1800多公里是阿拉斯加阿留申群岛,向东1000多公里是美军第1航母舰队,美军第1航母舰队东南200多公里是美军第3航母舰队,北华海军第1航母舰队正南500多公里是北华海军第2航母舰队,并且双方此时都只有两支航母舰队正式参战,双方四支航母舰队都处于公海,远离北美大陆。
陈季良站在辽宁号的舰桥瞭望塔上,神色复杂古怪地抚摸着这艘钢铁巨舰的冰冷身躯,北华海军在参加太平洋战争前共有8艘航母,如今活下来的只有“一大一小两个”,小的是龙贲号,大的就是辽宁号,辽宁号既是北华海军的元老航母,也是北华海军唯一的重型航母,同时它是以北华核心辽宁省来命名,并且,此时它的舰长就是张学良的四弟张学思,可以说,辽宁号就是北华海军的象征。辽宁号从战争第一仗突袭夏威夷就参战了,堪称一位沙场老将。
“总座!”林靖海走过来,“可以开始了吧?三时十八分了。”
陈季良从遐想中回过神,他看了看周围的大海和天空,水天一色、苍茫无垠,北华海军此战几乎是倾巢出动,庞大的舰队在港湾内可以说是气势恢宏,但真正进入大海,却又显得只是沧海一粟。陈季良突然感到有点可笑:天地如此之大,人类穷尽智慧力量而制造出的东西与天地相比,简直是微不足道,人类这场世界大战也许在人类看来是足以让山河变色的,但天地山河根本就不会有分毫变化,人类的世界大战对地球而言,渺小得就像是细菌在打架。
此时是3时18分,距离天亮还有约3个小时,但舰载机可以起飞了,因为4点的时候,海平线上就会露出鱼肚白,扣掉飞行时间,舰载机群飞临美军航母舰队上空时正好赶上天亮。航母大战,时间是最紧要的元素,差之分毫,失之千里,胜败可能就在短短五分钟间。如果等天亮再起飞舰载机,只有最愚蠢的指挥官才下达如此可笑的命令。“开始吧!”陈季良点头。
数十架彩云预警机盘旋在舰队四周上百公里外,飞机上的机载雷达严密地扫描搜索着苍穹天空,谨防美军机群突然来袭。第1舰队的数十艘战斗军舰星盘棋散、错落有致排列着,被最严密保护的五艘航空母舰上同时风卷云啸。什么都准备就绪了,航母上的舰员水兵们也都提前几个小时就强制性地被叫醒,这是一种很奇特的感觉,一名辽宁号的舰员事后说:“很诡异的感觉。上级通知我们,美军航母正在追赶我们,我们要做好战斗准备,但战斗需要十几个小时才爆发,所以我们必须要睡觉养精蓄锐。很奇特吧?两群军舰互相追赶,上面的舰员却很淡定地睡着觉,等待长达十几个小时后才爆发的战斗。两架飞机互相追赶,两辆坦克互相追赶,上面的飞行员、装甲兵都紧张到极点,胜负也会在很短时间里分出来,而两艘军舰互相追赶却完全不同,这两艘军舰上的舰员水兵好像根本就没在打仗,睡觉、吃饭、抽烟、聊天、刷牙,该干嘛还干嘛,一边互相追赶一边继续有规律的生活,时间好像被延迟缓慢了。”
横扫航母上空的强风气流中,一波波银光闪闪的舰载机已经蓄势待发,都被加足了油,都被装满了弹药,烈风战斗机的箭炮和航炮里装填着结结实实的炮弹,流星轰击机的机腹下则悬挂着硕大的炸弹或鱼雷,每架飞机都悬挂着粗壮的副油箱,汗流浃背的机械师们离开已经被检查了无数遍的飞机,地勤人员们开走加油车,清理飞行甲板,已经吃过早饭的飞行员们目光明亮、斗志昂扬地走出休息室,凛凛的海风中,他们的风帽簌簌飞扬,更加显得这些精英军人们英姿勃勃。“敬礼!”军官们大喝着。
舰桥下的地勤人员们和舰桥上的将领军官们一起向飞行员敬礼。
飞行员们回礼,继而握拳高吼:“忠诚!”随后奔向正在低吼着的飞机。引擎轰鸣声中,地勤人员们协助飞行员们扣好安全带并进行最后的检查,最后真诚拍拍飞行员们的肩膀:“平安回来!”飞行员们紧抿嘴唇点头,戴上风镜,拉上挡风玻璃,抓住飞机操纵杆。
完成工作的地勤人员们随后离开飞行甲板跑到,整整齐齐地立在岗位上。
指挥塔上,军官对无线电扩音器吼道:“起飞配置已经完成!”身边的两名军官一人挥动信号旗,另一人挥动荧光信号棒。
站在飞行甲板末端的信号兵旋即也挥动信号旗和信号棒,发出“可以起飞”信号。
炙热高昂的情绪旋即在暴风骤雨般的助威呐喊声中一起喷发而出,军官们、地勤人员们以及下一梯队的飞行员们一起用力挥舞军帽,为出击飞行员祈祷加油。第一批的五波舰载机旋即在辽宁号、安徽号、福建号、九州岛号、四国岛号上呼啸而出并一飞冲天,掀起滚滚的飓风气浪,流光掠影间气贯长虹。尽管已经司空见惯这一幕,但还是激动得热血沸腾的地勤人员们无不大声喝彩欢呼,双手窝在嘴边高喊:“平安回来啊!”一名飞行员、一架舰载机、一组地勤人员,这三者互相早已是患难与共的战友关系。看到自己负责检修保养的舰载机被驾驶着升空作战,地勤人员们自然都被那股心连心的特殊情感振奋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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辽宁号飞行长李桂丹没有参加出击,他站在舰桥上,注视着他正在踏上征途的袍泽们并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
仅仅二十五分钟,靠着过硬的训练、丰富的经验、斜角跑道技术,第1舰队的460架战斗舰载机便全部起飞,继而夺空而去。这460架舰载机都是常规编组,一半战斗机,一半轰击机。与此同时,五百多公里外的北华军第2舰队也起飞了466架战斗舰载机。第1舰队只是诱饵,也是主力,以第1舰队的实力自然拼不过美军两支舰队,第2舰队充当第二主力。
第1舰队和第2舰队留下三分之一的舰载战斗机进行自卫护航,其余的700多架烈风和流星则横跨长空而去,天空仍然是昏暗的,每架飞机的机翼上都闪烁着尾灯,使得天空中出现了密密麻麻的一片繁星,远望而去犹如一群萤火虫。
一千多公里,在凌晨时分可视度不高的情况下,需要舰载机飞行两个多小时。
5时50分,美军第1舰队的波斯顿号重型巡洋舰的对空雷达首先发现了一百多公里外来袭的北华军的庞大机群。
“Sir!”旗舰拳师号航空母舰的指挥室内,通讯军官急匆匆地把电报递给哈尔西中将。
“北华军向我们进攻了!”指挥室内的气氛陡然间紧张无比。
“这帮混蛋果然来了!”哈尔西中将的嘴角露出一丝冷笑,“真以为我们是送上门给他们打的?”他神色紧绷,举起右臂用力一劈,“出击!”
一波波战斗力比F4U海盗更强的F6F地狱猫舰载战斗机旋即从美军航母和护航航母上腾空而去,穿云破雾地迎战向来袭的北华军舰载机群。
“来袭敌机大概多少?”哈尔西中将目光发亮地问道。
“超过六百五十架!”
“很好!他们倾巢出动了!”哈尔西中将冷笑,“他们死定了!”
美军第1航母舰队各艘军舰上,舰员水兵们屏住呼吸地望向远处海天间,此时,旭日东升,霞光万丈。夺目耀眼的夏日光华中,两群飞蝗蜂群般的舰载机在美军第1航母舰队前方上百公里处猝然相撞,旋即绽放开漫天的华彩漪澜和响彻云霄的密雨爆鸣。掩护流星们的烈风勇猛地迎击向反击而来的地狱猫,这两款都是世界一流先进的强大舰载战斗机旋即在令人眼花缭乱的飞行尾迹和暴雨梨花般漫天绽放的弹火中杀得星落云散。烈风们的机载火箭弹在天空中飞扬出交叉纵横的狂舞火舌,被击中的地狱猫几乎都是当场凌空爆炸,机身直接被威力强大的火箭弹轰得四分五裂,而被地狱猫击中的烈风则是拖着滚滚浓烟,一头载入大海。混战在一起的烈风和地狱猫都表现出超强的格斗性能,海天间飞机如刀、弹火如剑,刀光剑影间电闪雷鸣,互相缠斗绞杀着的烈风和地狱猫掀起了龙卷风般的无数弹火,杀得难解难分。
这是一场规模不亚于空军的海上空战。北华海军和美国海军的航母舰队都能出动上千架的舰载机。
“上!”流星飞行员们大喝着,犹如离弦之箭般怒射向远方的美军航母。冲刺中的流星们破空而去,贴近海面的流星们甚至用机身气流在海面上掀起了马蹄飞尘般的浪花尾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