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3年12月25日,一场在近代战争史上规模仅次于加利波利之战并且战况同样异常激烈的两栖登陆战在澳洲大陆北部的达尔文港爆发了。进攻一方是辽日联军(北华出动空军和海军,日本出动陆军和海军),防守一方是美澳新三国盟军,此战被称为“澳大利亚生死存亡的一战”。在这场“登陆达尔文”战役的前两天,辽日联军已经攻克达尔文港外延海域以北二十公里的巴梅二岛,继而迅速在岛上修建了临时机场并集结重兵,共有25个旅团的日军被陆续送到两岛上,其中的第7、第8、第9旅团因为在帝汶海海战和攻占巴梅二岛的战役中损失惨重(这三个旅团是第一批被从帝汶岛运往巴梅二岛的部队,在帝汶海中因为美军飞机攻击而死伤近万,攻占巴梅二岛的过程中又死伤近万,三个旅团此时可战兵力只有一万左右),所以充当巴梅二岛的守卫部队和最后预备队,其余22个旅团的日军则全部参战,总兵力约22.5万。这22个旅团的日军被编为7个军,打头阵的第1军有4个旅团,第2军至第7军每个有3个旅团。整个登陆作战行动由北华军王树常上将和日本陆军总司令西尾寿造大将联合指挥。除了这二十多万地面部队,再加上海空军部队以及作为第二梯队上岸的北华军地面部队,辽日联军在此战中总计投入兵力共约30万、舰艇200多艘、飞机3000余架。
巴梅二岛和达尔文港之间隔着一条宽度只有20公里的达尔文海峡。当巴梅二岛上的二十多万日军蓄势待发时,在海峡对岸的达尔文港沿海陆地上,二十多万美澳联军则严阵以待。
这一天的天气可谓风和日丽、万里无云,平均温度约二十五度。这让北华军和日军官兵们都产生了奇妙的错觉:明明是冬天,但气温却是夏天。属于北半球的他们此时却在南半球作战,南北半球的四季本来就是颠倒的,况且达尔文港既属于热带,又靠近赤道,一年到头都是夏天,没有四季之分,只有旱季雨季之分。本来,十二月份是达尔文港的雨季,但今天却是个大晴天,这自然大大有利于基本掌握制空权的辽日联军。巴梅二岛的天空中,一波波银光闪闪的飞机接连不断地在巨大的轰鸣声中呼啸而去,周围的海面上,舰艇如梭、艨艟如云,而岛屿南部的海滩上已是人山人海,漫山遍野都是日式钢盔和三八式步枪刺刀闪耀的光点以及太阳旗。二十多万日军在这里汇聚成了巨大的方阵,每个日军士兵的眼中都燃烧着极度狂热和极度兴奋的目光。
西尾寿造站在一个高台上,红光满面、慷慨激昂地通过高音喇叭进行着演讲:
“帝国的将士们!今天,是一个对大和民族有着空前历史意义的伟大日子!我们马上就要踏上一个伟大的征途!在你们眼前的这个海峡的对岸,有一片大陆,它的面积是日本的二十倍!并且资源丰富!土地肥沃!它就是大和民族以后的栖息地!是日本的新领土!是七千万日本人以后永久的家园!现在,我们要用手里的刺刀和身上的热血,为了日本的明天,为了大和民族的未来,为了天皇陛下,获得这片大陆!”
说完,西尾寿造猛地双手上扬,激动地道:“天皇陛下,万岁!”
“天皇陛下,万岁!”现场的二十多万日军一起山呼海啸。
王树常在旁边冷冷地斜视了一下西尾寿造。西尾寿造似乎明白了什么,又急忙补充道:“张学良将军,万岁!”
“张学良将军,万岁!”服从性极好的二十多万日军再次山呼海啸。
不知道张学良听到几十万日本人喊“张学良万岁”是什么心态。
王树常对西尾寿造说道:“可以开始了吧?”
西尾寿造点点头:“阿南将军!”
日军第1军军长阿南惟几中将急忙奔过来,立正敬礼:“哈依!”
西尾寿造望着他:“第1军是抢滩登陆的第一梯队,胜败关键就在你们身上,多多拜托了!”
阿南惟几再次立正并敬礼:“誓死完成任务!”随后转过身高声吼道,“第一军全体上船!”
属于日军第1军的第10、第11、第12、第13旅团的四万余日军开始分工明确、井然有序地登上已经停靠在岸边的运输舰船和登陆舰船。由于这个达尔文海峡并不宽,并且海面很平静,百八十吨的小船也能平安无事地开过去,所以北华军和日军为了加大一次性的运输量,出动了很多小吨位的运输艇和登陆艇,还有很多征用来的民船商船。两百艘舰艇船舶,装下四万日军是绰绰有余的。为了让第一批的这几万送死军发挥更大的作用,北华军加强了一下这四个旅团,火炮、机枪、弹药、轻型坦克、装甲车的数量都增加了两倍多。同时,北华军在这个早上还给这些日军提供了较为丰盛的“最后的早餐”,主要是大米饭团和骨头汤,每个日军还分到一块肉,吃得这些很久没有见荤的日军恨不得把饭盒都吞下去。
值得一提的是,阿南惟几并非“亲华派”或“温和派”,他原本是裕仁的侍卫武官,对裕仁忠心不二,并且因为“虚心好学”而受到日本军政界高层里著名“和平派”铃木贯太郎的赞赏。北华为了驾驭这百万日本炮灰军,毕竟要给裕仁一点面子,同时北华也对铃木贯太郎较为认同,所以让阿南惟几出任第1军军长,毕竟,阿南惟几属于那种死脑筋的人,适合干这种送死差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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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君,为了天皇陛下,为了日本的明天和大和民族的明天,前进!”站在一艘大型运输舰的舰艏,阿南惟几神色狰狞地拔出天皇御赐军刀,高声嚎叫着把刀锋指向海峡以南的澳洲大陆。
日语的嚎叫声顿时在整个舰队的上空响彻云霄。毋庸置疑,这些日军都因为“神圣崇高的使命感”而斗志昂扬、热血沸腾,欢呼声慢慢地变成了日本海军的军歌:
走向大海,尸随浪花浮海面;
踏过高山,身自凋零没野草;
吾为君亡!死而无憾!...
达尔文海峡里,千帆竞发、百舸争流,二百多艘舰艇船舶齐刷刷地劈波斩浪,在轰鸣如雷的浪涛声中冲向海峡对岸的澳洲大陆;运输登陆船队的前方,日本海军舰队开路打头阵,船队的左右和后方,北华海军舰队环绕护卫;天空中,北华空军的飞机遮天蔽日;远处的达尔文港,早已是电闪雷鸣、天翻地覆。在北华空军的B-17机群的狂轰滥炸下,预定登陆场各地无不烈焰冲天、黑烟如云。海面上碧波怒涛万里,陆地上火海怒涛一片,共同组成一幕气吞山河的画面。
麦克阿瑟举起望远镜,眺望着远处的海面。在他的视野里,浩浩荡荡扑过来的辽日联军舰队犹如一座海上钢铁城镇,天空中的机群更加是铺天盖地,轰炸使得达尔文港地区犹如发生了八级地震。麦克阿瑟此时就站在岸边纵深不足五公里的一个山坡上。辽日联军进攻巴梅二岛时,本来在悉尼的麦克阿瑟立刻乘飞机赶到达尔文“亲自坐镇第一线”。不可否认,麦克阿瑟虽然虚荣心很强,好出风头,但绝非胆小鬼。用他的话说,“我在悉尼反复地跟澳大利亚的政府首脑保证我绝不会再像离开菲律宾那样离开澳大利亚,可是我说得嘴巴就像拔了牙一样酸痛,他们仍然充满怀疑。好吧!那我只能拿出实际行动了。来到达尔文,既可以结束悉尼的那番无聊对话,也能真正地证明我的决心,让七百万澳大利亚人民都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