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点一点地过去,袁晨凯仍然沉住气,同时命令舰队改变航向,不往西去接德国远东舰队,而是往南,朝着美军舰队可能在的海域进行出发。在下达这个命令前,袁晨凯发电报给凌霄,希望自己的舰队能够获得追击美军舰队的权力。对此,凌霄进行了批准,因为凌霄知道自己让两艘正规航母受了重伤,战果虽然不错,但也不是特别辉煌,这让他隐隐有些希望扩大战果的愿望,再加上袁晨凯也向他保证:“美军舰队的飞机非常少,绝大部分都小号在了攻击我方舰队的空战里,少部分逃回去的还自行坠毁了,所以渤海号靠自身舰载机是可以保证自身万无一失的。”。
傍晚4时40分,袁晨凯的苦心等待终于有了收获:侦察机发现美军主力舰队!
“终于找到您老人家了。”袁晨凯兴奋不已,“什么方位?”
“五点方位!距离一百六十海里!速度29节!航向两点!”(军舰在汇报敌舰方位时是以自身军舰所在处作为原点来进行参照定位的,在汇报敌舰航向时是以敌舰所在处作为原点来进行参照定位的。“五点方位”就是以袁晨凯舰队为时钟的中点,而尼米兹舰队就在五点钟的方向。)
“什么舰种?”
“一艘航母、两艘护航航母、四艘战列舰、两艘重型巡洋舰,还有五艘大型油轮。”
“飞机多不多?”
“只有20多架战斗机和侦察机。”
袁晨凯听完后,若有所思:“看来,尼米兹是要撤到澳大利亚去,倒也是,他想把他的舰队跟太平洋舰队的那三艘航母合并起来,所以准备了大型油轮。只是,他的航向很奇怪,他要去澳大利亚,应该是五点钟方向,离我们越远越好,怎么会选择两点钟方向?跑到我们后面去了?”
他趴在海图上,勾勒出自己的舰队、撤退的凌霄舰队、动向不明的尼米兹舰队的位置。隐隐地,袁晨凯似乎看出了什么端倪:自己的舰队在向南,凌霄的舰队在向东,尼米兹的舰队原本在南边,此时却驶向东北。
一个念头掠过袁晨凯的大脑,他猛地一拍桌子:“我方主力舰队航速多少?”
“13节!”这是个很低的数字,因为吉利热河都受了重伤,只能开这么慢。
“美军舰队航速多少?”
“29节!”这是个很高的速度,几乎是超速开进。
袁晨凯急忙进行计算,最终,他得出了一个结论:四个小时后,美军舰队和凌霄的舰队会在斯里兰卡南部海域相遇。
“我就知道尼米兹不会这么放弃进攻的!”袁晨凯额头上冒出汗水,“他今天中午用舰载机群攻击我们,虽然来势汹汹,但战果不大,我就怀疑他不会收手,果然,他还有藏了后招!”
“什么后招?”刘佳恒惊愕道,“尼米兹现在就20多架战斗机和侦察机,自保都不够,还想进攻?”
“你别忘了四个小时后是什么时候!是夜里!”袁晨凯冷峻地道,“你也别忘了尼米兹的舰队里除了航母,还有四艘战列舰!”
“战列舰!”刘佳恒猛然醒悟,“我们一直把航母作为核心,却忽略了战列舰!”
“是的!是的!”袁晨凯感到自己的思维彻底拨云见日了,“尼米兹今天用舰载机群攻击我们,其实他没想靠舰载机群打败我们,他只想重创我们,然后,他会在夜里靠近我们的舰队,用战列舰的舰炮消灭我们!就是这样的!他肯定已经算好了,我们的航母受了重伤,会返航回新加坡,而且航速很慢,所以他在白天就已经带着他的舰队斜着开向我们航母返回新加坡的路上,准备夜里进行拦截。凌司令的舰队目前只有2艘伤痕累累的航母和4艘重型巡洋舰,而尼米兹却有4艘战列舰,一旦狭路相逢,后果不用说了!夜里,即便我们这艘航母还在舰队里,舰载机也没有用处,四个小时后是晚上九点,尼米兹的舰队有足够的时间消灭我们并趁着夜幕掩护而脱离战场,然后前往澳大利亚。快!发电报给凌司令!让他们立刻调头向我方舰队靠拢或者改变航线!另外,我方舰队改变向南方向,开向东南!”
接到袁晨凯的电报后,凌霄等人都陷入思索中。袁方乔赞同道:“袁晨凯分析得很有道理,我们必须要改变航线。”
凌霄问道:“我们的航母怎么样?”
毛钟才道:“受伤很严重,必须要早点回到新加坡进行维修。”
凌霄命令道:“舰队驶向东北,一个小时后再驶向正东。”
因为北华军提前察觉到了美军的意图,使得美军舰队搜寻到北华军舰队的时间比预定计划迟了近两个小时。本来,舰队的战列舰队司令斯普鲁恩斯少将和参谋长布朗少将都劝尼米兹放弃继续发动进攻,但尼米兹不为所动,他命令舰队也一分为二,战列舰队按照预定航线搜寻北华军的航母舰队,而埃塞克斯号航母则驶向东南,驶向澳大利亚。尼米兹必须确保航母安然无恙,在下达这个命令后,他没有跟着埃塞克斯号一起离开,而是登上了战列舰队的旗舰内华达号战列舰。尼米兹对斯普鲁恩斯少将说道:“我让你们留下来,是让你们陷入了很危险的境地里,但我不会随着航母一起离开,我要对你们负责。”他让布朗参谋长乘坐航母离开,临别前,再三强调:“布朗,记住我们用鲜血换来的经验,航空母舰远比战列舰更加重要。你看,我现在宁可牺牲四艘战列舰,也要消灭北华军的两艘航母。你一定把这些宝贵的经验和教训都带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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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朗少将含着热泪登上埃塞克斯号,驶向澳大利亚。
通过侦察机,尼米兹最终找到了北华军航母舰队的位置。夜幕下,北华军的舰队灯火通明,两艘受损航母上的损管人员正在挥汗如雨地抢救航母,位置比尼米兹计算中的位置相差了足足五十海里。(侦察机在夜间也可以起飞执行侦察任务,因为对于侦察机来说,大海的白天和黑夜其实没有什么太大的差别,都是茫茫一片,没有参照物,无论是白天还是夜里,都要依靠无线电导航才能找到己方的舰队。)
“全速前进!全力攻击!”尼米兹激动而冷静地下令。
两艘内华达级战列舰(内华达号、俄克拉荷马号)和两艘北卡罗来纳级战列舰(北卡罗来纳号、华盛顿号)犹如披着重铠甲的骑士,劈波斩浪地扑向了只有四艘重型巡洋舰和八艘驱逐舰护卫的北华军航母。美军的四艘战列舰,拥有20门356毫米和18座406毫米的主舰炮,火力强大。北华军的这四艘重型巡洋舰是日本的最上级,每艘只有10门203毫米主舰炮,火力悬殊非常大。双方军舰都安装有对空对海雷达,因此几乎在同一时间发现了对方,旋即爆发了激烈的夜间舰炮对轰。
众所周知,北华海军素来对“巨舰大炮”思想不屑一顾,因此不制造战列舰和战列巡洋舰,同时舰炮交战的经验和研究理论也不多,再加上实力本来就悬殊巨大,因此双方主力舰齐齐怒绽烈焰后,北华军立刻吃了大亏。挡在航母前面的四艘重型巡洋舰接连中弹,四舰上烈火腾腾、血水四溅,熊熊大火映照得交战区域亮如白昼。夜空中电闪雷鸣,一波波巨大的舰炮炮弹在凌厉的破空声中纵横飞梭,炸起一团团冲天的火球或拔地而起的水柱,海面上波涛汹涌、恶浪翻滚,一条条鱼雷在浪花间飞梭穿行,中弹中雷的军舰剧烈震颤,被炸飞的水兵在海面上拼命呼叫挣扎。汉江号首当其冲,只有13000吨的它与47000吨的北卡罗来纳号展开舰炮对射后立刻被炸飞了舰艏的主舰炮,甲板被贯穿,侧舷的主装甲带被炸碎,整个军舰浓烟滚滚,不得不转道飞驰,退出战斗,同级的闽江号、湘江号、赣江号都在很短的时间内便遭到重创,几艘军舰尽皆弹坑累累、体无完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