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非常宝贵,我们没有浪费任何时间,实际上,我们在这一路上就已经展开各方面的准备工作了,金沙江号、钱塘江号的飞弹发射器已经被舰上的飞弹专家、机械专家、工程师们等技术人员检查了不下一百倍,第一批的10枚V-5飞弹已经装入飞弹发射器里蓄势待发,第二批、第三批、第四批...的飞弹也都准备就绪,太湖号和巢湖号这两艘7000吨级的大型运输舰专门负责给金钱二舰运输飞弹,金钱二舰共携带了200多枚飞弹,太湖号和巢湖号又携带了300多枚,总计550枚左右。这种V-5飞弹是专门研制用来在军舰上发射的,属于大型飞弹,每枚重4吨,弹头里装着1吨黑索金烈性炸药,全长22米,直径2.2米,呈圆锥状,竖起来跟五层楼一样高。金钱二舰在竖起第一批的10枚V-5飞弹后,远远看去,就好像两本平放着的书上竖着十根铅笔。V-5飞弹是在V-2飞弹的基础上改进而来的,但V-2的射程只有300多公里,为什么V-5却能达到1100多公里呢?这是我们一位叫钱学森的飞弹专家的杰作。在增加飞弹射程的问题上,他独创了‘多级飞弹’的技术,以前的V-1、V-2、V-3、V-4都是单级飞弹,就像一个炮仗,而多级飞弹就像竹子,一节一节的,最后一节弹体消耗完燃料后就会自动脱落,倒数第二节弹体便接着点火,为飞弹提供第二波动力。V-5飞弹共有3节,后面两节会脱落,最后一节携带着弹头,这样,V-5飞弹的射程大大增加,速度也更快了,因为后面两节弹体陆续脱落后,飞弹的整体质量就会一步一步地减小,速度自然便会一节一节地增加,V-5飞弹的起飞速度是2.9马赫(每秒1000米),最后击中目标一霎那的速度是7.2马赫(每秒2450米),这么快的速度,根本就没法拦截。就是美国漫画里的超人来拦截,他也做不到。怎么样?我们中国的科学家很厉害吧?飞弹是德国人发明的,但在我们手里却发扬光大,玩得更加出神入化。
由于各项工作早就准备就绪了,因此舰队刚刚驶入预定海域没几分钟,激动人心的时刻就已经来了。洛杉矶是个城市,位置是固定的,所以飞弹专家们只要计算好舰队和洛杉矶的相对位置以及精确方向角度,就能百发百中。洛杉矶城区面积非常大,超过2000平方公里,在一千公里外击中这么大面积的目标,并不很困难。当时,全舰队的官兵们都翘首以待,被各艘舰船众星拱月包围着的金沙江号和钱塘江号成了万众瞩目的焦点,周围舰船上的官兵们都齐刷刷地望着这两舰,高级军官们都跑到这两艘飞弹巡洋舰上准备亲眼目睹这一时刻。本来,我的山东号是第四舰队的旗舰,舰队总指挥部在山东号上,可舰队司令王寿廷少将、副司令田士捷少将、参谋长吴纫礼少将都兴致勃勃地跑到了金沙江号上,我本来也想去的,但旗舰和舰队总指挥部总要有人吧?没办法,我只能留在山东号上,在舰桥瞭望塔上远观飞弹发射。
晚上6时10分,整个舰队陡然间响起了一阵骚动喧嚣,杨江在我耳边兴奋地喊道‘发射了!发射了!’,他手舞足蹈地指着几百米外的金沙江号。夜幕降临后,全舰队基本实行了灯火管制,海面上黑漆漆一片,在这一瞬间,我感到眼前猛地一亮,海空之间霎那间亮如白昼,强光耀眼,在官兵们齐声的惊呼声中,金钱二舰的舰身上犹如火龙飞天般,齐刷刷地窜起了十条冲天烈焰,在夜幕中异常清晰,发射升空的第一波10枚V-5飞弹气势惊人地呼啸升空,以迅雷闪电般的速度朝着正西方破空斜飞而去,速度非常快,眨眼间就飞没了,但它们在夜空中拉开了十条橘黄色的弹痕尾迹,越去越远,从发射轨道转为了巡航飞行轨道,尾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越来越长,犹如上帝在夜空中用发光的彩笔划开了十条线,渐渐地没入远处的天边,场面堪称是波澜壮阔。而飞弹在发射之后的短短的一秒,闷雷般的轰鸣声便以金钱二舰为圆心地朝着四面八方如飓风音浪般横扫而来,气浪异常强劲,声音震耳欲聋,军舰上的舷窗玻璃都嘎吱嘎吱地摇晃着作响。飞弹在发射升空时,尾部喷出了一大团的火球黑烟,使得整个军舰从头到尾地被火球给笼罩了,翻滚到海面上的火球裹挟着强大的反冲力,在海面上形成了舰炮发射时才产生的立体碗状水墙。
惊呼声之后,便是雷鸣般的欢呼声、喝彩声、掌声。飞弹发射的场面太壮观了,不得不让包括我在内的所有人都大声叫好。飞弹在发射后,速度是不断增加的,大概十分钟后,就会飞到洛杉矶市区上空,继而在军舰上的无线电遥控制导系统的操作下关闭发动机,被惯性推动以抛物线痕迹坠入洛杉矶城区。想到十分钟后,洛杉矶的美国人会看到天空中下起一场‘流星雨’,但这些从天而降的流星却变成了炸弹,我就忍不住产生了一丝恶意的期待,只可惜看不到飞弹攻击洛杉矶的第一画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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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波的10枚飞弹被发射出去后,第二波的10枚在二十分钟后就再度发射出去了,这个时间间隔已经是最快的了,把几吨重的飞弹装入发射器内可不是容易的事情,也就是说,我们每个小时只能发射30枚飞弹,差不多连续攻击到天亮,才能把总共500多枚的一半送给美国佬。根据海军总部的计划,攻击按照战时情况而定,如果出现变故或意外,就可以取消第二波攻击,舰队持续攻击到天亮时,就要撤回夏威夷附近的安全海域了,如果还展开第二波攻击,要等到第二天的晚上。
在接下来的七个多小时内,全舰队接连不断地响起一阵又一阵地喝彩声、欢呼声、叫好声,我们持续不断地发射飞弹,到9月2日凌晨2点时,一共实施了整整20轮攻击,累计已经把整整200枚飞弹射入了洛杉矶城区,但是在第21轮时,意外出现了。
钱塘江号正常地发射了第21轮的5枚飞弹,金沙江号舰艏的3枚也正常发射,但舰艉两个飞弹发射器却只有一个正常发射,还有一个则静悄悄地没有反应。“是不是出故障了?”杨江疑惑地望向我。我也十分疑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只能举起望远镜。
那个飞弹发射器确实出故障了,我看到一群身穿白大褂的技术人员若即若离地围绕在附近,既没有过去,也没有不管。我猜,那个飞弹发射器里毕竟还有一枚飞弹,非常危险,他们既不敢冒然地过去,也不能撒手不管,毕竟现在是作战中,出什么差错都不能原谅。那些技术人员就好像玩炮仗的小孩,看到炮仗在烧完导火线后却没有爆炸,都吓得不敢靠近过去。炮仗还好,不爆炸的话,大不了具扔了不管,但不爆炸的飞弹可不能不管,那东西里足足有一吨烈性炸药,足以把金沙江号的屁股给彻底炸没了。过了一会儿,那些技术人员们在犹豫了几分钟后,还是尽忠职守地上去检修故障,我还看见王司令、田副司令、吴参谋长也走上去,‘津津有味’地看技术人员们怎么修理飞弹。我顿时焦急不已,我暗想,我说三位长官,修理飞弹是人家专家们的事情,你们跑过去凑什么热闹?你们能帮什么忙?万一出现意外...
我刚刚才冒出这个念头,意外就发生了。我几乎没有反应过来,所有人都瞠目结舌,一团巨大的火球霎那间在金沙江号的舰艉猛烈绽放开来,紧接着便是惊天动地的大爆炸,声响之大,几乎要震碎了整个天空和海面,就好像一道闪电在耳边炸开,天崩地裂的霹雳中,我们难以置信地看见,那团耀眼夺目的火球瞬间吞没了金沙江号的舰艉,三分之一个舰身都被火球给淹没,无数燃烧着的碎片在沙尘暴般的气浪中漫天飞舞,就好像一颗重磅炸弹在金沙江号的舰艉爆炸开了,实际上还真的是一颗重磅炸弹,足足一吨的飞弹弹头。那团爆炸火球消失后,半个金沙江号都在熊熊燃烧,舰艉已经没了,完完全全地被炸碎了,海水正在汹涌地朝着犹如被敲掉瓶底的啤酒瓶般的金沙江号的中后部舰身内猛灌。
所有人都呆住了,足足几分钟后,周围的舰船才发了疯地扑上去救人抢险。
这是一场非常惨重的灾难,那枚编号“204”的V-5飞弹在金沙江号舰艉的四号发射器内因为机械故障而爆炸开,不但把13000吨的金沙江号险些给当场炸沉,还炸死了舰上900名舰员里的一半以及200多名飞弹专家和技术人员,外加我们舰队的司令、副司令、参谋长等几十名高级将领和军官。爆炸的那一瞬间,高达3000摄氏度的火海吞没了半个金沙江号,舰艉的人全部被烧成了灰烬,连一点骨头都没有留下来,位置稍远一点的人被烈焰烧得只剩下了人影轮廓,更远一点的人则被烧成了木炭,死难者超过800人,大部分都是被当场烧死或被炸得粉身碎骨。
三个少将同时遇难,这在我军的军史上还是第一次,但他们不是阵亡的,而是被自家的飞弹给炸死烧死的。
金沙江号被炸得奄奄一息,幸好,军舰自身携带的100多枚飞弹都发射完了,并且其他四个发射器里都已经停止了继续装填新飞弹,运上金沙江号的后续飞弹也在爆炸前被及时运走了,所以才没有在军舰上引起连环大爆炸,否则整个军舰会被炸得粉碎。因为这场悲剧,对洛杉矶的飞弹攻击不得不中途停止,累计发射了219枚,自爆1枚。金沙江号随后在钱塘江号的艰难拖曳下,步履蹒跚地开到夏威夷,开进了珍珠港,险些就沉没在了珍珠港的门口。全舰队也急匆匆地中止任务并全速撤退。这起意外产生的最严重的后果是,我们舰队的指挥系统一下子瘫痪了,司令、副司令、参谋长在同一时刻一起殉难,我本来只是山东号的舰长,结果一下子成了全舰队的最高指挥官。...”
北华海军对洛杉矶的飞弹攻击给洛杉矶造成了极大的死伤损伤,并产生了空前的社会恐慌,对美国各界造成了前所未有的心理打击和精神震撼。虽然第四舰队因为那场意外事故而半途中止了飞弹进攻,共有219枚飞弹发射升空,其中有6枚因为无线电导航系统出问题而落入郊区,另有11枚因为机械故障而半途坠落或提前爆炸,最后共有202枚成功在洛杉矶城区内命中爆炸,破坏力相当于五百多吨TNT炸药,使得当晚的洛杉矶陷入了巨大的混乱中,电闪雷鸣、烈火四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