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己方神采焕然、威风凛凛离去的截击机群,王子港的北华军官兵们拼命叫喊挥舞帽子给他们送别。军官们喝道:“抓紧时间!连夜修建机场!我们要让我们的飞机在这里也安家落户!快!”
无论是陆战坦克较量还是空战飞机交锋,数量上注定陷入劣势的北华军都采取了最极端的“质量战术”来抗衡盟军,当然了,靠这种战术是无法打败拥有绝对数量优势的盟军的,但起码不会在让北方军在北美战场上被动挨打了。为了支援北方军作战,北华军最好的坦克、最优秀的装甲兵、最好的飞机、最优秀的飞行员十之七八都被调到了北美战场上。北美战场也成了北华军王牌装甲兵和王牌飞行员层出不穷的最大战场。击毁敌方坦克、击落敌方飞机,这些记录在北方军战场上不停刷新着,而杀人最多的记录,则是在东方军战场上不停刷新着。
温哥华战场。
原本陆战空战都肆无忌惮的盟军总算收敛了不少,甚至有点疑神疑鬼,毕竟北华军的那些“暴君坦克”和那些“魔鬼飞机”都给盟军带来了惨重伤亡,实际上,黑虎坦克和飞星截击机之所以首次亮相就取得重大战绩也不全是质量优势,还有很多机缘巧合的因素和运气成分在内,但毋庸置疑,盟军不怎么敢再像以前那样毫无顾忌地“欺负”北华军了。温哥华北部战场上,兵临城下的北华军在全歼美军第21装甲师后开始按兵不动,没有“乘胜追击”,这使得盟军高层相信北华军这是在积聚实力,准备发动真正的进攻。李奇微要求华盛顿方面迅速调动更多的坦克以及把第10山地师这支美军唯一的山地部队也给调到温哥华前线。
“我们损失了一半的机械化力量,并且剩下的一半也不得不开始谨小慎微、陷入被动,这使得我们的地面部队陷入了一个危险的时间差里。”李奇微在会议上说道,“这段时间非常短,因为我们只需要一两天就能恢复装甲兵力量,但北华军肯定会抓住并最大限度利用这个时间差的。”
事实证明,李奇微的推测是正确的,但北华军的进攻方向却是他所料不及的。
无数迷宫般错综复杂且宽阔的管道组成了温哥华的地下世界,黑暗、肮脏、臭不可闻,这是行进其中的北华军突击部队官兵们的三大感受。值得称赞的是,加拿大人做事非常认真,把下水道修建得就像地下防空洞,主干道宽敞得别说走人了,连坦克也都能开进去。实际上,这确实是西方人的一大优点,他们修建城市是从地下开始动手的,所以拥有非常完善的城市地下排水系统,而中国人修建城市是从地上开始动手的,下水道很少受到重视,被认为是次要的东西,所以中国城市的下水道都狭窄得就像阴沟,一下大雨,整个城市就成了汪洋大海。西方城市的下水道里能走人,甚至还能让奇怪动物在里面安家落户(忍者神龟、美人鱼之类),但中国城市的下水道里只能钻老鼠。但在张学良时期,北华境内的城市都得到了大规模改善,张学良去青岛参观,这个曾被德国殖民过的城市拥有让中国人叹为观止的排污管道系统,张学良特地把青岛的下水道系统作为模范榜样向全北华推广,并下令“在雨水停止三个小时后,若城内积水深度还超过五厘米,县长或市长要接受严厉处分,轻者扣工资,重者卷铺盖走人”。
温哥华的下水道网络非常宽敞,简直就是一个地下城市。根据农统局提供的详细情报,北华军的工兵部队在温哥华中北部的满地宝地区通宵达旦地挖掘隧道,一路向南,最终打通了温哥华的排污系统,上万精锐官兵在6月21日后半夜凌晨时分不动声色地进入隧道并顺而钻入了几十万温哥华人的脚底下。既然是排污下水道,里面的环境肯定非常糟糕,并且温哥华地区刚刚下过雷雨,这使得进去的官兵们不得不在齐腰深的脏水污水臭水里前进,脚下踩着老鼠,手里摸到腐烂发臭的城市垃圾甚至是从抽水马桶里冲进来的粪便秽物,这让士兵们都恶心至极,管道里臭气冲天,杀伤力不亚于毒气,所以士兵们都戴着防毒面具,很多士兵直接吐在了面具里,并且为了防止打草惊蛇,部队没有用手电筒或探照灯,打头的士兵戴着夜视仪。遁地而入的北华军共一万余人,包括九千多名士兵和八百多名特种兵,由于钻进城市里后要展开巷战,所以士兵们都带足了轻武器和弹药,后勤部门也准备在盟军发现之前争分夺秒地通过排污管给进城的士兵输送物资弹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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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他妈的什么东西?”蹒跚着走动的徐玉伟恶心地把手伸到面前,透过夜视仪看到满手都是黏糊糊的东西,虽然不大愿意承认,但徐玉伟估计自己是摸到了一泡屎,顿时把他恶心得不轻,他想擦掉手里的那坨玩意,但周围排水管的管壁都是滑腻腻的,估计比手里的东西更脏,但在水里洗洗也不行,这是排污管,里面的污水自然是肮脏透顶,最后徐玉伟想了想,把手在身边的孙涛身上擦干净了。
“联队长,你太他妈的恶心了!”孙涛的喉结在上下抖动,几乎要吐出来。
“别吵了!你再吵,回去后我命令炊事班给你天天都做花生酱吃。”徐玉伟屏住呼吸,在这个鬼地方都不敢喘大气,深呼吸就等于在把堪比茅坑的臭气给吸进去,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里面还生活着很多老鼠之类的脏东西,就在刚才,徐玉伟感到自己两腿之间有个东西游了过去,不知道是蛇还是什么,尽管他是身经百战的特种兵,但也起了浑身的鸡皮疙瘩。“我们好像已经到中央位置了。”徐玉伟艰难地打开地图,用红外线手电筒看着,“部队开始兵分四路,一队跟我前往唐人街,二队,孙涛你们去中山公园,三队,你们去抢占那个什么破公园,四队,你们去那个加拿大汉奸的公司。弟兄们,我们钻出地面后呼吸新鲜空气时再见!”
特种兵们和突击部队的士兵们在黑暗的地下管道里开始分道扬镳。
徐玉伟带着两百多名特种兵和三千多名精锐步兵,顺着仍然是黑暗的、肮脏的、臭不可闻的排污管道继续前进着,足足走了一个多小时。“我们该到了吧?”徐玉伟看了看夜光手表,又看了看指南针,下水道网络就像迷宫,并且又不能开灯又没有参照物,只能靠着农统局提供的图纸和指南针来判断自己走的方向和所在的位置。徐玉伟看了看头顶,在不远处的前面看到一个窨井盖。打开包裹在塑料袋里的无线电对讲机,徐玉伟调整频道呼叫道:“这里是鼹鼠一队!这里是鼹鼠一队!我们好像已经抵达了,你们现在哪里?可以发送信号了!”
“收到!”对讲机里传来回话。
接着,徐玉伟卡拿到不远处的那个窨井盖被打开,一束冷光信号棒被扔下来,接着又放下来一个折叠梯子。
“谢天谢地!终于到了!”徐玉伟急忙走过去,第一个爬上去。
窨井出口处,几个白皮肤黄头发蓝眼睛的农统特工已经在等待着,伴随着刺鼻的臭气,他们看到浑身湿透且浑身污物的徐玉伟爬了出来,顿时纷纷捂住鼻子扭过头干呕。
“矫什么情?”徐玉伟喝道,“老子们在里面都呆了三个多小时了!”
为首那个白人农统屏住呼吸地说道:“我是农统局驻温哥华的松鼠二十五号,我奉命迎接你们。上校,您需要洗澡吗?”
“洗个屁!”徐玉伟道,“老子都闻习惯了!这身臭气说不定还能在战斗里熏死美军。再说了,老子带来了几千人,你们有那么多的热水和沐浴露吗?别废话了!我们这是在哪?”
松鼠二十五号转过头吸一口气后再转回来:“这里是温哥华东部城区的唐人街,你们现在东宾德街的街道上,北面的东赫斯丁街和南面的佐治亚街都属于唐人街区域,加拿大华侨被撤走后,农统局以公司名义买下了唐人街,一直闲置至今,但是,在温哥华战役爆发后,温哥华周围郊区的几十万人涌入城区,政府征用了部分唐人街进行安置居民,除了东宾德街,唐人街的其他地区现在都住着加拿大人,数量超过五万,不过这里是安全的。”
徐玉伟看了看手表:“凌晨五点,可以叫他们起床了!”他转过头,“弟兄们,准备战斗!先控制唐人街,然后抢占周围的预定目标!快!”
微微的曦光中,钻出下水道的特种兵们和士兵们迅速展开行动,扑向附近的街道。
“MyGod!”住在唐人街外延区域里的加拿大人瞠目结舌地看到一支浑身污物秽物、散发着恶臭味的军人陡然间包围了这里。
“你们是北华军?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难道北华军已经打进温哥华了?这不可能!”
“我们的军队和美国军队不是一直把你们挡在外面吗?”
加拿大人们不敢相信眼前这一幕,都感到不可思议和惊恐万状。
“Holditorwewellshoot(不许动,否则我们开火了)!”破门而入的北华军士兵们用英语高吼,然后在门口、窗口架起机枪,士兵们身上脏水淋漓、臭味扑鼻,毫不客气地把加拿大居民们的家里弄得一团糟。瑟瑟发抖的加拿大人们捂住鼻子,搂着孩子躲在墙根角落里。
更多的北华军士兵则犹如水银泻地般扑向周围。进攻中的北华军分工明确,遇到规模比较大的民房后,三五个士兵冲进去,控制里面的居民,然后设立火力点,更多的士兵则在分散前进中继续进行这件事,一点接一点、一片接一片地控制了一栋栋民房高楼和城区街道,但也没有分散得太厉害,如果部队太分散了,或者说,太贪心了,就会把部队彻底化整为零,就难以形成防御力了。平均一个连的士兵控制一条街,一个营控制一片居民区,更多的士兵则在已经占领的城区的外延设立重型火力点。一个片状的城区里,一小半北华军士兵在城区里扣押居民,大部分北华军士兵都在城区边缘处,寻找坚固的建筑物,构建碉堡,形成防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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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天的日出之前,温哥华城区内响起了零零散散的枪声,几十万温哥华居民都提前从睡梦中惊醒,过半温哥华居民都极度震惊、极度惊恐地看到家里或窗外的街道上出现了黄皮肤的北华军人。北华军的四支部队的行动都较为顺利和成功,盟军担心北华军会在城外发动正面强攻,所以把绝大部分的兵力都放在了城北郊区防线上,城内部队很少,并且很分散,从地下钻出来的北华军士兵们争分夺秒展开行动,一路上遇到小股盟军直接消灭,四支部队都抢占了一大片城区,而四个城区之间又互相呈线状地连接了起来,使得四个城区之间的空隙夹缝区域也被北华军所控制。天亮时,除了部分局部交火外,北华军成功控制了温哥华三分之二的且人口最稠密的区域,后勤运输部队同时则通过下水管网络给已经钻入城内并得手了的部队输送弹药物资。
战斗爆发后,徐玉伟带着特种兵们和突击队士兵们沿着大街一路狂奔,同时不停下令:
“一排!你们控制街道后面左边那个大楼!没错!就看上去最丑的那个!二排,你们立刻拿下那个银行!三排,在前面的十字路口设立火力点!四排,两人一组,分散进入这个街道里的每个楼房里,控制里面的居民,集中起来,不许他们反抗,也不许放了他们!你们如果不想被美军飞机炸死,这些加拿大人就是你们的护身符!快!行动!一连这条街!二连,跟我前进!拿下前面那条街!快!汽车兵过来!看到那个公交车了吗?二连全体上车前进!省着点体力!二连一排,看到那个面包店了吗?控制住!你们吃饭就靠它了!三连继续前进!拿下最前面那条街!记住!一个矩形的城区只要控制四周四个点,就彻底控制了!不许那些加拿大人逃跑!看到他们逃跑,第一枪警告,第二枪打腿!别轻易打死了!医院!那有医院!三连二排,控制那个医院,我们接下来用野战医院,好好对待里面的医生!”
到最后,徐玉伟带着最精锐的一队特种兵和足足两个连的士兵赶到预定控制城区的最边缘街道上,这些士兵跟控制城区的士兵稍有不同,控制城区的士兵都只拿着枪,手榴弹基本都没有,而这些士兵都武装到牙齿,突击步枪、冲锋枪、机枪、迫击炮、反坦克火箭筒等巷战武器一应俱全。“时间不多了!”徐玉伟喊道,“构建重火力防线!就以这条街道为线!所有坚固的建筑物都作为火力点!里面居民不要赶走,也不要放走,留在我们身边做护身符!狙击手,去制高点!机枪手、迫击炮手,在一楼、二楼设立火力点!快!”
士兵们迅速展开部署。
此时旭日东升,徐玉伟摘下夜视仪,总算看清自己身上黑黑黄黄的东西,明媚阳光下,他在温哥华市中心的大街上大吐特吐,吐完后,他摇晃着走到附近一栋居民楼,敲响房门。
一个年轻的加拿大女子打开房门,脸色发白地看着这个浑身臭气的中国军人。
“MayItakeabathhere(我可以在这里洗个澡吗)?”徐玉伟很客气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