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华海军在这场中太平洋海战(第二次夏威夷战役)里已经取得的战果堪称是极度的惊人,截止到此时,北华军已经击沉美军6艘航母(其中5艘属于英军)、2艘护航航母、1艘战列舰,自身却只损失了1艘重型巡洋舰和3艘驱逐舰,战果和战损的比例极其悬殊。如此辉煌的战果,就连曾以鼎等高层指挥官都不敢相信。曾以鼎原先的计划是这样的:辽宁号、河南号、湖北号、龙贲号这4艘航母在夏威夷西北部主动发起进攻,吸引美军火力和注意力,引诱美军前来追击,而事先已经悄悄迂回到夏威夷西南部的台湾号则在美军背后展开突袭式的攻击,所以,辽宁号等四艘航母携带的舰载机绝大部分都是战斗机,鱼雷机和轰炸机并不多,因为辽宁号等四艘航母并不承担主攻任务,携带的鱼雷机和轰炸机只需要参战一两次就够了,能不能取得战果也是无所谓的,而携带的那些战斗机则是大有用途的,是用于自卫的,防止辽宁号等四艘航母真的会被美军击沉,所以要多带一些;等美军的火力和注意力被吸引到辽宁号等四艘航母的身上时,辽宁号等四艘航母展开“蛙跳战术”,把剩下的所有鱼雷机和轰炸机都“蛙跳”到台湾号的身上,从而增强台湾号的攻击力,随后寻找一个时间差,台湾号果断出击,力求击沉一两艘美军航母,最后见好就收,辽宁号等四艘航母和台湾号趁夜幕降临,迅速向西撤退,结束战斗,撤回本土。
特别值得一提的是,辽宁号等四艘航母遭到美军猛攻后,处境是非常危险的,第一波打击就让辽宁号、河南号、湖北号都受到了中度偏重度的损伤,如果美军在当天再展开第二波打击,北华军必然会损失航母。曾以鼎挽救他的主力舰队,一是靠舰载机,二是靠台湾号的背后突袭。如果台湾号没有成功展开突袭,让美军损失惨重且阵脚大乱,那北华军肯定要损失一两艘航母,所以曾以鼎的这个“蛙跳战术”也是具有很大的风险性的。在曾以鼎的预料中,他估计舰队击沉美军一艘航母是十拿九稳的,击沉两艘也不是没可能,击沉三艘则完全是超乎想象,必须要有运气的帮助,但他确实没想到,居然一下子击沉了六艘(约克城号是夏威夷陆基飞机击沉的)。
北华军能取得这么辉煌的战果,绝不仅仅是靠运气,除了高层指挥官的运筹帷幄和基层官兵们的浴血奋战外,还有三个原因:首先,曾以鼎没想到夏威夷岛上的北华军还藏有陆基飞机,那二三百架飞机这自然大大地增加了北华军的整体战斗力和攻击力,也扩大了北华军的战果(张仲伟让岛上飞机伪装成美军飞机,也算是一个“致胜因素”);其次,曾以鼎不知道,美军始终认为北华军的台湾号已经沉没在了俾斯麦海。在曾以鼎原先的计划里,他估计美军看到北华军出动四艘航母后,肯定会提防还没有出现的第五艘,但实际上,美军根本就不认为北华军还有第五艘能参战的航母,美军之前犯了北华军当初误以为击沉列萨二舰的错误,此时自然要吞下同样的苦果,所以美军对台湾号毫无防备,使得台湾号的突袭取得了比预料中还要理想的效果;最后,英军航母的性能实在太糟糕,根本不经打。在英军支援美军的5艘航母里,独角兽号能携带35架舰载机,勇敢号是48架,竞技神号是16架,百眼巨人是20架,鹰号是21架,美军对英军航母也不以为然,所以把舰载机数量稍多的独角兽号和勇敢号编入第2、第3特混舰队,竞技神号、百眼巨人号、鹰号则编入了用于后勤运输的第4特混舰队。当美军三支主力特混舰队追击北华军主力舰队时,第4特混舰队则在夏威夷附近负责警戒北华军在夏威夷有可能还会再出现的陆基飞机,结果被台湾号逮个正着,这3艘性能低劣的航母在二十分钟内全部被击沉,至于独角兽号和勇敢号,事实也证明,这2艘英国航母的抗打击能力大大逊于美国的正规航母,先后被北华军轻易击沉,其实一点也不奇怪。北华军击沉的6艘航母里,英国人就贡献了5艘。
为什么英军拿这5艘性能低劣的航母来“滥竽充数”?原因其实很简单,英国方面当然不敢轻易调动本国的正规航母,毕竟大西洋制海权一旦被德国海军夺取,英国首当其冲会灾难降落,但英国又不能拒绝美国的求援,同时还希望美国在收复夏威夷后能把战略重心转移到欧非战场,所以英国方面便采取了“敷衍了事”的态度,派了这5艘性能低劣得跟美国护航航母一个档次的航母来给美军“壮壮声势,捧捧人场”。结果此时都做了炮灰,白白成为了北华军的辉煌战果。
毋庸置疑,北华军此时完全可以见好就收了。
但海战还没有结束。晚上8点,一架来自台湾号的水上飞机降落在辽宁号附近,带来了台湾号副舰长兼代理舰长侯芳洲的请求:继续攻击!(台湾号此时仍然保持着无线电静默,所以用水上飞机与辽宁号进行联系,这架水上飞机是下午4点出发的,飞了4个小时后才抵达辽宁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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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湾号在搞什么鬼?”蒋斌、萨师俊等军官们都又惊又怒,“现在不撤,还要等什么时候?继续进攻?等美军回过神来,台湾号必死无疑!”
“美军现在肯定已经觉察到在夏威夷南部还有我们的一艘航母,如果台湾号继续发动进攻,暴露的可能性是百分之百!而主力舰队又无法增援!侯芳洲在搞什么?”林靖海感到十分不安。
曾以鼎看着侯芳洲的请求报告,蹙眉不语。
四个多小时前,台湾号上爆发了一场激烈的争执。
“我们必须要继续进攻!”侯芳洲看着军官们,“我们不应该向西撤退,应该向东前进!”
“代理舰长,你在说什么?”军官们都大吃一惊,“我们应该撤退了!”
侯芳洲道:“是的,我们该撤退了。我们认为我们该撤退了,美国人也会认为我们该撤退了,并且美国人肯定已经觉察到在夏威夷的西南部还存在一艘我们的航母,就是我们的这艘台湾号。所以在明早天亮后,美军的侦察机会向西、向西北、向西南搜索我们,因为我们要撤退肯定会在这几个方向。但我们偏不!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我们向东!朝着美国本土方向前进!”
“代理舰长,我们为什么要这么做?”
侯芳洲道:“我们已经击沉了美军9艘主力舰,看似战果非常辉煌,但其实并没有给美军造成真正的重创!首先,那2艘护航航母根本就不算战果,那东西是美国人三个月造一艘、同时能造十艘的一次性产品,防御力犹如纸糊的老虎,一打就沉,沉个十艘八艘也无损美军的实力;其次,那艘战列舰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战列舰碰到航母本来就是沉没的命,现在的海战,击沉对方多少艘航母才是战果所在,所以那艘战列舰也可以忽略不计;至于那6艘航母,5艘都是英国人的破烂,航速慢、舰载机少、防御力差、设计又落后,完全是破铜烂铁,那5艘英国航母携带的舰载机总数也就一百多架,只顶得上一艘正规航母,打沉这5艘英国航母,让我们的战果报告确实很好看,但实际上并没有多大的价值;至于唯一被我们击沉的那艘美军正规航母,约克城号,是我们舰队击沉的吗?不,是夏威夷岛上的陆基飞机击沉的。所以,我们现在的战果其实并不大,必须要再接再厉!在今天的战斗里,美军的大黄蜂号、突击者号、黄蜂号这三艘航母都受了重伤,肯定要返回美国西海岸进行维修,我们干嘛不去拦截?美国人肯定想不到我们会出现在他们的后方!另外,根据夏威夷驻军的报告,美国人在夏威夷以东1000多公里外弄了三艘超级巨轮作为海上浮动机场,靠着这三艘巨轮,美军的野马战斗机和B-24轰炸机才能出现在夏威夷上空,如果我们再干掉这三艘巨轮,那我们在夏威夷的弟兄岂不是在接下来的战斗里打得更轻松?夏威夷被守住的可能性岂不是更大了?美国人对他们的后方毫无防备!正好可以让我们趁虚而入!”
军官们都陷入沉思。有军官仍然不赞同:“代理舰长,台湾号不向西撤退,反而还向东前进,被美军发现和被击沉的概率实在太高了!我们海军现在是不能再损失一艘航母的!”
侯芳洲道:“即便出现了最坏的情况,能够一换三,干嘛不干?”
“代理舰长,你没有这个权力下达如此不理智的命令!舰长才有权力!”
“可舰长突然间得了急性阑尾炎,正在昏迷中。”侯芳洲狡猾一笑,“所以我现在有全权。”
“代理舰长,您这么做,是不负责任!”
“不愿意干的人,马上乘坐巡洋舰离开。”侯芳洲命令道,“立刻起飞侦察机,侦察美军受伤航母可能逃离的路线。舰队转向,驶向正东。”
“为什么要向东?您的计划还没有得到钧座的批准!”有军官抗议道。
“现在距离天黑还有两个小时,舰队能开一百多公里,区区一百多公里,向东向西又有什么区别?重要的是晚上!”侯芳洲强硬地道,“如果钧座同意了我的计划,那我们就能提前出发两小时了!如果钧座不同意,那大不了再转过身!反正我们有一整夜的时间用于撤退!”
这个胆大包天的计划其实在很大程度上是侯芳洲突发奇想而产生的,并且现场没有一个高级军官参加研究。军衔最高的是舰长程法侃上校,但程法侃却因为急性阑尾炎而在底舱医疗室内做手术并因为麻醉没有退去而昏睡中,侯芳洲是中校,周围参加讨论的军官也只是少校上尉。如此重大的决策,就这么如此荒唐地在一群中层军官里拍板决定了。
此时侯芳洲能指挥的军舰,除了台湾号航母外,还有护卫台湾号的澜沧江号、嘉陵江号重型巡洋舰,福州号、琼州号驱逐舰,哈拉湖号、呼伦湖号运输舰,逐浪号、破浪号、踏浪号水上飞机母舰。此时的台湾号堪称“荷枪实弹、武装整齐”,因为得到了来自第1舰队的飞机补充,虽然在今天的战斗里损失严重,但台湾号此时仍有160多架舰载机(其中的70多架已经被回收到运输舰里)和30多架水上鱼雷攻击机,具备两艘航母的战斗力和攻击力。由于这场深入敌后的攻击作战危险性非常大,为了减少损失,侯芳洲命令澜沧江号、嘉陵江号重型巡洋舰按照原计划向西撤退,撤向2500公里外的马绍尔群岛,北华军在当地有驻军和航空兵基地,军舰撤到当地便彻底安全了,甚至只要撤到距马绍尔群岛1000公里的地方就能得到当地航空兵的保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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辽宁号的指挥室内,看到侯芳洲的请求报告,蒋斌、林靖海、梁昌盛、萨师俊等军官们都愤怒不已,都认为侯芳洲简直是“不负责任”。曾以鼎也深感踌躇,他认为侯芳洲的理由是非常充分的,北华军并未给美军造成真正的重创,受伤的美军航母正在毫无防备地撤向美国西海岸,进行截杀肯定会大有斩获,但是,台湾号也会陷入极度危险的境地里。
8时15分,台湾号打破无线电静默,发来电报:我舰侦察机发现撤退的美军航母。
台湾号既然打破了无线电静默,说明确实是铁了心要追击的,因为打破无线电静默就等于主动暴露了(美军此时已经觉察到北华军在夏威夷南部还有一艘航母,台湾号打破无线电静默虽然会暴露自己的存在和大致位置,但美军只会认为这艘航母正在向西撤退,而不是向东前进)。事已至此,曾以鼎只能回复道:你自己看着办吧。
这算是默许了侯芳洲的计划。
台湾号分舰队在夏威夷西南偏南约700公里处开始兵分两路地分道扬镳,澜沧江号、嘉陵江号重型巡洋舰按照原计划向西撤退,同时还带走了一批不愿意冒险的军官和昏睡中的程法侃。侯芳洲安慰两位重型巡洋舰的舰长:“你们放心!天一亮,我们就会发动进攻,把美军的注意力吸引到东边,你们在西边是安全的。”
两位舰长依依不舍地与侯芳洲互相敬礼:“多多保重呀!希望你们凯旋而回!”
单枪匹马的台湾号趁着夜幕,全速地向着美国本土的方向开进。
在美军看来,北华军舰队开到夏威夷附近后,占了便宜,肯定会向西撤退,撤向北华本土,而夏威夷以东则是美军的“后方”,这是一个思维惯性,在夏威夷和美国本土西海岸之间的海域,北华军舰队不可能会跑到这里来,使得美军确实做梦都没有想到,会有一艘北华军的航母以“不入虎穴焉得虎子”的勇气闯入他们的后方进行大肆破坏。在白天的战斗里,埃塞克斯号、富兰克林号、大黄蜂号、突击者号、黄蜂号都受了伤,但埃富二舰只是轻伤,修复飞行甲板后就能恢复战斗力,大黄蜂号、突击者号、黄蜂号都受了重伤,都要返回美国西海岸进行维修。大黄蜂号受伤在前,所以先行一步,突击者号和黄蜂号是在黄昏时分才航向本土的。此时美军只有埃塞克斯号、富兰克林号、企业号还能作战,并且都在夏威夷,防备北华军卷土重来,也防备夏威夷北华军的陆基飞机,使得返回本土的三艘受伤航母都没有航母进行护航。在茫茫大海上,寻找美军正在撤退的航母,看似大海捞针,其实并不是这样的。只要在海图上查看美国西海岸有哪个造船厂距离夏威夷最近,然后在两点之间连上一条线,再计算一下美军受伤航母的速度和出发时间,就能大致上算出美军受伤航母此时在什么地方。毕竟,美军航母受伤了,肯定要争分夺秒地返回本土造船厂进行维修,肯定会走直线,不可能还在海上兜圈子。而夏威夷和美国西海岸之间的东太平洋在美军看来是绝对的安全海域,只有北华军潜艇会出没,北华军舰队是绝不会出现在这里,所以返航的美军受伤航母基本没有警戒心,舰上灯火通明(在夜里开灯,一方面是为了继续抢修航母,一方面是为了在残骸废墟里搜寻伤员)。
台湾号起飞的十多架侦察机在星光夜幕下,根据事先计算好的航线,迅速找到了正在返航的美军突击者号和黄蜂号。黑沉沉的海面上,这两艘大开电灯的航母格外醒目,周围只有几艘驱逐舰在护航,但侦察机没找到已先行一步的大黄蜂号。美军确实对东太平洋没有任何防备心。
“美国人已经上菜了,我们岂能不下筷子?”侯芳洲得意一笑。
一场华丽的海战篇章即将在东太平洋上演。
9月15日凌晨4点,一夜之间航行了400多公里而已经处于夏威夷东南方向600多公里的台湾号再度发动了勇猛的进攻,航母在三十分钟内起飞了138架舰载机和33架水上鱼雷攻击机,杀气腾腾地扑向美国西海岸和夏威夷之间的海域。出击机群兵分两路,一部分追杀正在撤退的美军受伤航母,一部分攻击美军的那三艘超级巨轮。毁掉那三艘超级巨轮,一方面可以援助夏威夷的守军,一方面也能保证台湾号安全,这样,美军就没办法通过那三艘超级巨轮派来野马战斗机和舰载机攻击台湾号。那三艘巨轮的位置也不是问题,因为夏威夷的北华军很早之前就通过侦察机确定了大致上的位置。
“弟兄们!”站在舰桥下的侯芳洲神采飞扬,“创造海战神话的时候来了!”
“必胜!”飞行员们无不热血沸腾。
迎着东方海平线上已经露出的鱼肚白,机群气吞山河而去。
中太平洋海战在这里进入了真正的高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