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辻政信看到我也很惊喜,但他顾不上寒暄,直接开口,“我有一个特大好消息要告诉您和天皇陛下!我在苏联境内发现了一处宝藏!”
“什么?宝藏!”我心花怒放,对于此时的日本来说,没有什么比钱更有诱惑力的了。
“是的!”辻政信目光炯炯,“殿下,在上个月,也就是十一月底时,我和第4旅团被满洲军安排到鄂木斯克战场上护卫满洲军的侧翼和后方,那天,我和我的大队在鄂木斯克东北部一百多公里外一个俄语名字叫‘Tapa’的地方追剿一支苏军游击队,追到一处荒野山谷里时,满洲军两架轰炸机赶来增援,炸塌了山谷里的一片山崖,结果露出一个人工开凿的隧道山洞。在这个山洞里,我发现了大量的黄金珠宝!”
“真的吗?”我欣喜若狂。
“真的!”辻政信的目光犹如炭火,“经过我研究分析,这批黄金是当年苏俄建立政权时沙俄军队末任统帅高尔察克从东欧逃往远东时在途中埋藏起沙俄皇室财富,我们偶然发现的只是其中一部分,但光是黄金也有两百多吨之多!折合美元达到三亿多!并且现在是战争期间,黄金这种硬通货要比纸币钞票值钱多了!除了黄金,山洞里还有数量巨大的钻石珠宝!”
我顿时热泪盈眶:“天照大神保佑啊!真是天照大神保佑啊!”我又想起来,问道,“满洲军知道吗?你的部队里不是有满洲军的顾问吗?”
辻政信微微一笑:“放心吧!那几个顾问要么被灭口要么已经被我收买拉下水了!殿下,我们当务之急是迅速把这批黄金从苏联境内运到本州岛。”
我定住心神:“好!我立刻把这个喜讯汇报给天皇陛下,你马上去见土肥原将军,让他动用我们的情报机构,竭尽全力把这批黄金珠宝运到本州岛!”
菊机关和我们的秘密潜艇部队足足花了五个多月的时间才把这批数额巨大的黄金珠宝运到本州岛,之所以耗时这么久,是因为事关重大,我们必须十万个小心,一旦东窗事发了,不但这笔飞来横财会竹篮打水,我们的计划也会被满洲方面洞悉,那我们就会死无葬身之地。每次运回一批,我们都提心吊胆地等待十天半个月,百般确定满洲方面没有觉察到蛛丝马迹后再继续小心翼翼地运回下一批。最后,这批黄金宝藏被我们储存了其中一半的一百吨黄金,另外一半多黄金和那些珠宝都转卖给了美英法三国政府,少部分珠宝首饰化整为零地卖到了满洲、中国南方、韩国等地。辻政信说得对,在战乱时代,黄金这种硬通货要比纸币钞票值钱得多,美英法三国在战争威胁下都在竭力增加本国的黄金储备,因此光是那一半多一点的黄金,我们就变卖了近两亿美元,再加上那些钻石珠宝,我们前前后后获得了两亿七千多万。
截止此时,我们总算有了一大笔巨额的资金,并且每日每月还有滚滚的收入。
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苏联人大力援助我们也是想要回报的。我们本以为苏联会和德辽打得两败俱伤,但战争并没有朝我们希望的方向去发展,在德国满洲两路大军的猛烈夹击下,庞然大物的苏联一直是节节败退、丧师失地,虽然也有过局部反击和一些胜利,但对战争的整体大局却基本上没有太大的影响,到了昭和十六年(1941年)夏季,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苏联已经败局注定。在这个时候,黔驴技穷的苏联当局竭尽全力用各种方式来企图挽回败局。苏联驻日大使费德林多次要求我们立刻“举事”让满洲后院失火,从而使满洲方面首尾难顾,给苏联获得喘息之机。面对这个要求,我们当然是断然拒绝了。
与费德林进行谈判的恒德说道:“除了我们积攒下来的以及你们支援我们的一些钞票外,日本什么都没有!没有强大的军队,没有完善的工业体系,没有战争资源储备,在这样的情况下,我们怎么反抗满洲?一旦我们有个什么轻举妄动,满洲军只需要出动一个师就能在三天内攻占东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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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德林气急败坏:“那你们在这两年半里究竟准备了什么?”
恒德说道:“我们是在一穷二白的基础上进行发展的,怎么可能在短短两年半内就拥有反抗满洲的能力?”
费德林怒不可遏:“我们给你们那么多援助,你们却光拿钱却不出力!简直是卑鄙无耻!”他赤裸裸地威胁道,“如果你们只想着在苏联身上捞好处而不尽到自己的责任和义务,那就别怪我们把苏日秘密合作的事情告诉张学良!”
恒德又愤怒又不安。土肥原将军获悉后,亲自去拜访了费德林,他诚恳地说道:“日本在眼下确实帮不了苏联,但是,苏联拉着日本一起陪葬对苏联也没有什么好处。日本现在还能苟延残喘,苏联的处境要更糟糕,张学良和希特勒都想着彻底灭亡苏联,根本不会让你们还拥有苟且偷生的机会。在这样的情况下,你们要考虑到建立流亡政府和战后复国的计划了。从长远考虑,我们的合作是可以继续下去的,并且越来越有必要,对苏联方面的好处也是越来越明显的。”
尽管斯大林非常恼恨我们,但他最后还是理智地放弃了拉着我们一起陪葬的打算,因为斯大林确实在战争末期已经考虑建立苏联流亡政府和战后复国的计划了,留着日本对他是有用的。复兴后的日本若再度与满洲开战,自然大大有利于苏联流亡政府展开复国。尽管如此,我们还是冒险地帮了苏联一把,那就是昭和十六年(1941年)夏的新西伯利亚战役。在苏联战场上奉命指挥日本雇佣军的畑俊六将军悄悄命令在东西伯利亚地区的日军给秘密迂回到满洲军背后的苏军让路,作为酬劳,苏联方面一口气给了我们三亿美元。接下来的新西伯利亚战役中,猝不及防的满洲军因此而损失惨重,几乎就要全线崩溃了,若不是满洲军纵火焚烧西伯利亚附近的原始森林,造成骇人听闻的森林大火并让几十万苏军死于非命,苏军险些就取得了这场大反击的胜利。稳住阵脚的满洲人迅速彻查了此事,获悉后的我们惊恐万分,因为满洲方面顺着畑俊六将军这条线索很快就能查出苏日秘密合作的事情,那我们就算彻底完了。关键时刻,畑俊六将军牺牲自己,把一切揽在身上并自杀,从而断掉了满洲人的线索,再加上满洲军忙于接下来的莫斯科战役,所以便放了我们一马。在那段时间里,我们简直是风声鹤唳、草木皆兵,可以用惶惶不可终日来形容了,兄长也是六神无主、寝食难安。幸好,我们再次非常幸运地渡过了一劫。
昭和十六年(1941年)九月一日,苏联正式投降并宣告灭亡。在莫斯科的最后时间里,斯大林为了长远考虑,把苏联国库里最后的外币资金储备调拨了非常可观的一部分再次援助给我们,这一笔资金达到两亿多美元,另外还有苏联军队研制的坦克、飞机、火箭炮、潜艇、军舰等武器的全套设计图纸以及数百名苏联军工科学家。在苏联身上,包括那笔意外的宝藏,我们前前后后捞到了超过十个亿美元的资金。这一年过得很惊心动魄,但又是大丰收的一年。
苏联只撑了一年零八个月就覆灭了,我们对此感到很意外,随之感到很不安,我们担心满洲不会再与其他列强爆发战争了,尽管德国和英法关系日益紧张,但张学良确实到了可以收手的时候了,满洲和德国在美英法的态度上是不同的,德国与英法有深仇大恨,双方开战是意料之中的,但满洲和美英法三国是没有什么太大仇恨的,也没有什么太尖锐的利益冲突。因此我们在昭和十六年(1941年)底和昭和十七年(1942年)初的时候,再次活在了惶恐不安中。我们越想越可怕,也许德国和英法会打起来,但张学良是有很大可能不参与其中的,那么,终于闲下来的张学良会干什么呢?这个答案已经呼之欲出,他当然会对我们彻底下手!并且,苏联战争后的满洲比起苏联战争前,实力已经暴涨了不知道多少!张学良虽然暂时还要忙着消化他那巨大得几乎要让他消化不良的对苏作战胜利果实,但结束这件事后,我们的死期也就彻底到了,因为我们还完全没有做好对抗满洲军的准备,满洲军只需出动三五个师,就能长驱直入地杀进东京了,别忘了,经历苏联战争后的满洲军也已经变得更加强悍可怕了。
天照大神又一次显灵了。年初时,满洲政府和英国政府在香港问题上剑拔弩张,我们欣喜万分地等待着辽英开战,但是,一个不算好也不算坏的情况在一月底发生了,满洲军竟然声东击西地攻占了泰国。这自然会进一步恶化辽英关系,但是,我们的金三角一下子就暴露在满洲军的眼皮底下了,鸠彦叔父急忙命令金三角在年初几个月内全面减少活动,生怕引起满洲军的察觉。想在想想,我们当时虽然不是杞人忧天,但也是杯弓蛇影,实际上,满洲军虽然占领了泰国,但也只是控制着曼谷、吞武里等几个大城市以及具有军事战略价值的曼谷湾和马来半岛北部,而金三角则位于泰国最北部的荒僻地区,满洲军跟英国人、法国人一样,也是鞭长莫及的。泰国毕竟跟法国差不多大,想要在这片面积并不狭小的土地上建立严密而牢固的统治体系可不是一朝一夕的事,因此这件事最终还是在有惊无险中渡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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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年的上半年,辽英关系显得扑朔迷离,双方在谈判桌上唇枪舌战,张学良和丘吉尔究竟会大打出手还是会握手言和,我们真的没有把握,只能争分夺秒地展开各方面准备工作。二月二十二日这天,我们总算得到了一个安慰奖,德国对英法开战了。这跟苏联战争的情况是很像的,虽然我们没办法帮助英国人法国人对付德国人,但英法两国政府还是重视我们了,再加上英国首相换上了强硬派的丘吉尔,使得英日合作和法日合作都正式展开了,但很可惜,法国政府仅仅给了我们一千多万法郎,还没来得及展开更多的合作计划,法国就战败投降了,宣仁当初预言的事情果然实现了。不过,我们还是从法国身上得到了一些好处。当满洲军吞并法国的印度支那殖民地时,部分忠于戴高乐的当地法军把大批的军械武器、辎重物资送给了鸠彦叔父他们的金三角部队,大大增强了我们在金三角的武装实力。
法国迅速战败后,我们主要的外援就是英国了,美国也稍微对我们提起了兴趣,但还是不高。英国自身难保,无法给我们太多的东西,前后就给了两千多万英镑。其实,英国高层已经知道我们在金三角的动静了,所以默许和承认了这一点,但开出了两个条件,第一是我们不得把毒品销往英国本土,仅仅是英国本土,销往缅甸或印度等英国殖民地倒是无所谓的,其次是我们要分出30%的利润给英国政府,对于这一点,我们肯定是阳奉阴违的,在起初象征性地给了一点后就停止给英国政府分红了。除了钱,英国人当时给我们最大的好处共有两个,一是丘吉尔命令英国驻印度军队总司令韦维尔上将暗地里多次输送武器装备给鸠彦叔父他们,二是英国同意我们跟他们合作开发金新月地区。
鸠彦叔父他们其实早就盯上了金新月地区,当初受到金三角的启发,他和土肥原将军曾秘密派出了多路精干人手去寻找其他可以建设成毒品基地的地方,最后把目光瞄向了位于阿富汗、伊朗、印度西北部(巴基斯坦)三国交界的金新月。这地方也在英国人的名义统治下,周围都是英国人的殖民地,金新月和金三角很像,同样的交通不便,同样的人口稀少,同样的是三不管地带,同样都是种植鸦片的天堂,只是当地的帕坦族、俾路支族等土著原住民非常彪悍,极难控制或驯服。对德作战让英国在财政上喘不过气,因此决定学习我们制毒敛财,金三角已经被我们严密控制了,英国人不想让我们再独吞金新月,所以提出合作开发。我们肯定是与之一拍即合的。鸠彦叔父随后抽调精干部队,在英国人的安排下,通过缅甸、印度,与英国方面的人手一起前往金新月,继而发生了跟金三角一样的事情,战争。但是在这场金新月战争里,我们损失了一位高层人员,那就是那位被鸠彦叔父誉为“山地战专家”的阿部规秀大佐,他在一场战斗里被帕坦族战士用迫击炮炸死了。
费了很大力气后,我们和英国人才勉强控制了金新月,当地出产的鸦片在纯度上非常高,超过金三角,但产量不如金三角,并且当地局势的稳定程度也十分令人头疼。可不管怎么说,我们总算获得了第二个毒品基地。
七月二十日,德国正式对美国开战。看上去,希特勒似乎要甩开张学良,独自对付丘吉尔和罗斯福了。虽然我们还很紧张不安,因为张学良态度不明,但德美开战是有利于我们的,财大气粗的美国人一下子就给了我们整整一亿美元的资金。
辗转煎熬到八月初,事情总算是尘埃落定了,八月五日,满洲对英国开战,双方在马来亚半岛上大打出手,英国海军还派了一支舰队来到远东参战。获悉后,我们大大地松了口气。满洲虽然没有对美国开战,但对英国的开战就足以让我们重新犹如在苏联战争期间那样左右逢源了。美国人富得流油,随着辽美关系降温,美国人一次又一次地给我们送来了大笔美元。
到了这个时候,其实我们已经不仅仅满足于继续获得资金了,因为我们要开始最大限度地利用我们手里的金钱了。我初步估算了一下,在昭和十七年(1942年)八月时,金百合计划已经积攒了超过十八亿美元的固定资金,并且每个月都有超过两千万并且还在不断增加中的收入。我们是时候该认真花钱了。
八月中旬的时候,土肥原将军带着我和宣仁去拜见一位“前辈耆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