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业部部长张景惠问道:“你们设计的这款新坦克,每辆成本是多少?”
刘仙洲回答道:“我们会控制在每辆4万美元以下。”
说话间,那辆坦克原型车已经在试验场内漂亮地完成了越野、攀爬等多项机动性测试,接着,坦克的炮管缓缓地转动,一点点地指向了试验场边的张学良等高层。
意外发生了。
张学良身边的高层里,一个人突然像见了鬼似的,闪电般跑到一边,因为跑得太急,还摔了个跟头,但他却不顾这种狼狈,爬起来继续跑。
所有人都莫名其妙地看着这个人:陆军总后勤部部长胡毓坤中将。
胡毓坤一口气从张学良身边跑到足足二十米外才感觉到气氛反常,并且他没有听到预料中的爆炸声和哀嚎惨叫声。如梦初醒的他猛地转过身来,随即意识到不妙,顿时脸色惨白,冷汗涔涔。
卫队团团长何世礼立刻护送着张学良等人离开,试验场边的舒国生则带着一队特工走出来,走向面如死灰的胡毓坤。
“胡部长,您刚才这是干什么?”舒国生笑眯眯地看着他,“突然间想练短跑了?还是腿不听使唤了?堂堂一位中将,跑得如此连滚带爬,太没有风度了吧?”
胡毓坤翕动着嘴唇,却没有说出什么,脸上汗水滚滚。
舒国生轻蔑地看着他:“哦,我似乎明白了,胡部长莫非以为那辆坦克刚才会向少帅射出炮弹?所以你急忙躲避开炮弹的爆炸地点。可是,您是怎么知道的?为什么在刚才那电光火石的一瞬间拔腿就跑?别人都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呢!”
胡毓坤艰难而绝望地道:“上当了…”
舒国生冷笑:“是啊,你确实上当了。在刚才的那一瞬间,只有刺杀少帅的主谋才会知道那辆坦克会朝少帅射出炮弹。不错,我们已经检查了,坦克炮弹里有一发空包弹被悄悄地换成了真的高爆弹。策划这场刺杀的人想利用这个机会把少帅炸死,而他本人非常清楚那辆坦克在什么时候会射出这发致命的炮弹,所以他已经做好跑开的心理准备了。可惜,那发炮弹没有射出来,而神经过敏并跑到一边的胡部长您却已经主动暴露了,这叫做不打自招。”他对身边的特工冷然命令道,“押下去!”
一把铮亮的手铐落在了胡毓坤的双手上。
舒国生看着瘫软着被拖走的胡毓坤,思索着什么。
樊昌浩走过来:“局座,事情结束了吗?董组长什么时候才能洗清嫌疑?”
舒国生若有所思地道:“似乎要落幕了,但实际上还远没有结束。”
这场未遂的刺杀事件让当晚的沈阳在十点后施行全城宵禁,各路口通道都有卫队团士兵和武警严密把守。沈河区的一个十字路口,疾驰而来的一辆军车被设立关卡的武警给拦住:“证件。”
车里递过来一本证件:“第88师师部政治处的命令。”
检查的武警看了看证件后,送回证件,敬礼,放行。
车里的中央军第88师的军官进行回礼,然后启动汽车通过关卡。北华军虽然拥兵数百万,但出于众所周知的原因,北华核心沈阳的城外却驻扎着三个中央军的师,并且这三个师也拥有一定的特权,比如在通过刚才这个关卡,这辆属于第88师的军车便享有免检权。
深夜,商业部部长张景惠的官邸。
窗帘被严密拉上的书房里,张景惠心有余悸又感激涕零地接见了一位客人:“谢天谢地!谢谢你的提醒,否则我就像胡毓坤那样不打自招了。今天真的好悬啊!”
“没什么。胡毓坤太贪心了,玩得也太过火了,我们已经无法保住他了。”客人平淡地道,“倒是你,张部长,你现在很危险。”
“是的,是的!”张景惠焦躁不安,“胡毓坤已经被舒国生抓了起来,他看到我们没有救他,肯定会把我们招出来的。”
“所以我今晚来就是跟你商量对策。”客人用敏锐的目光扫视了一下房间,“东西都准备好了吗?这些东西对于你来说,就是定时炸弹。”
“准备好了。”张景惠急忙取出一摞厚厚的文件,“都在这里。”
“很好。”客人满意地点点头,然后问道,“我今晚跟你见面,没有第三个人知道吧?”
“当然没有!现在沈阳全城风声鹤唳,我哪里敢张扬。”张景惠颤巍巍地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
“非常好。”客人非常满意地再次点头,然后从容不迫地掏出一把手枪,在张景惠发话之前,子弹已经精确地射穿了满脸愕然的张景惠的眉心。