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华军不但在物资和粮食上让美军陷入困境,还对美军展开了攻心战。北华军的各个阵地上,一个个高音喇叭不停地播放着反应思想情愫的美国乡村民歌,从而达到“四面楚歌”的效果,其中放的最多的是美国此时的著名民歌《离家五百里》,不过,别出心裁的曲阳特地修改了歌词,找一个会英语且通晓美国文化的英语翻译重新唱了一份录音,结果,美军阵地上不停回荡着这首歌曲的“中国修改版”,歌名也变成了恐惧超过忧伤的《死在一万里外》:
“如果你看到了我的棺材,
你会知道我已经阵亡,
你可以听见哀乐在一万里外奏响;
一万里、一万里、一万里,一万里你可以听见,
哀乐在一外里外奏响;
天啊,一万里,我死在了家乡一万里外,
没有干净的牛仔裤和雪白的衬衫,只有破烂而肮脏的军装,
浑身的汗臭味,夹杂着死亡的尸臭味;
天啊,我再也不能回到家乡,
我再也见不到我的家乡,
因为我已经烂在一万里外的亚洲热带丛林里。...”
因为歌词被修改而听起来阴森森的旋律回荡在美军的阵地上,很多美军听了后都泪流满面。不仅如此,北华军还调动了很多直升机,载着美军俘虏在美军阵地上盘旋,不停地用英语喊道:“伙计们!中国人不会屠杀和虐待俘虏的!只要向他们投降了,我们就能回家了!我们就不会烂在菲律宾的热带丛林里了!我们的爸妈都在等着我们回家呢!伙计们!投降吧!”
麦克阿瑟虽然傲慢自大,但意志顽强,此时的他从来没有想过去投降,只想破除眼前的困境,但他却无计可施,整个人就像一头被困在笼子里的野兽,极度焦躁。为了鼓舞士气,麦克阿瑟虽然知道华盛顿的援助是没影子的事情,但还是用谎言安慰着部下,他多次声称“尼米兹的舰队在印度洋痛击了北华军,并正在向菲律宾赶来,只要尼米兹舰队赶来,我们就能转危为安,甚至还能反败为胜”。谎话就像兴奋剂,只能有效一两次,次数多了,麦克阿瑟也为自己用这种鬼话来欺骗部下而人感到羞愧不安,甚至都不敢去面对部下,因此在战事的后期,他一次都没有去前线视察部队,因为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士兵们提出的“将军,您说的援兵究竟什么时候到来”这种问题,也无法面对已经不信任他的士兵们的那种鄙夷的目光。
弹尽粮绝和缺医少药并不是最大的麻烦,看不到希望的绝望才是真正让美军的斗志日益低迷的最大原因。很多美军士兵在钢盔上写上一个“V”字母,但它不是代表胜利(victory),而是代表炮灰(victim)。由于麦克阿瑟已经很久没有亲自在最前线露面了,很多士兵怀疑他躲在那个小岛上的指挥部内正过着贵族般醉生梦死的生活。其实,这完全冤枉了麦克阿瑟,他虽然不会像普通士兵那样忍饥挨饿,但也只是能吃饱饭而已,绝不是靠着酒池肉林来逃避现实,他只是没脸去见士兵们,因为他夸下海口说的“华盛顿的大批援助和大量援兵”根本就没有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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形势对于美军来说正在急剧恶化,北华军的封锁消耗战、心理战以及B-17机群的狂轰滥炸都在加剧着美军的崩溃。说来有趣,北华军的B-17也成为美军士兵们攻讦麦克阿瑟的主要话题,逻辑是现成的:当初就是麦克阿瑟把B-17卖给了北华军,现在却被北华军用来轰炸我们,不怪他怪谁?
二月中下旬的时候,美军阵地上开始出现了越来越多的逃兵。北华军的B-17在巴丹半岛上空投下了几十吨传单,声明美军士兵只要抵达某某地(避开雷区),就可以向北华军投降并获得人道主义待遇。对战局完全绝望的美军士兵在一开始是三三两两地溜去投降,并且这个行为还因为美国人的“人权思想”而没有受到多大的阻挠,没有投降的美军并没有射杀那些准备投降的同伴,因为在美国人看来,投降并不等于叛国,投敌才是叛国,但是在东方,投降和投敌基本上就是一码事。第一批投降的美军很顺利地来到北华军说的地方,立刻得到了热情接待,洗了一个热水澡,换了干净衣服,北华军还给他们理发和消毒,然后让他们好好地吃了一顿,最后让他们去阵地上喊话。结果,美军阵地上开始回响起这样的声音:
“嘿!F连的弟兄们!我是麦克斯!我现在北华军的阵地上,我刚刚投降了,北华军说话算数,他们没有杀我们,也没有虐待我们,他们给我们提供热水和饭菜,吉姆腿上的那个烂疮还被北华军的军医给医治了。嘿,弟兄们,你们也来投降吧!抵抗下去还有什么意义呢?”
“B营的伙计们!投降吧!我是L连二排的丹尼!我们排剩下的二十五个人都投降了!我们得到了非常好的待遇,这里有热水和热饭菜,北华军还允许我们写信,他们承诺会通过外交渠道让我们把家信寄回家。投降吧!伙计们!”
没有什么比已经投降的“先驱者”们的劝说更加有说服力了,很多原本摇摆不定的美军士兵纷纷成群结队地投降,迅速就形成了一个一发不可收拾的趋势,投降的美军越来越多,起初是三三两两,接着是十个八个,最后直接是百八十人一起投降,很多阵地直接就放弃了。一些美军的中高层军官在第二天过来巡视阵地时,发现阵地上一个人都没有,整连整营的美军都跑去投降了。至于菲律宾军,投降程度比美军更是积极多了。
二月底的时候,巴丹半岛的美菲联军已经濒临崩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