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八百公里外的台湾号上,程法侃神色铁青地劈下右掌:“进攻的时候到了!”
美军舰队距离第1舰队约1000公里,飞机来回需要飞四个小时,台湾号距离美军舰队约有800公里,飞机来回需要飞三个小时。
在4点多,美军起飞舰载机,6点多追上北华军第1舰队并展开攻击,6时50分结束战斗,这样,美军舰载机约在9点返回舰队;台湾号在5点展开攻击,舰载机群约6点30分抵达美军舰队上空,这时,美军舰队的防御力处于最低,舰载机都已经出动。
台湾号舰桥下,副舰长侯芳洲厉声道:“弟兄们!报仇的时候来了!杀他们一个片甲不留!”
“杀!”飞行员们发出气吞山河的怒吼。
从台湾号上起飞的70架舰载机(32架战斗机、38架鱼雷机和轰炸机)以及从三艘水上飞机母舰上起飞的62架水上鱼雷攻击机组成了第一波攻击方队,迅雷闪电般扑向夏威夷。紧接着,跟随台湾号的哈拉湖号、贝尔湖号运输舰争分夺秒地把两舰携带的106架舰载机陆续运上台湾号的飞行甲板,这批飞机包括44架战斗机、62架鱼雷机和轰炸机,从而组成第二波攻击方队,但这个过程耗时较长,需要一个小时。而在9点左右,从第1舰队飞来的100多架飞机陆续分批在台湾号上降落、加油、装弹、更换飞行员,组成第三波攻击方队。
4时55分至5时20分,台湾号起飞了第一波的131架舰载机和水上飞机(有1架飞机没有成功起飞,在飞行甲板末端直接摔入了海中);
5时25分至6时50分,台湾号起飞了第二波的104架备用舰载机(有2架飞机因为临时出了故障而无法起飞);
8时55分,李桂丹率领的来自第1舰队的100多架飞机赶到台湾号的上空,连续飞行了四个小时后,飞行员们无不筋疲力尽,但在台湾号上已经实现有第二批飞行员在等着了。
9时整,李桂丹等飞行员驾驶飞机分批在台湾号上降落。每批降落16架,大汗淋漓的飞行员从飞机里出来后,服务人员和地勤人员立刻冲上去,服务人员向摇摇欲坠的飞行员们递上热牛奶和面包,地勤人员则急忙给飞机加油装弹,而待命的第二批飞行员立刻接替飞机的使用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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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弟!我的飞机交给你了!”脸色苍白、原属于第1舰队的飞行员们举起右手。
“放心!我会完璧归赵的!”精神抖擞、属于台湾号的后备飞行员举起右手,双方击掌。
交接完毕之后,这16架飞机立刻马不停蹄地在台湾号上起飞。
9时50分,台湾号全部起飞了第三波的104架舰载机(有9架飞机在飞行过程中因为飞行员疲惫或出机械故障而坠毁)。
三个攻击波队,行云流水,一气呵成。台湾号就是那片荷叶,连续起跳了三批青蛙。
“希望我们能在这一战中扭转战局!”程法侃紧握双拳,神色凝重,但突然间,他的凝重神色变成了痛苦,忍不住捂住腹部弯下腰。
“舰长,怎么了?”侯芳洲吃了一惊,“军医!”
军医急匆匆而来,确认程法侃是因为过度劳累紧张而印发了急性阑尾炎,需要立刻送到医疗室内开刀。被抬上担架时,程法侃对侯芳洲道:“都交给你了!”
侯芳洲肃然道:“是!”
6时50分,考爱岛上,北华军官兵们望着天空中久违了的四芒星军徽,爆发出山呼海啸般的欢呼声。欣喜若狂的士兵们纵情大喊:“弟兄们!我们的舰载机来了!”
台湾号起飞的第一波131架舰载机和水上飞机呼啸着飞过考爱岛上空。
美军第4特混舰队旗舰鹰号航空母舰的通讯室内,雷达兵声嘶力竭地喊道:“大批的敌机向舰队飞来!方向正南!”
舰队司令凯利特纳少见的大吃一惊:“什么?怎么可能?北华军的四艘航母不都在西北方向吗?怎么会从南面飞来这么多舰载机?”他嘶声喊道,“准备迎战!”
已经来不及了。反击的北华军舰载机群闪电般地出现在美军第4特混舰队上空,炸弹和鱼雷劈头盖脑而落,天崩地裂的巨响和直冲云霄的烈焰中,竞技神号、百眼巨人号、鹰号航空母舰尽皆被炸成了熊熊燃烧的火球。
杀来的北华军舰载机对除了航母以外的军舰基本不屑一顾,摧毁了美军这三艘英国航母后,还没有投弹或投雷的飞机呼啸向北,飞向美军那三个主力特混舰队。
美军在这里犯了一个极其重大的错误,而这个错误也是北华军曾经犯过的,北华军已经为这个错误付出了惨重的代价,现在则轮到美军了。
俾斯麦海战役中,真实的战况是:北华军的台湾号、库业号航母受到重伤,美军的列克星敦号、萨拉托加号航母受到重伤,双方打个平手。但是,北华军认为,美军的这两艘航母都已经沉没了;而美军认为,北华军的台湾号已经沉没了。结果,在珊瑚海战役中,因为北华军少算了那两艘航母,从而付出了惨痛的代价。当时台湾号在维修,所以对于美军来说,台湾号究竟沉没沉,并没有区别,恶果并没有凸显出来。也因为这样,指挥俾斯麦海战役的哈尔西不但没有受到处分,反而成为英雄,因为对于美军来说,他们在俾斯麦海战役里是以两艘航母受伤为代价,击沉重创各一艘北华军航母,自然是胜仗。但现在,对于美军来说,误以为台湾号已经战沉的恶果彻底到了爆发的时候了。说到底,埋下祸根,早晚会有恶果。北华军和美军都埋下了同样的祸根,而北华军已经在珊瑚海里吃下了恶果,此时则轮到美军去吃了。
少算了台湾号,是美军的致命错误。
曾以鼎其实并不知道“美军认为台湾号已经沉没”这件事,他认为美军会提防消失无踪的台湾号,但实际上,美军根本就没有提防这艘已经被他们认为早就沉入海底的航母。客观上讲,曾以鼎的“蛙跳战术”存在很多风险,但老天爷在冥冥之中有力地帮助了他。
击沉美军第4特混舰队的3艘航母后,呼啸着飞向夏威夷北部海域台湾号舰载机在一个多小时后发现了落在三支特混舰队最后面的美军第3特混舰队。此时是上午8时30分,出击的美军舰载机群还有30分钟返回来。
这三十分钟,对于美军来说,是“命运的三十分钟”。
以舰队司令弗莱彻中将为首的全舰队的美军都呆住了。
旋风般从云端之上杀下来的北华军舰载机猛烈地对美军第3特混舰队里的三艘航母展开了攻击。值得一提的是,在这一战中,北华军没有“重点攻击”,因为北华军的飞行员们并不着急,他们知道,第二波的舰载机马上就要来了,在这个时候,他们的任务是把这三艘航母都给炸伤,一来,让美军返航的舰载机无法降落,二来,让这三艘航母慢如蜗牛,从而让第二波的舰载机将其彻底击沉。
电闪雷鸣中,美军第3特混舰队的突击者号、黄蜂号、勇敢号航母全部被炸伤,三艘航母的飞行甲板一片稀烂。
此时,台湾号起飞的第一波舰载机和水上飞机还剩下47架,损失很严重,但却是值得的。
9时整,结束攻击北华军第1舰队的美军第3特混舰队的舰载机群返回舰队,飞行员们目瞪口呆地看着浓烟滚滚、支离破碎的航母甲板。弗莱彻中将当机立断,命令本舰队的飞机飞到附近的第1、第2特混舰队航母去加油,但仍有三分之一飞机耗尽燃油而一架接一架坠入大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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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时20分,台湾号起飞的第二波104架舰载机飞临美军第3特混舰队上空。此时,原属于第3特混舰队的舰载机和第1、第2特混舰队的飞机都放弃进攻北华军第1舰队,赶来参战。惊心动魄的血战中,已经奄奄一息的勇敢号航母被击沉,突击者号和黄蜂号被重伤。北华军出击的104架舰载机共有65架返航。
震惊至极的尼米兹随即临危不乱地下令:“命令夏威夷上空的野马战斗机赶来拦截!”
下午1时20分,台湾号起飞的第三波104架舰载机犹如车轮般对美军展开第三波空袭攻击。但美军已经有了防备,超过五十架野马战斗机在夏威夷上空进行拦截,使得北华军的舰载机损失过半,被迫撤退。
此时是下午4时,战至此时,北华军已经取得压倒性的巨大胜利,击沉美军6艘航母(其中的5艘属于英军),同时还使得正在撤退的第1舰队不再遭到美军的第二波舰载机攻击,自身没有损失1艘航母母。虽然胜利不够完美,主要是只击沉了美军1艘航母,击沉5艘英军航母只是误中偏车,因为英军航母都是老式的,并且大多是轻型的,设计又落伍,所以非常容易被击沉,但北华军也已经到见好就收的地步了。曾以鼎在辽宁号上给台湾号下令:趁着夜晚,全速向西撤退。
接到电报的侯芳洲沉吟了一下,心头猛地闪过一个念头:“不!我们应该继续向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